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影

喬治冷笑著去了。

甘地看了看身邊的金石：「聽明白這個老外什麼意思了嗎？」

金石緩緩說道：「他以為，你見不得漢旗拍賣好，背後給漢旗拍賣使絆子。」

「真是小人之心！地府法規收緊，對我們獵逐做交易就有好處嗎？不過，看那個老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覺得挺好，就該教訓教訓他們。」甘地笑笑，「歡迎把賬算在我頭上，咱們來日方長。」

金石道：「甘總跟我說，民間私藏很精彩，我看到的卻是舉步維艱。」

甘地道：「法規嚴一點松一點，其實並不能決定真正的交易，不能明面交易，就會轉入地下，不能中土交易，就會轉到西土異域，就像那件玉馬，你限制了它拍賣，但是不能證明它非法，就算證明了它非法，你也不能限制它流轉，它一定會私下成交。」

金石道：「我現在理解的水深，就是很多東西都在水面之下進行，可以在水面下流出我們的視野。」

甘地道：「我跟金老師說過，水面之下的很多東西都很精彩，你在地府金庫看見的都是水面上的，但是到了市場里，很多就都在水面下了。我很希望金老師多看看水面之下。埋在水裡會被淹死，可是，因為怕淹死，不敢下到水裡去看一看，真的很可惜。」

由於焦點拍品撤拍，漢旗在一種陰雲籠罩的氛圍中完成了首次拍賣。

只不過，由於漢旗背後有強大的商業支持，藏家們也積極介入，拍賣最終的成交數據還是很亮麗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市場上，第一槌如期落下，漢旗還是來了！

拍賣間隙，衛九得到上邊老闆的明確指令，漢旗一切要盡量低調，再低調。由此，一些事先準備的答謝會、鑒賞會等一系列計劃，衛九在拍賣結束后當眾宣布取消。

這時，長出了一口氣的華莎收到霍七的邀請——

衛九要舉辦一個小型的家庭聚會，霍七、衛八、衛九都各自帶自己的女朋友為漢旗成功拍賣舉杯。

這是一場家庭夜宴，衛九在安頓了辛苦忙碌的員工之後，帶著霍七、華莎走進自己的家。

沒有出席拍賣活動的衛八帶著另兩位女士，已經做得了一桌豐盛的夜宵，等著他們。

黑莓酒開啟，霍七首先進行了介紹。華莎這才從他口中了解到，霍七、衛八、衛九三個是關係極好的發小。

衛八的女朋友叫做酈蓓，堪稱美女中的美女，身材高挑，面容精緻，一舉一動都透著妖嬈，開口則犀利健談。

衛九的女朋友叫做富蕊，屬於溫婉典雅的，話不是很多。

華莎問她們：「你們怎麼不去拍賣現場啊？」

酈蓓笑道：「掙錢的場面就是他們男鬼的事，我在家裡好好護著蕊蕊。」

富蕊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太喜歡場面，就在家裡做些好吃的。」

華莎朝衛九道：「你看看你，就你是最幸福的。」

衛九道：「你別說我，我最羨慕七哥，華總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我們這些都是普通家庭婦女，哪裡比得了啊。」

霍七道：「家裡面沒有華總，你就叫她華莎。」

酈蓓笑道：「對，應該叫莎莎。」

一句話惹得大家大笑。

大家舉杯暢飲，其樂融融。

聊了一陣，華莎見大家輕鬆愉悅，不由得感觸道：「很久沒有家裡的感覺了，你們哥幾個在一起真好。」

大家舉杯，對華莎表示認同。

衛九道：「今天是慶祝漢旗開槌，我最親近的人都在這兒了，只是有點可惜，臨開拍，還把最重要的器物給撤了。我覺得這背後有東西，搞得我一直到現在，心裡都跟蒙著陰影一樣。」

華莎道：「你沒看喬治嗎？他就懷疑是獵逐背後動了手。」

衛九道：「同行之間雖然是冤家，但，這麼動手好嗎？」

這時衛八插了進來：「你們和獵逐，不過是剛剛開始，以後路長著呢，早作打算吧。」

衛九朝霍七道：「七哥，你怎麼不說話呀，就等你呢！」

霍七把目光從衛九轉向了華莎，道：「你們女士到地下喝點酒，唱個歌，聊會兒天吧，我們說一點男鬼的私房話。」

酈蓓聞聽已經起身：「我就說嘛，他們男鬼在一起，就是說點耍流氓的事，咱們最好一句別聽，蕊蕊，領我和莎莎去你地下唱歌去。」

富蕊答應著，領著華莎和酈蓓下樓去了。

這時，霍七才開口道：「我覺得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漢旗的存在不是要跟獵逐你死我活，你死我活是在其他地方，漢旗是拍賣公司，就做拍賣專業的事，不觸紅線，不越雷池，我們的目標——一家真正的優秀拍賣行，沒錯吧？」

衛八嘴角一翹，道：「七哥，你這個話，我怎麼聽著，好像你是為了華莎呢？」

霍七道：「華莎是一方面，我對華莎很敬重，她在做的就是很專業的事，我們要想把事情做久遠，要學習這種專業精神，做生意，千萬不能快意恩仇。」

衛八又一咧嘴：「七哥，咱們這關係，我也不瞞著掖著，說實話，我不信任華莎。剛剛在三界庵出的事，就是地獄捕快直接過去抄家了。要不是我們閃得快，後果是災難性的。整個三界庵沒準能一鍋端了！後來，我一有空，腦子裡就把庵里的每個人仔細端詳，還真發現了一個另類。-」

霍七凝神：「有內鬼？」

衛八道：「內鬼不敢說，只是說，我發現，在三界庵有個居士，確實比較可疑。這個居士在庵里修行很久了，深居簡出，不問世事，但是，我這兩天打聽了一下她的出身才知道，她就是乘風閣的第一任老闆，華莎就是在她的手裡，接下了乘風閣。」

霍七道：「這麼巧？」

衛八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霍七道：「可是，這說明不了什麼吧？」

衛八道：「所以，我才說只是可疑嘛！我看見華莎，就想到三界庵，心裡就犯嘀咕。」

霍七道：「這樣，一會兒你可以旁敲側擊問一下華莎，看看她的反應。點到即止。我也會想辦法多去了解了解。小心謹慎是對的。」

衛八應了一聲。

衛九道：「小心是對，但是千萬別誤會。咱們從出道，到有今天的漢旗，華莎是第一功臣，有些事情，即使有點什麼，也要看大局，對吧？」

霍七笑道：「為啥老闆讓老九掌控漢旗呢？老八，你聽，這是不是有點水平？」

衛八又是習慣性地咧嘴一笑。

衛九道：「七哥，你就別笑話我了，我是說真話。為啥把咱三家叫在一起呢？咱們兄弟三個，以後路長，一定要相互扶持好了，有點啥事，都往開里說，千萬別鬧誤會。」

霍七道：「老九說得對，地獄險惡，我們還會遇到很多兇險的事，一定要彼此信任、依賴。我……今天找過老囧了。」

「什麼？」衛九一驚，「你找過老囧？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