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羊山挑燈夜戰
當夜散去，青雲一組名額已定。
宋凡回到居所，想起白rì奇遇，依然心跳不已。那太極大陣，其中定有玄機。等明rì再去，定要查探一番。
「凡兒，回來了。」院落之中響起了黃石真人的聲音。
宋凡忙走入院中，站在石桌之前。
「今天的比試如何！」黃石真人淡然問道。
宋凡呵呵一笑。
「明rì就是我門下弟子比試，你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去一趟。」黃石真人道，「尊師將退出宮主之位，而這一次，也已表明，誰家得第一，將會接替大位。為師本沒有奪位之意，但成為宮主，可以使用三樣寶物，而這三樣寶物其中之一，便是風凝珠。據我所知，可以對你的傷勢起到一定作用。」
「可是……」宋凡囁嚅道。
「你是不是想說葉寒風。」黃石真人道。
宋凡點了點頭。
在我門下，看似無人能夠抗衡，但據我觀察，你雖然未必能勝，卻可以一戰。黃石真人沉聲道。
「我……」宋凡大驚。自己向來只是修鍊本門兩經，用以抵禦蛇毒。而武學造詣他一直認為自己與張力是一個檔次，而張力今rì第一場便被修理得很慘。
「沒錯，就是你。特別是《天機謠》一訣，你更是出神入化，便是我親為，也未必能比你更加嫻熟。」
「《天機謠》乃本門師祖按照二十八星宿運行而創，來自於星相演變，乃天地玄機所在。而二十八星宿，又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座，處處玄機，通悟之人，定然有大的造化。」
宋凡笑了笑，相處三年，黃石真人待自己不薄，而其xìng格，有幾分狂傲，亦有幾分淡然。宮主一位，他人爭去倒也算了，但青雲素來與他不和，如果屈居其下，定然心有不甘。
如果沒有現宋凡，自然更是算了，但既然現了宋凡有一戰之力，自然想去爭取。比武一事，也是素玉大師想出的辦法，如果隨意任命，自然有人不服。而弟子之爭，既不傷眾真人和氣，而憑此晉陞大位，又更顯得公平。不失為兩全之法。
宋凡雖然沒有足夠信心，但黃石真人既然說了，自己也就不便拒絕。明晚一戰，自然要去參加。
接著又聊了一些生活瑣事，雖然黃石真人待自己極好，但石府一事，還是決意再隱瞞一陣，畢竟少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當然，若是哪rì離開此地，當然會將石府送給恩師。
回到了居所，宋凡也不再修鍊，倒在床上呼呼睡去。今天修鍊時間太長，而且，在石府之中，進展極快，身體一時也適應不了。短短數個時辰，《後天八極》又修至第二層。
這也是青羊宮第三本主要秘笈。《乾坤氣息歌》《天機謠》或者《孤鶴九州拳》，《後天八極》，《先天八極》這是青羊宮的基本武學體系，當然其宮中武學浩如雲海，但漫天星辰，難與rì月爭輝。正是這四階五本經書成就了青羊宮武學的浩蕩聲威。能在巍巍大漢皇朝，立於巔峰之地。
山夜寂寞，冷風卷過這萬載古山。燈火隨風而滅。
一夜倏忽而逝，天光照亮了高聳的青羊山。宋凡站在山口，冷風過面，渾身涼透。而目光穿越叢林，就看到了他的家鄉，青羊鎮。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在膳房領新桶時，崔主事走了過來。在他狹長的臉上掛著一縷冷笑。
他伸出雞爪般的手，輕輕握住了木桶。「宋凡，聽說你昨rì惹上了太yīn門的人，被追得好慘。哈哈。太yīn門只是三流幫派，仰仗我青羊宮聲勢求生，難道這是真的！」
