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入調查
隊長李勇走到桌前,瞅了一眼桌上攤開的案發現場拍攝的死者照片,又來到白板前面說道:「根據大家的彙報,我總結一下,有以下幾點:第一,死者一家是和兇手認識的,不然也不會很和平的進入案發現場,並且毫無防備。第二,死者一家目前沒有發現感情方面的糾葛,但是鄰居以及單位同事都對這一家頗有微詞,看來人緣不太好。並且從割舌和身中數刀來看,有明顯的泄憤行為。第三點,兇手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指紋,看來是有預謀的作案。接下來大家還要對死者身邊比較熟悉的朋友和家屬進行排查,看看死者有沒有得罪過得一些人,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對了,死者的家屬通知了嗎?」
「已經通知了男性死者的父母,他們已經坐上了火車,往這邊趕了,說是明天早上能到。女性死者母親和父親已經去世,有一個哥哥多年都不走動了。給他哥哥打了電話,他哥哥說是沒有這一門親戚,就掛了電話。」副隊長秦奮說道。
「好,那散會吧!儘快的排查疑點,早日破案。」隊長李勇說完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我也趕緊回到辦公室拿起那個相冊。
這時張震朝著我走了過來:「喂,小子這麼晚了吃點東西去吧,今天晚上咱們都別想睡了。」我點點頭說行,就跟著張震出了警局。
都已經是6月份的天,晚上外面還是有點冷,我打了一個哆嗦。
張震領著我來到一個小吃店,我點了一份混沌,張震點了一份熱面。我倆就開始閑聊起來:「兄弟,今天你是第一天就遇見這大案,怎樣有壓力沒。」張震笑嘻嘻的看著我。我是咽了咽口水:「哎呀,現場倒沒啥,在學校也看的多了,就是開會我有點怕,怕說得不好,被人笑話。」
張震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子合計多了,有啥說啥,千萬別憋著啊。我也就比你早來幾年,以後咱就是兄弟了,有事你說話。」張震一看就是個實惠人,我也挺中意他的。
我就順著他的話說道:「震哥,我今天在現場發現一本相冊,裡面的照片我都看了一遍,基本都是一家三口的相片,有幾張是和外人拍的。都說這男的人緣不好挺刻薄,應該也是沒啥朋友,能一起拍照的應該都是關係不錯的吧。這男性死者晚上20點以後還能給人開門請進室內,你說是不是得關係挺硬啊。
說到這,我看了看張震的表情變化,繼續道:「我看了一下有兩個人身高是一米八以上,你說能不能是兇手,是不是應該調查一下啊。」我是趕緊順著話把我知道的和張震說一下,我總不能說是死者給我指的相冊吧,還不得把我當成神經病!
張震瞪著眼睛看著我:「行呀,兄弟。這說的有理有據的,咱倆也別在這吃了,打包回隊里。」
我倆一路跑回隊里,差點撞上迎面走來的法醫白靈。白靈氣鼓鼓的打趣道:「喂,你們兩個幹嘛跑這麼快,吃飯沒給錢啊。」我回頭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嘿嘿,不好意思,我倆著急回去看看那本相冊,感覺兇手應該就在裡面。」
白靈一聽也是跟著我倆,一路跑進了辦公室。
我們三個急急忙忙打開那本相冊,一頁一頁細細的翻看起來。果然,在幾張相片里發現兩名男性的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
我指著這兩名男性說道:「看,這兩個人符合兇手的身高,而且看這兩人的表情都挺不自然,別彆扭扭的。」白靈插話道:「看看相片後面有沒有備註,或許會有拍攝時間和名字。」
我趕緊翻過來,真的有一行小字。時間是2017年8月1日,楚河.劉明軍.韓笑。
除去死者楚河,剩下的兩名男性是劉明軍和韓笑。看來得調查一下這兩個人和死者的社會關係。
張震拿著相片去找秦奮副隊長彙報,我也是趕緊找個偏僻地方準備燒黃紙,請陰靈。
說起這請陰靈,死者已經是沒有實體,我只能弄個紙人做替身,希望能給我指條明路。
我來到衛生間小聲的嘀咕道:「楚河,男,1988年4月3日生,我今為你招個替身,為你洗刷冤情。替身代身,白紙做你面,五色紙作你衣,未開光便是紙,開了光變神通,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完咒語,眼見著我之前弄好的紙人微微動了一下,過了不大一會就站了起來。我問紙人是楚河嗎,紙人點點頭。
我說,你今天給我指的相冊我看了一下,劉明軍和韓笑這兩個人誰是兇手,紙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錶示。我又追問了一下,兇手是這兩人其中的一個嗎,紙人還是一動不動,看來這兩個人都不是兇手。見問不出什麼了,我一揮手紙人瞬間燃燒,一會就不見了。
我又回到辦公室,冥思苦想。到底誰才是兇手呢,相冊裡面符合條件的就這兩個人啊。
這時張震走了過來:「小山啊,副隊說讓我們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讓我倆去火車站接一下死者家屬。」我點點頭和張震一起離開了隊里。
