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欺辱打鬥不過 小閨蜜竹祺解圍

鎮刀門，有老一輩的武師三十多個，也只有三十來個弟子。其中十七八個，都是方圓百里內，富賈之家，為了逃避兵役的孩子。還有一個鎮刀門門長的女兒，和四五個從小就被門長收養練刀的孩子，其餘的都是其他武師的孩子。這群人，每天能產生許多食物殘渣。而這些殘渣，都得用來餵豬。曾經這個活，是廚子兼職乾的。現在有了王炎，廚子當然甩手丟給了王炎。不過王炎喜歡這個活，相比較與這裡的同齡人交流，他更喜歡和豬聊天。今日下了大雨，直到中午，雨依舊淅淅瀝瀝沒有停的意思。跟老天爺尿不盡似的。王炎戴著斗笠，披著蓑衣，趴在豬圈的土圍牆上，看四頭肥豬把鼻子埋在泔水裡吃的正歡。「豬兄，我看像你這般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還挺快樂呀？」「你不想著出人頭地，成就豬生嗎？」「我是不快了，我想出人頭地，成天下第一。但我得殺人才能練劍。」「你說我是殺呢，還是殺呢，還是……」「煩躁啊！」身後忽然響起了嘲笑聲。「呦，豬倌！在這看你兄弟吃飯呢？」王炎不用回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不過來人並沒有說出，因為王炎確實在喂自己的兄弟們吃飯。豬有時候，比人更適合當兄弟。王炎趴在土圍牆上，揚起給豬拌食的棍子，越過肩頭，向後反指。「我確實是個豬倌，每天要喂三條死豬吃飯。」他語氣很輕鬆。身後還傳來了兩聲哈哈大笑，接著是一陣沉默。「鍾哥，他好像在罵咱們是豬。」沉默過後，還是周密先反省過來，畢竟個子矮，腦迴路快。「你他媽的還敢罵我！」鍾正臉色通紅，他欺人欺負慣了，從來都是他罵人的份，哪曾想，還有人敢回嘴。還是個廚房裡不起眼的小雜工。他欻的一下，抽出腰裡用來練武的短柄木刀，雙腳錯步，滾了過來，肥大的身子，甚是輕盈。「看我不劈了你！」王炎未曾想對方今日膽敢動手，沒回身，就感覺背後風聲如浪。他趕忙向一旁閃開。「砰！」原本站立的圍牆，被鍾正手裡的木刀，一下子砍出一個口子。雨水浸濕了土牆的外層，裡層的泥土還是崩開，把豬圈裡正吃飯的豬嚇了一跳，嗷嗷叫著，擠到牆角去了。「狗日的，平時你在廚房待著，老子沒機會弄你。你踏馬還真以為自己厲害，老子不打你啊！」鍾正右臂用力，把木刀從牆上抽回來。瞪著眼盯著王炎，呸了一口。王炎也看著他，這個滿臉肥油，霸凌別人還自豪驕傲的玩意，噁心骯髒的東西，王炎真想立刻給他的臉踹扁。他想殺了鍾正。他手裡有根餵豬用的棍子，他握緊了棍子。「你個死肥豬，我看你是吃豬食長大的豬兒子吧你！」鍾正舉起木刀便砍了過來。鎮刀門這一路刀法，刀如其名，講究的就是一個鎮壓八方的氣勢。加上鍾正這般身材，雖只習武一兩年，但靠著一膀子力氣，在練不成內力的小輩師兄弟里，打的予取予求。他這一刀當頭砍來，也留了力氣，本擬王炎避其鋒芒，向旁邊跳開，他再全力追砍。王炎根本不躲開，舉起木棍，硬挺著就擋！但他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怎麼能是學到數年的鐘正的對手。只一個回合，就被鍾正順勢捏住了命運的后脖頸。「厲害啊！鍾哥！」周密，韓柱兩個狗腿子適時的揮毛巾，溜須拍馬。「豬日的東西，還敢不自量力還手！也不看看老子的手段！」王炎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這麼弱雞。直接被鍾正拎了起來，對方一嘴的肥沫子都噴到他臉上了。「看我不把你扔豬圈裡，跟你豬兄弟洗個澡！」王炎極力掙脫，卻發現自己在純力氣上，根本不是鍾正對手。眼看就要被鍾正真正往豬圈裡丟了。「住手!」還沒看清誰呢，身子「砰」的一下，重重砸在了泥水裡。「卧槽……」一股疼痛，從脊梁骨直奔前腦瓜子。「我真特么廢物！」王炎被這下摔的腦瓜子嗡嗡的疼。「竹師姐，你怎麼跑這骯髒的豬圈來了。」不用問，來人就是鎮刀門門長的女兒，竹祺。往日因為王炎將現代對女人衣裝的審美，向她表露過一二，使二人處成了閨蜜。「你們在這做甚？又欺負王炎了！」竹祺標準的呵斥聲，很老氣橫秋，和她老爹一個味道。「沒有，怎麼會呢。我們幫王炎餵豬嘛！看他一個人，每天孤零零的挺可憐，來陪陪他的！」鍾正三個人一言一語的搭話，對眼前這個鎮刀門為數不多的同齡女孩，很是諂媚。「都起來！不去練武，成什麼樣子!」竹祺說著，腳步聲已經到王炎面前，想伸手，又縮了回去。王炎一撇嘴，知道這是嫌臟啊！臉上覺得難看，心裡暗暗發誓，他要練劍，在這個弱小就要被人欺負的世界里，如果自己不強大，自己總會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他想，他非得找個機會，給鍾正做了，把他靈魂吸收。就拿鍾正，做個引子。手在背後一撐，爬起來道：「你怎麼跑來了？」竹祺此時打著紅油紙傘，穿一身青色的練功服，標誌的胖瓜子臉，兩顆眼珠子很是靈動。一張臉從不施粉黛，卻透著少女才有的青春，笑起來小虎牙尖銳的很，顯的甚是可愛。「拿!你要的紙。」竹祺塞給王炎一摞紙張。這時代，紙張很貴。王炎曾向竹祺求過幾次，若有機會，給他順點紙來。一來，他想把腦海里，那本劍譜上的文字抄錄下來，好日夜研習，看看能不能卡系統bug，不殺人，就能學劍。二來，他實在用不了竹片子擦屁股了！不過，現在他不需要這些紙了。他已經想通了，先給鍾正祭天，看看這系統有什麼反應。然後就離開鎮刀門，去江湖闖蕩。殺壞人，找靈魂！對他來說，殺好人集靈魂，用來練劍，他是下不去手的。只有殺壞人，他才能心安理得。「謝謝嘍。」王炎接過紙張，臉上恢復了氣色.「師姐，你偷紙給這臭小子做什麼？他一個廚房裡臭打雜的，能識幾個字？給他紙，太浪費了！」鍾正還在嘲笑。「去你的，快滾去練武。」竹祺直接給他罵走。又轉過身，安慰王炎：「你別介意，他們就這性子，你跟他們混熟了就好了。」草……混熟了，想混熟，不得給我打死！果然他們才是師姐弟，說話都向著對方。王炎心中暗罵，一揮手告辭道：「我先回了，廚房還有事做。」說著就走。「我還有話跟你說呢。」竹祺在身後大喊。王炎不耐煩道：「改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