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安哥的過去
「不,事情的大概的確沒錯,但這件事情跟芳姐無關,都是安哥他一手策劃的。」助理唉聲嘆氣的說:「芳姐一直對用小幺的心跟小寶的心交換持反對態度,但是安哥一意孤行,芳姐也沒有辦法。你可能並不清楚,安哥之所以將小幺接到省城,目的不是要養他而是把他的心換給小寶。因為他們有血緣關係,心臟可以匹配。」
楚源啞然: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偏偏就有人厚此薄彼,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但能做到安哥這種毫無人性地步的,也實屬罕見。
小幺的確太可憐了。
遠方傳來了停車的聲音,一輛白色的汽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襲灰色長衫,頭頂巴拿馬草帽,拄著一根文明拐棍。
「是安哥。」
助理說著走了過去,對著男人點頭哈腰。
由於黑暗,安哥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聲音略顯冷峻。
「帶你芳姐來這裡做什麼?小寶的病怎麼樣了?」
助理答道:「回安哥,小寶沒有病,他因為魂魄被勾走了,所以看起來痴痴傻傻的……」
「糊塗!哪來那麼多神棍的言論?」安哥斥道:「女人容易受到蠱惑,你也不阻攔一下你芳姐,害的她聽信神棍的言論。如果這事情被那些小報記者知道了,阿芳的名聲一定受損。」
說著,他用眼睛斜睨的掃著楚源,目光之中充滿了鄙夷跟輕蔑。
跟著,安哥又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從兜里掏出了一沓鈔票,看起來不少。
「這位小道長,我們都是無神論者,對於鬼神向來敬而遠之。這裡有五百塊,不成敬意,還望您能保證今天的事情不要傳出去。」
安哥將鈔票遞出來,輕蔑的看著楚源,心裡袒露的很明顯,認為楚源看到錢后一定會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然後乖乖的將錢手下,答應自己的要求。
所以,他的語氣雖說是懇求,但實際上聽起來更像是在下達命令。
誰知楚源臉上卻毫無表情,看都沒看鈔票,只是冷冷的說道:「安哥是吧?很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五百塊,有這麼多錢為什麼不再給你兒子多買一顆心。」
安哥眼睛猛地一跳,回頭看著助理,喝道:「這是怎麼回事?他都知道什麼了?」
助理腰背微微彎曲,低聲說道:「小源道長都知道小幺的事情了。」
「什麼?」安哥滿臉恐懼,指著他質問:「是不是你?你個王八蛋,出賣我。」
他霍地一腳將助理小哥踹翻在地,蘭桂芳見狀趕忙跑了過來,扶起助理,埋怨安哥道:「你對他發脾氣幹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是源道長自己知道的,我們都沒跟他說。」
「他怎麼可能自己知道?」
楚源嘴角輕扯,悠悠的說:「是小幺告訴我的。」
安哥顯然還是不相信,厲聲質問:「小幺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告訴你!」
「人死了還能變成鬼,一樣可以告訴我。」楚源道:「所以,別做虧心事,舉頭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鬼知。」
蘭桂芳也跟著說:「安哥,我們真的是太對不起小幺了。我當時就反對你這樣做,小寶發生的事情都是他化作的厲鬼在復仇。」
安哥心中一陣惡寒,辯解說:「那又怎樣?這個孩子本身就不該出生,活著也是受罪。」
楚源正色說道:「但他是你生的!你還記不記得,你外出闖蕩的時候,小幺的娘將家裡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你。如果不是這樣,小幺也就不會因為窘困而被逼死。至少她們娘倆還能相依為命的活下去。」
「那又能怎樣?」安哥咆哮道:「這段不幸的婚姻本身就不應該發生,是我那個時候年少無知,小幺他娘也是如此,她已經為她犯下的錯誤死掉了性命。」
她犯下的錯誤?
這特么說的還是人話?
楚源咬牙罵道:「你真特么是個畜生。小幺娘當年犯下唯一的錯誤就是嫁給了你。」
「你說什麼?」
自從發跡之後,還從沒人敢跟安哥這麼說話。
他舉起手中的文明棍就要打楚源,楚源卻沒有躲。
他清楚人但凡有點良心,此時都會受到譴責,這一棍子也不可能打下來。
所以他選擇沒有躲。
不過,楚源還是高估了安哥,對方絲毫沒有承認錯誤的姿態,毫不猶豫的舉棍砸了下來。
只是這一下並沒有打中楚源。因為一顆石頭子突然從附近射出,正打在安哥手腕上。
射出石子的人是九叔,他一臉怒沖的質問安哥:「你憑什麼要打我徒弟。」
是啊,這徒弟就連他都捨不得打,你算老幾?
見九叔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安哥也有些害怕了。
此時,飼養員問道:「這個人是誰?」
楚源冷蔑的說:「他?就是小幺的親爹嘍!他可真是一點都沒有悔過的意思。」
聞言,飼養員也目光森冷的盯著安哥,咬牙切齒的恨道:「豬狗不如的東西。」
九叔道:「不要管他了。楚源,把這個拿好。」
他將一個罈子遞給了楚源。
楚源見罈子上貼滿了黃色的符籙,說道:「師父,難不成這裡裝的都是那些靈嬰的靈魂?」
「不錯,的確有點擁擠,但是目前也沒有辦法。等回到了任家鎮再給他們尋覓新的靈魂罐吧!」
九叔又對蘭桂芳說道:「芳姐,您將小寶抱出來吧!我把魂魄給他引回去。」
「好好。」
蘭桂芳急忙吩咐助理小哥把小寶抱了過來,九叔掏出懷裡的兩道靈符,又點燃了一根蠟燭,跟著點燃符籙,嘴裡嘟囔著:「有怪莫怪,今日無錢,只能用符做往生紙,沙子做引路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