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鋼牙女神

簡然就這樣盯著走過的陳羽菲看，三十歲老色批的臉皮厚度怕是整個高中的學生加起來也比不過，陳羽菲剛從廁所出來回教室，走到門口突然感覺被一陣炙熱的目光鎖定了，餘光里能看到是簡然那張帥氣的臉還帶著猥瑣的笑容，陳羽菲有些心跳加速，加快了腳步走回座位。簡然也手插著口袋，走進教室，班上很多人向著簡然投來目光，女生有些獃滯，男生有些疑惑，前幾天軍訓的時候怎麼沒發現班上還有這麼個大帥哥啊。

簡然卻不管別人的目光，一直盯著陳羽菲看，陳羽菲低著頭看著桌面，感受到簡然的目光還盯著自己，完全不敢抬頭對視。陳羽菲其實就坐在自己左邊，只不過隔著過道，一上午腦子裡都在想著賺錢和複習功課，全然忘了自己旁邊還坐著當年暗戀的對象。

陳羽菲其實在全班甚至全年級的女生中已經算是成熟的類型了，穿著打扮、言談舉止都不是那種幼稚小女生的類型，本身思想也比較開放，簡然依稀記得前世陳羽菲走了藝術生路線后也戀情不斷，和好幾個體育生、藝術生都有扯不清的關係。

但畢竟現在只是高一剛開學，十五六歲的年紀的小女生還沒被那些差生帶壞，在簡然灼熱目光的攻勢下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默默坐著，靠意志力平復滿臉的通紅和加速的心跳。

陳羽菲不是那種典型的高中女神，但正是那種比同齡人成熟的氣質讓她成了御姐控簡然的第一個高中暗戀對象。即使帶著三十歲的心智回到高中，簡然還是覺得陳羽菲的氣質十分出眾，立體的五官，小巧的臉型，尖尖的下巴，亞洲女性難得的冷色調白皮膚，身材苗條又不過分纖瘦，穿衣風格在一眾青澀的高中生中屬於比較成熟得體的，至於為什麼當年沒有成為班花甚至校園女神，最大的障礙可能還是她嘴裡的金屬牙齒矯正器。

簡然當然不會在意那一圈鋼製的牙箍，後來的經驗告訴他，從這個年紀就帶矯正器的女生幾年之後顏值就會有一個很大地提升，事實也是高中畢業后陳羽菲就摘掉了矯正器，那時候的她再有化妝加持已經是活脫脫的網紅女神氣質了。簡然決定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去圓自己初戀情結的美夢。

上課鈴響了，唐瑩邁著急促的小碎步，歡快地蹦到桌前坐下，簡然覺得有些無聊，準備逗逗她。用胳膊碰了碰唐瑩「你有喜歡的男生不？」

唐瑩一下愣住了，無辜的大眼睛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沒有啊，你幹嘛問這個啊？」

簡然笑了笑「等看上誰了就告訴哥，我幫你追。」唐瑩看簡然的笑臉帶著戲謔，知道簡然在逗她，用手拍了簡然一下，看見老師準備講課了就不再說話。簡然不禁感嘆，自己上學的那個年代一幫90后對於談戀愛還是比較保守的，大家私下都喜歡談論這些事情，但在真正做的也沒幾個，像當年石恩傑天天晚自習放學后躲在自行車棚接吻對於高中生來說已經是巨大尺度了。在情場和浴場都浸淫多年的簡然當然不會這麼低級，不過不管後續如何發展，首先第一步就是突破當年只是暗戀的階段。

因為上課前簡然的死亡凝視，導致陳羽菲半節課時間都在走神，她本就不是一個學霸類型的學生，她其實更想走藝術生的路線而不是一直痛苦地學習，精心搭配的穿著和刻意保持的苗條身材都一定程度表現出了她內心的青春悸動。正在想入非非時，一個紙條落在桌上，陳羽菲打開上面寫著「中午一起吃飯唄」陳羽菲抬起頭，

果然簡然正在看著自己。陳羽菲猶豫了一下，在紙條上寫下「好」的時候居然有些手抖，只是和同學一起吃個午飯而已，自己又不是沒有被男生表白過，陳羽菲這樣安慰著自己把紙條扔了回去。