我打車回到了家,感覺真是疲憊的要命,毫無頭緒啊。算了不想了,明天還得起大早去接站呢。草草洗個澡,定好鬧鐘,倒頭便睡。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火車站,老遠就見到張震。我喊了一聲:「震哥,你來的可真早啊。」張震正拿著一個包子啃著呢,問我要不要吃一個,我也不客氣拿過包子就啃。張震邊吃包子邊說:「那老兩口還有20分鐘左右就要到站了,咱倆就在這出口等著吧。哎,最不愛接死者家屬,每次都弄得心裡不好受。」我這一看,震哥還是個性情中人。
我倆是等了一會,就聽到火車站播報: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達大華站,請下車的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行李下車。
由於不是什麼旅遊旺季,也沒多少人出站台,遠遠就見到兩位六十多歲的夫妻互相攙扶著,從站台走了出來。
張震拿出照片看了一眼,確定是死者家屬,趕緊迎了上去:「您好,我是市刑偵一隊的,我叫張震,他叫王小山,我們是來接您二位去隊里的。」
我們一路去了法醫屍檢處,夫妻兩個被白靈領了進去。過了不大一會,裡面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死啦,到底是誰幹的,這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啊。」我和張震對視一眼,心裡也是酸溜溜的,一大把年紀白髮人送黑髮人,哎!
等老兩口出來,我和張震把他們領到了辦公室,張震給他們倒了一杯水,讓老兩口平復一下情緒。死者父親紅著眼眶哆嗦著嘴唇說道:「我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基本沒怎麼操過心。從小學到大學,不能說成績非常優秀,但也是中上。我和她媽平時也不用太管教,大學畢業就來到大華市工作,幹了幾年就當上了一個小領導,我和她媽也挺欣慰的,真不知道怎麼就....」老大爺更咽著說不下去了。
張震點點頭說道:「大爺,您兒子這幾年上班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和你們抱怨過啊,您喝口水慢慢回憶一下。」
「怎麼可能,我兒子那麼優秀,怎麼可能得罪人。都是一些人嫉妒他,在背後嚼舌根子!」大媽哭嚎著喊道
大爺聽到這話,大聲的說:「你喊什麼,兒子都不在了,平時就和你說,別一天天老是順著兒子,該批評也得批評。你可倒好,老是護著,都是別人不對。老帶個有色眼鏡,這個沒出息別搭理,那個一看就不是好孩子,別和他玩。從小到大,孩子被你教育的,眼高於頂,性格刻薄,還能不得罪人。」
老爺子頓了頓:「孩子都不在了,也沒啥好瞞著的,早點配合警察,早點找到兇手,你還在那護著,有個屁用。我兒子倒是挺孝順,一個星期都會打過來幾個電話,有時候也會抱怨下屬給他惹事。不過我聽著,也不全是下屬的問題,他自己也有不對得地方。額,我聽他說前一段,有個下屬叫什麼張力的,因為他的疏忽,沒上報管轄地段的施工問題,導致一大片地區停電。上面領導追責,他就把這劉力給報上去了,據說是罰了1000塊錢,還通報批評了,其他的我們就真的不太清楚。」
「好的大爺,我再問您一個問題。劉明軍和韓笑您二老認識嗎?」我接話道
「額,劉明軍是我兒媳婦的大哥,韓笑是劉明軍的戰友。這幾年我的兒媳婦和她大哥啊,因為父母去世財產分割的問題,鬧得挺不愉快,已經有好幾年不走動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給女性死者大哥打電話,她大哥說沒有這門親戚呢。
給二老安頓好,我和張震去找副隊長,彙報剛剛受害者父母提供的證詞。
秦奮見我倆走過來招了招手:「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額,副隊。剛剛接觸過男性死者楚河的父母。他的父母提供一個線索,楚河有個下屬叫張力,好像前一段和死者發生過不愉快。還有相冊裡面的劉明軍,是女性死者劉燕的哥哥,韓笑是劉燕哥哥的戰友。」張震回答道
副隊長點點頭:「嗯,辛苦啦。昨天晚上呢,我反覆排查監控。這棟樓前天晚上,都是住戶進進出出的。在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出現一個可疑人員,帶個黑色帽子,穿的也是一身黑色運動衣,進入了案發現場這棟樓。」
副隊長抽了一口煙繼續道:「這個可疑男子,在晚上二十一點三十八分走出了這棟樓。從死者死亡的時間來看,這名男子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兇手。不過監控並沒有拍到該男子的正臉,只拍到了身體形態。劉明軍和韓笑呢,昨晚上我們也通過公安網進行了排查,二人都沒有離開本地,不具備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