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炎激將論英雄 初使劍一招破敵首

「你？」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彷彿這一生，都沒聽過這麼逗人開心的笑話。邱大彪望著王炎，哈哈大笑起來，鏢師們也大笑起來。連那些深處危險之中的鎮刀門弟子，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良久。「王炎，不要自不量力了，你只是個廚房裡幫閑的雜工，你怎麼敢說這些話！」「你連朴刀都拿不起吧！你裝什麼高手！」「你這個雜工，怎麼可以代表鎮刀門！」每個鎮刀門弟子，都瞧不起王炎。縱使他們現在中了軟筋散，虛弱的不像樣子。但他們依舊自信由他們出手，也會比王炎更有勝算。竹松濤更是震聲道：「王炎，退下！」他怒目而視，雖然他知道單挑的機會也是王炎巧妙的爭取來的，但他不可能相信王炎能夠贏。「一個小小的雜工，也敢逞能？」邱大虎不屑的嗤笑，然後環顧四周吼道，「鎮刀門沒人了嘛！」「讓我來！」「我來！」有鎮刀門弟子掙扎著爬起來，但他們都中了毒，光是站著就費勁了力氣，更別提拿刀。「都退下！」竹松濤高聲喝道。他們的傲慢，不可能相信王炎。邱大虎又對著王炎嗤笑，然後扛刀轉身，要履行豪言，他要正大光明的殺死竹松濤，為鄭鏢頭報仇。王炎握緊了拳，這些人這些天，對他的輕蔑和傲慢，一瞬間，衝上了他的腦子。他想，他不僅要贏，要救自己。他還要救出這些人，讓他們被打臉。被他們瞧不起的雜工，救了整個鎮刀門的性命。他們以後想起這件事，定會臉紅，定會害臊，定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王炎昂著頭，挑釁的面對著邱大虎。「呵……」邱大虎轉過身，他的怒火也燃了起來，他想不通眼前這個小小的雜工，能有什麼能力敢在他面前叫囂。「小子，你找死！」掌中朴刀橫過來，刀身穩穩的架在臂彎。好似高山頂，絕崖上，一條屹立不倒的仙橋，下面壁立萬丈，令人不敢逾越。「你敢不敢賭！」王炎繼續設套。「賭什麼？」邱大虎冷冷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恨。但如果我贏了，你們就離開鎮刀門，這裡的人，你們誰也不能殺。」王炎說話時淡淡的，盡量保持一個高手的做派。但心裡已經重複問了系統好幾遍。「系統，我真能一招秒了他？」系統提示：「是的呢。」系統每次都只會回復這三個字。所有人都驚訝於這個小雜工的勇氣和豪氣。鏢師們開始欣賞起這個不起眼的小雜工了。但他們不會相信王炎能贏邱大虎。尤其是鎮刀門的人，他們蔑視王炎，瞧不起這個雜工。但此刻，他們也不敢開口說話。因為邱大虎還沒有同意王炎的賭注。邱大虎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看著他。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是渴望。這麼精彩的賭局，誰不會渴望？誰能拒絕。「好！」邱大虎昂起了頭，「去選擇你的武器吧。」他說著又嗤笑一聲，「該不會是想要菜刀吧！」他是在嘲笑王炎此時的廚房雜工的身份。那些鎮刀門的人，聽到邱大虎同意了賭注，他們興奮起來，他們紛紛喝止王炎，要王炎走開。他們要親自上場，無論誰，無論中毒多深，他們都只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上場，都比王炎勝算更大！王炎沒理會他們。他要了把劍。劍是從一個還算瘦弱的鏢師手裡拿的。劍是長三尺二寸，寬二寸五，刃鋒直而利的寶劍。劍身嗡鳴，劍尖直指邱大虎。