看著手裡紙條的回復，簡然笑了笑，這才有點穿越的那味了，如果是過去的自己大概率根本不敢寫這樣的紙條，寫了也大概率會被拒絕的。竊喜過後簡然又投入到瘋狂學習的狀態了，全然不顧隔著過道的陳羽菲已經完全地思緒遊離了。下課前，簡然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他媽的自己現在沒錢啊，第一次和女生吃飯總不能真的路邊攤搞定吧，雖然高中生午飯一般也就十塊錢搞定，但自己不是高中生啊，該有的格調不能少。立馬一個紙條，傳到後排的景希那裡，赫然四個大字「借我點錢」。

景希是簡然學生生涯認識的最大富二代，高中時期錢包里就從不少於四位數，所以簡然借錢理所當然第一個想到景希。景希雖然有點懵，但還是二話不說掏了兩百塊給了簡然。下課鈴響了后，同學們都陸陸續續地走了，景希看到簡然還坐在座位上，走過來問道「怎麼了，借錢幹嘛去」簡然用眼神朝陳羽菲坐的方向示意，站起身貼在景希耳邊說「泡妞唄。」景希悄悄豎起大拇指，去追已經出了教室門的王雪穎了。

教室里就剩下簡然和陳羽菲了，氣氛有些微妙，看著依舊低著頭不敢直視自己的陳羽菲，愣是給老油子簡然整得有些尷尬，想不到這妹子這麼單純啊，記憶里的陳羽菲後來也走藝考路線，和那幫藝術生一起混成了濃妝艷抹戀愛不斷的小太妹啊，看來哥還能拯救一把失足少女啊。

「走吧，請你吃大餐去」簡然走到陳羽菲身邊，可以壓低嗓音用十年後渣男專用氣泡音對陳羽菲說到。

陳羽菲遲疑了片刻點點頭站起來，「走吧」陳羽菲的聲音很溫柔，說完抿著嘴給了簡然一個笑容。陳羽菲笑起來兩個眼睛也會彎成兩條弧線，中分的長發披在耳朵兩側，尖尖的下巴有些不自然的顫抖，為了不露出自己的鋼牙她也在剋制著笑容的力度。還真挺好看的，可惜了你們這群小毛孩審美水平太低啊，簡然心裡也樂開了花，自己憑著高一短暫的記憶並不謹慎的一次泡妞居然有點發掘到寶藏的意思了。

兩人在校園裡並排走著，當年簡然就很羨慕那種雙雙對對的男男女女走在高中校園裡的感覺，道路兩旁高大的香樟在路面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並排走在香樟的落葉上聽著落葉被踩碎的聲音，身旁則是自己喜歡的女生，又浪漫又不敢過度表達溢於言表的感情，高中生的懵懂愛情就是在這種純凈又克制的氛圍里四處萌芽的。

現在終於圓了高中時候的夢了，簡然和陳羽菲走在放學后略顯空蕩的校園裡，簡然卻沒了浪漫的心思，9月的正午實在太熱了，悶著頭走路，也沒說話。倒是陳羽菲打破了沉默「去吃什麼呀？」

「你平時中午都吃什麼？」簡然倒是有點好奇，當年上學的時候簡然其實不是經常在外面吃，爺爺奶奶就住在學校不遠的地方，剛開始簡然死活要自己在外面吃，後來覺得還不如早點去爺爺奶奶那吃現成飯睡個覺來的舒服，就放棄了在外面吃飯的執念。

「吃個麻辣燙麵條什麼的，大家不都這樣嗎」陳羽菲其實不愛吃辣的，青春期還沒過，自己臉上很容易起痘子，無奈平時一起吃飯的女生都愛吃這些，自己也只能跟著一起吃。

「平時是這樣，今天第一次跟你一起吃飯，請你吃頓好的。」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簡然都不知道學校周圍有什麼高檔點的地方吃飯了，只能憑著記憶帶著陳羽菲向旁邊一條街上的西餐廳走去。陳羽菲亦步亦趨地跟著簡然，看著簡然帥氣的側臉，又有些心跳加速了，原本平凡的高中生活剛開始沒多久就泛起了巨大的漣漪，還沒有過真正戀愛經歷的小女生又激動又期待也有些緊張。而簡然也有些期待，穿越后的第一次情感試水，是不是也會讓陳羽菲的人生軌跡就此偏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