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動物工會

矢志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無語，原來自己還有這種用途，那麼留下自己的主要原因是自己有他們之前沒有見過的秘密和可以卡bug的死亡祝福。

「這可是很難得的機會，跟隨帝國最高首領和內閣一起出行。」

「這次訪問短時間內不會結束，起碼這段時間你是絕對安全的。」看矢志有些低落廳克安慰起他。

「還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這是我最新的發明，詛咒窺探鏡。」隨後廳克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一旁的柜子上，示意矢志把最頂上的箱子拿下來。

打開滿是灰塵的箱子，裡面是一個非常複雜，由多個金色齒輪嵌套著，有點像一個小塔一樣裝置。

這個裝置最底下是一面碩大的鏡子，在鏡面上重疊著非常多出輪和小的鏡子，看上去像是一個沒有外殼的巨型顯微鏡。

「這面鏡子可以看到詛咒，這次出行你正好帶著它去測試一下。」

「吳教授為什麼總能知道我在想什麼？」矢志覺得既然幫廳克教授搬這麼大的東西，不如問他些關於吳教授的事。

「那是她的能力，她能看到你的過去和心裡的想法。」廳克教授沒有抬頭看矢志，而是接著擺弄起那面古怪的鏡子。

「用法很簡單，如果你懷疑某個人遭到了詛咒，就用鏡子去看他。」說完廳克教授把鏡子對準矢志，然後低頭看向鏡面。

鏡面光潔沒有任何的變化，「你沒有遭受到詛咒，起碼現在是。」廳克教授認真的說。

「這是出發的日期，出發的時候你直接去執政院後面的溫室匯合。」

「這是占卜院的制服，卡莫已經幫你拿過來了，占卜院已經好久沒有新人了，希望這次旅行能夠順利。」

廳克教授把裝著詛咒窺探鏡的箱子和衣服一起塞進矢志的懷裡，然後推著他走出了房間。

如果這次旅行是和吳教授一起，是不是也要去問問吳教授要不要幫忙拿東西？但是隨後矢志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想起來剛才心裡罵吳教授被他發現的事，就渾身不自在。

矢志抱著東西往外面走去，要趕緊去搭軌道巴士回家。

從占卜院出來，矢志費力的抱著箱子和擱在上面的衣服往中央車站走去。

廣場上又有人在集會，而且看樣子人更多了，連廣場外面的穿行的道路上都擠滿了人，和上次一樣，其中夾雜著非常多光著腳，額頭畫著有才的異族人。

矢志想上去看看這些人到底在要幹嘛？

已經是占卜院職員的矢志，再也不怕被警察抓住詢問了。

廣場周圍聚滿了警察和部隊的士兵，矢志有些擔心發生衝突，再加上抱著廳克教授的大箱子沒辦法擠進去，只能遠遠的觀望著。

人群很平靜，面對士兵並沒有出現預想的推搡或者接觸，而是安靜的盤腿坐在地上。

這時從執政院高高的台階上下來了一隊人，其中一個人開始試著對廣場上的人喊話，但是隔的太遠矢志聽不清。

可是廣場上的人群，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既沒有提出自己的訴求，也沒有反駁講話的人。一方在賣力的訴說著，另一方只是平靜的席地而坐。

矢志看了一會覺得無趣，想要找一個集會的人問問他們是幹什麼的？矢志想到了庫瑪，她畫著一樣的油彩，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終於回到自己熟悉的街區，看到庫瑪爺爺還在收拾東西，推開門進去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撲杚你回來啦？」

「嗯嗯，以後叫我矢志吧，我想換一個名字。」這倒霉名字不能再叫了。

「哦，你工作怎麼樣了。」

矢志特意看了一下，沒有看到庫瑪奶奶，才對爺爺說：「考試通過了，我現在是占卜院的職員了。」

「恭喜你啦。」

「爺爺，我今天看到庫瑪了，她為什麼樣子怪怪的。」

「哎。」庫瑪爺爺嘆了口氣，然後放下手中的抹布，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她加入了動物工會。」

「動物工會？」矢志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工會的名字。

「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庫瑪爺爺接著說。

「他們是一個很大的組織，加入的人要捐獻出自己全部的財產，之後和所有其他人一起參加勞動、工作，他們要求政府制裁囤積土地和投機的商人，要求所有的土地、生產器械都歸國家所有。」

「他們會給加入的人提供住所和食物，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最近麵粉的價格飛漲，很多無家可歸的人都加入了他們。」

「他們從不和政府衝突，只是要求政府能夠讓渡更多權利。」

感覺好像一個縫合怪？非暴力不合作和《1Q84》中的農場的綜合體，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反抗主義都是共同的。