宋凡抬頭瞪了他一眼，看著皺巴巴的臉上，yīn晴不定的笑容，只覺得一陣難受。
此人這些年來，總是如此，雖然不再分派任務。但總是喜歡挖空心思來譏諷，但宋凡向來也是不加理會。
「你瞧瞧！被我一說就愣了。」崔主事自鳴得意地坐上一把山藤椅，翹起腿來，看著宋凡。「青雲真人可是說了，這一次武典之後，可是要再定一條宮規，那便是，學滿三年或者年滿十五歲之人，都要參與一場體格測試。屆時，除非你進入人元鏡，否則，可是要被踢出山門的。」
「人元鏡，那是什麼？」宋凡一聽到這個生僻辭彙，本能地產生出一絲好奇。
「人元鏡也是不知道，還在青羊宮呆著。哈哈。」崔主事一笑，也沒有回答，便轉過臉去。
其實，這是仙魔時期的一種武學劃分概念，但仙魔一戰之後，天地jīng華一瀉而盡。也就少被人提及。
凡常武學，根本用不著劃分，最多也是人元境，而達到地元境的根本就沒有。
但人元鏡劃分也是比較繁雜，而唯一標準便是，凝聚聖力。他固然只是知道，宋凡體弱多病，根本就無法達到這個近乎苛刻的要求。
其實，宋凡在來之前便已是青木功六層，而在青羊宮中，早已達到十層，產生了純正的青木聖力。但他向來只是在乾宮道觀里修鍊，外人也是無從知曉。
一般青羊宮門人，達到《乾坤氣息歌》十層，便算是產生了聖力。
宋凡見他不答，也就不再理會，自己走出門去。在西南坤宮之中，進入了張力的小房。他每rì都是在這裡，喚走張力。二人結伴而行。今rì，木門虛掩，宋凡輕輕推開，只見張力躺在床上，面sè蠟黃，顯然是昨rì傷了內府，動了根本。
「宋凡……」張力努力地睜開雙眼，眼中布滿血絲。口乾舌燥，聲音嘶啞。
宋凡趕緊去壺中倒了一杯水，侍候他服下。清水入肚，張力自腹腔深處傳出了一聲嘆息。
「昨rì師父也責怪了董帥，而且要我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上次我和你一起摘了三支靈草，被他見到了，他問我索要，我沒有給他。所以他懷恨在心。」
「以後，將由董帥代我去取水，直到我傷愈為止。」接著傳出了一連串的咳嗽之聲。
「你不要緊吧，張力。」宋凡與他相伴三年，這三年，幾乎就是只和張力相處，即便是黃石真人門下弟子，也是不太融洽。
他的到來，分去了黃石真人的大部分時間，也耗費了不少丹藥。更主要的是，他根本沒有什麼背景，卻受到了如此待遇，這一點最容易讓人生出嫉妒之情。
「還好，只是感覺腹中火燎，啊……」張力頭上冷汗直冒，卻咬緊了牙關。他拚命地抑制著。
「可能會落下病根了，如果機會合適，也可以帶他去太極石府。那樣可能對他的傷勢恢復得快一些。」宋凡暗道。
逗留了一陣，突然，木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肥胖道人站在門口，正是董帥。
在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目光一掃，停留在張力的臉上。
「你敢告我，張力，哼！害得老子要替你個病鬼去擔水。」他對昨夜的暴行沒有一絲悔悟，還要出口傷人。
「你……」宋凡站了起來，卻被張力拉住了衣角。張力使了個眼sè，讓宋凡坐下。
冰凍三尺，非一rì之寒。見到張力躲閃的目光，自然明白他平rì招收的欺凌。宋凡沒有再說，出門而去。
山路之上，宋凡在前，董帥在後。兩人並沒有太多言語交流。心生締結，自然面目不和。
但董帥往往是飄來冷漠的眼光，對面前此人，他本來到沒有太多的恨意，但目睹耳聞，黃石真人的弟子對此人多是不滿，而且，他又是劇毒攻身，命不長久。自然有增加了幾分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