「如果我贏了你，你們就離開鎮刀門，這裡的人，你們誰也不能殺！」王炎再次確認賭約。邱大虎此時才饒有興緻的仔細看這個廚房的雜工。這個少年體型勻稱，面容俊秀。怎麼看也不像個雜工，更不像個門派里，舞刀弄棒，粗魯的漢子。這少年更像一個書生。可是一個書生身上，怎麼會有這般堅韌的不懼命運的氣節！這般豪義衝天的性格！眾鏢師紛紛讓開場地，他們把中毒的鎮刀門的弟子，也都拉往一邊。剎那間，整個大廳，就清出了一片直徑十幾米的圓形斗場。「我成全你。」待眾人站定了，邱大虎神色冰冷，「希望你還能有兩個銅板，到黃泉路上，買碗湯喝！」雙腳一頓，身形如山，直直的向著王炎撞了過去。那恢宏的氣勢，簡直如一頭鬥牛。那柄朴刀，就像山上崩出的鋒利的岩石，又像鬥牛尖銳的牛角。在場之人無不屏息，鏢師們興奮的攥緊了拳頭。鎮刀門的人，各個垂頭喪氣。他們都認為，好不容易到手的活下去的機會，就被王炎浪費了。刀光一閃，刀鋒已經砍到王炎面前。眾人都別過臉去，雖然王炎的挑戰令他們久違的熱血沸騰，但他們對王炎能勝，根本沒抱什麼希望。可預想到的血濺當場，頭顱落地的場面並沒有發生。相反的，他們彷彿眼花一般，只見到王炎身形一分一合，兀自顫抖的劍尖，就指在了邱大虎脖子上。劍光分合，好似天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不，此劍比流星還要短暫，還要耀眼。『蜂蝶二現』一現分身，二現定影。分身之時，兩個都是虛影。無論對方防守還是攻擊哪一個分身，都是另一個分身，才是本體。邱大虎也只是見王炎忽然分出左右兩個人，他的刀砍向左面那個王炎，刀影剛碰上，那個王炎的身體就破碎開來。邱大虎再想細看時，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柄長劍。「好詭異的劍術！」邱大虎不禁脫口而出，鏢師們也都驚詫異常，也都感嘆，「好詭異的劍術！」他們根本沒想過王炎能贏，他的對手可是鏢師們的二把手！他們更不會想到，王炎能在一招內，贏的這麼徹底。鎮刀門的人，一直把王炎當個流民，當個不起眼的雜工。可王炎今天使出的劍招，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神奇，詭異。他們也都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最驚訝的，是王炎自己。他最沒想到這《孤鴻劍法》如此玄妙，他也只是在心裡默念了『蜂蝶二現』的招術，身體就自行動了起來。他也只是看到劍光一分一合，掌中的劍，就已經刺上了邱大虎的喉嚨。他壓抑著狂跳的心臟。「你輸了，帶著你的人走吧！」王炎收劍回身，這是他最後的賭。從開始想自救，就在賭邱大虎心中還有俠義，會跟他對戰。到想打臉鎮刀門的人，賭邱大虎會同意一場戰鬥，賭上所有人性命。到現在他還在賭，賭邱大虎不會毀約殺人。邱大虎沒有說話。眾鏢師也都緘默。連一直謾罵不停的鎮刀門的人，也都默不作聲。他們都在等邱大虎的抉擇。可邱大虎忽然哈哈大笑，他沒開口，但一直坐在桌邊，沒說話的邱大彪替他開口道：「竹兄，邱某實沒想到，你這鎮刀門，以刀揚名，竟還有用劍如此神奇的小輩。」「今日之事，是我弟弟大虎做事魯莽，幸無人傷亡。」「我們願賭服輸，這就離開。但你也承認了，殺死鄭鏢頭的朴刀，就是你鎮刀門的刀，我想該如何做，不用兄弟我，給你指路了吧！」竹松濤道：「兄弟定查明真相，還鄭鏢頭冤屈！」邱大彪一拱手，搖晃著起身，他中的軟筋散，也很深。眼神只在王炎身上一瞥，就出門去了，十幾個鏢師隨他出門。還有邱大虎和幾個鏢師未動，邱大彪怒道：「怎麼？都輸了，還站在這丟人現眼？」眾鏢師聞聲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