「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加入了他們，今年的生活太難了，南方聯邦遭受了乾旱，所有的主食都在飛漲。」庫瑪爺爺接著說道。

「我們不希望庫瑪受到傷害，可是她還是堅持去參加集會。」

「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多人加入，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他們又聚集在執政院前。」矢志有些好奇為什麼他們會有這麼頻繁的集會。

「因為議院長提出了新的稅收法案，工會的人認為新的法案會讓更多的底層民眾流離失所。」

原來如此。

「那政府的態度呢？」

「議院希望能夠和動物工會的人對話，但是動物工會的人拒絕了，所以近期的集會就更加頻繁了。」

矢志對庫瑪爺爺說，他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回來之後會把欠的麵包和車費還給庫瑪爺爺。

從庫瑪爺爺那裡離開，矢志回到自己的窩棚，伸長四肢舒適的望向天花板，本來還想接著回小女巫的消息，她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說的上話的朋友了，可是拿起通信器，濃濃的困意就襲來了，矢志打算先睡一會。

等矢志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城市的天空難得放晴，矢志就像一個在冬天躲在地下很久的田鼠，好不容易在一個溫暖的天氣探出頭來覓食。

之前熟悉的街道，此時也變得有些不太一樣，樓下庫瑪爺爺的麵包店對面是一家咖啡店，但是這條街都是窮人為主，咖啡店主要是賣一些廉價的咖啡豆和現磨的熱咖啡，一些住在這裡但是要到別的街區上班的年輕人，早上往往會先去庫瑪爺爺家買幾片黑麥麵包片再去對面拿上一杯熱咖啡。

旁邊的店鋪則是以賣糖果為生，主要是食糖，還有一些粗糙的糖果。

早上趴在窗邊看向外面許久的矢志，本來想發信息問卡莫或者廳克，要不要去上班，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死亡詛咒就不太想動彈，掙扎許久才給廳克教授發了消息。

但是廳克教授居然讓矢志這兩天好好休息，出行會有占卜院其他的人負責，上班的學習等回來之後，哈又可以偷懶了。

躺倒中午的矢志決定要想辦法賺一點錢，既然自己已經是占卜院的術士，那麼應該可以靠給別人算命賺一些錢吧，起碼這個名號還是有些作用的。

想到這裡矢志穿好衣服走下了樓。

樓下的街道都是附近的居民，矢志覺得他們不是自己的目標群體，一是窮人時間都很寶貴，又不願意浪費金錢，二來都是熟面孔，矢志上個世界就有一個毛病，熟人算命不喜歡斷不好的事，俗話說的就是咱這人心善，見不得這些，往往把事情向好處斷。

但是世界萬物自由自己的因果，不能因為解卦人的顧慮而改變結局。

矢志決定去熱鬧的大集市擺個攤，還能再多看看京城收集一些信息。

但是在這之前，要先準備好自己的道具，矢志思索再三，決定準備兩條算命工具，一套是塔羅牌，一套則是骰子可以斷六爻。

使用塔羅牌是因為矢志注意到了祖恩教授的撲克，大體應該很接近，-使用人們相對來說會熟悉一點的工具會拉近信任感。

畢竟六爻和這個世界太格格不入了。

但是去哪裡找塔羅牌呢？矢志想到了之前街角那個落魄的畫家，如果只準備最基礎大阿爾卡那牌針只需要22張牌。

矢志想到了那個長發眼神憂鬱的小哥哥。

在矢志還沒想好要怎麼說服小哥哥幫他畫卡牌的時候，矢志已經走到了他住的地方。

他借住在舊書店的上面，平時白天會去集市或者公園給有錢人畫肖像，如果不出去就在舊書店的角落裡畫畫。

書店的老闆是一個年級頗大的老婦人，平時吝嗇的很，想要蹭書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老太太賣二手書的同時，還會出租書，但是生意並不算好，因為年輕人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看書。

這家店據說是老太太去世的丈夫留給她的遺產，她有的時候會要矢志和畫家一起幫她去更大的市場搬舊書回來，所以才會讓畫家在她的店裡佔據一角，起碼看著讓店裡更有生氣。

等矢志推開門進到昏暗散發著紙張陳舊霉味的書店時，老太太通常會從櫃檯後面突然冒出嚇你一跳，她穿一件打著補丁的類似巫師袍子一樣的衣服，各種顏色的布片讓袍子看起來花花綠綠，倒像是丐幫長老的口袋。

只是今天老太太似乎不在，只有畫家小哥坐在角落裡發獃，等矢志走到他面前，他還沒有注意到。

讓矢志驚訝的是小哥居然裹著一件粗布的外套沒有拉鏈，額頭畫著黃色的綵線。

他也是動物工會的一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