第十四章 就在眼前

太陽西斜，幾道陽光穿過西邊天空的彩霞，把大地照得鮮艷奪目。相反，在山脈北yīn的一面，顯得一片蒼茫，只有yīn影在晃動，彷彿山南的夜幕拉開得特別早。不一會，整個山南面便沉淪在夜影之中。人們處在兩種境地的分界線上，很生動地看到光明與黑暗的對比。他們放眼望去，看看那茫茫的幾乎全陌生的地面，心中不免又引起一種愁絲。

當晚，他們露宿山頂。第二天一早，開始下山。下山路走得快，但是，半路遇到一場來勢兇猛的冰雹，逼得他們退縮在一塊大岩石下面。那不是一般的小雪珠，有冰磚那麼大，從烏雲中直衝下來，就是石炮所出的石塊也沒有那麼急。有一個傭人頭上被打了兩個大包，馬車篷也被打了好幾個洞，那種尖稜稜的冰塊，有時竟嵌到樹皮裡面。要想不被打得頭破血流，非等冰雹停了再走不可。一個小時過後，冰雹終於停了。隊伍又在傾斜的岩石上緩緩地移動起來，地面濕漉漉地，岩石溜滑。

被冰雹砸完的破車一路上搖搖晃晃，吱吱啞啞地叫著，有幾處已經斷裂，不過整個車身還算結實。傍晚，她們下了山的最後幾個階梯，來到一棵棵孤立的杉樹林中。前面的路一直通到亞修的所在城鎮。山脈總算平安翻越，晚上照例宿營。

一夜無事，第二天又上路了，兩個少女都興高采烈，jīng神煥，都恨不得一下子找到迦爾城。只有到達亞修所在的城鎮，才有可能見到他。

這裡的平原地勢平坦，由東往西微有點傾斜。一眼望去，遍地含羞草、桉樹，各種膠樹，打破了景sè的單調。大花胃豆頭的灌木，開著鮮艷的花朵；幾條不那麼引人注意的小溪中長滿了蒲草，河水兩岸開滿蘭花。河水淙淙，很淺，人們徒涉淺灘而過，成群的鳥和動物在遠處看見人就逃，蹦蹦跳跳的就象動畫片中的小木偶。

而且，天氣悶熱，人畜難以忍受。他們什麼也不想，只想快點前進。有時傭人對馬的喝吆聲打破這片沉寂。

從中午到下午２點，他們穿過一片奇怪的鳳尾草叢。雖然好影猶在，他們卻無心觀賞。這是一種象樹一樣的草本植物，足有３米高，正開著花。人馬都在那柔軟的細枝下走過。在這些固定的大傘的蔭庇下，行人還是比較滿意的。特別是艾妮拉斯喜形於sè。老是現讚歎聲，沒想到驚起大群的鸚哥和鸚鵡，頓時耳邊響起震耳yù聾的嘖嘖聲。

艾琳娜正在得意之時，忽然從馬上搖搖晃晃，和門板一樣倒下來了。難道是由於天熱，她頭暈了嗎？大家都奔來相救。

「艾琳娜！艾琳娜，怎麼啦？」艾妮拉斯叫著。「沒什麼，朋友們，我沒有馬騎了，」艾琳娜笑笑說，把腳從馬蹬上褪出來。

「難道你的馬也死了？」

「沒錯，說死就死了，和上次的馬一樣。」

這時，艾妮拉斯和傭人們都來檢查這匹馬的死因，毫無結果，它已經咽氣了。

「這事真怪，」艾妮拉斯說。

「是呀，怎麼回事呢？』艾琳娜也疑問的說。

這次意外事故的生，開始使所有人不安起來。因為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想要補充馬匹是不可能的。要是這些馬都得了馬瘟，她們就無法繼續前進了。

真是禍不單行，這天還沒到傍晚，又一匹馬也死掉了，「馬瘟」似乎也已成為事實。

問題很快嚴重起來。騎馬的人，沒了馬還可以步行，許多暗jīng靈就曾步行穿過這帶荒區。但是沒有了車，艾妮拉斯怎麼辦呢？這時離迦爾城還有1o公里路呢，她能走得過去嗎？

傭人們們檢查了一遍剩下的牲口，想法防止再生意外。但沒有現任何不良跡象，甚至一點細微的毛病也沒有。每個牲口都是好好的，它們還可以經受長途跋涉的辛勞。但願那離奇可怕的瘟疫到此為止，馬不要再倒下了。

雖然，大家被這種怪現象弄得莫名其妙，但又開始前進了。沒馬的人走累了就輪流騎上馬。這天行動緩慢，共走了6公里路。晚上，停止行進的信號一，大家都馬上睡下了。這一夜在高大前鳳尾草叢中度過，沒有什麼麻煩，龐大的蝙蝠在草叢中飛來飛去。

第二天，一天平安無事。馬匹倒斃事件沒有再生，大家總算鬆了口氣。馬的jīng神也很好。３o度的氣溫熱得大家感到有喝冷飲的必要，於是艾妮拉斯打開了一桶啤酒，傭人們都讚揚他們的主人是陶波大6最偉大的人物。

這一天一開始就很順利，看樣子必然會順利到底的。艾妮拉斯很快帶艾琳娜和她的傭人們到達了迦爾城的門口。但是門口的衛兵似乎覺察到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只好用手中長矛向她們一指試圖攔住她們。

「好大的膽子，連我艾妮拉斯領主都欄？！」

這句話一出，衛兵急忙收回武器後退兩步把路讓了出來，艾妮拉斯和艾琳娜進了城。但是，艾妮拉斯的下人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們被攔在了門口，艾妮拉斯向他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回去。

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所有人掛著快樂的笑容。這跟艾琳娜所知的陶波大6完全是另一個樣子。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地做著自己的事，生怕時間被浪費了。

「啊，好久沒來了還是老樣子呢。」艾妮拉斯說道。

「呃……」艾琳娜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介意去吃點東西吧，也正好休息一下。」艾妮拉斯說。

「好吧，但是我希望不要耽誤太久時間。」

「那就去那邊吧！我最喜歡吃那裡的東西了！」艾妮拉斯拉著艾琳娜的手就進了街邊的一個餐廳。

艾妮拉斯拉著艾琳娜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很快就有服務員向她們走來。

「你們好，漂亮的女士，你們需要一點什麼呢？」服務生很有禮貌地說。

還沒等艾琳娜張口，艾妮拉斯就搶著說：

「我要招牌蛋包飯、甜羊肉燉薯、醬燒肉煎蛋卷、海鮮濃湯和黃金蛋糕，以上各來兩份，謝謝。」

「我沒有點的了，謝謝。」艾琳娜無奈地說道。

「噢對了，給我那一張紙和一個信封謝謝！」艾妮拉斯大聲說道。

服務生給她拿來了信封以及紙和羽毛筆，艾妮拉斯用羽毛筆飛快地在紙上寫著字。不一會兒，艾妮拉斯把紙折起來放進信封里，用桌子上的紅蠟燭在封口處滴了幾滴蠟，從手袋裡拿出一枚印章，壓在了封口的蠟上，上面顯示出一個薔薇花的圖案。

艾妮拉斯把信放在服務生的手上，再給了他兩枚金幣讓他快地送到城堡去。如果能在半小時之內回來，她就再給那個服務生兩枚金幣。

服務生哪見過這麼多的小費，他馬上奪門而出，向城堡一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