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錢賈
謝愁和紅袍少年走在閣樓之上,看著樓下的人山人海進行著交談。
紅袍少年先開口說道:「閣下,請容我先行介紹。我姓錢,名賈,算的上半個商人。」
謝愁聽聞,回答道:「緣分,在下姓謝,名不足為道,也算得上半個商人。」
「哦?那謝兄是做什麼行事的呢?」
「哈哈,哈哈,微不足道,經營了一家百貨商店而已?」
錢賈收起摺扇,「百貨商店?真是奇怪的店名,竟然以百貨為名,那其中是不是百貨具備呢?」
謝愁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茶輕輕泯上一口,道:「當然,小店中還是有些貨的。」
「那下次我一定親自拜訪。」
謝愁看到錢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手一揮,杯中的茶水變成細流凌空而出,刻印在桌子上。
「這是百貨的地址,歡迎來看看。」幸好五馬都中的大街小巷都有登記,不然的話就百貨店的位置,怕是找上一年都找不到。
這少年不管心思好不好,但來者是客,進者不拒啊!
錢賈看到此景,斟茶的手略微停滯了一下,哈?就這樣推銷了自己?不對不對,關注點不是這裡,面前之人不僅身穿赤金長服,而且能夠聚水凝線刻字,實力必然不俗。
而且自己看不出他是好是壞,對自己姓錢沒有絲毫反應,是完全不知道還是不放在眼裡。看不出實力,至少是辟穀甚至可能是不眠的強者,得小心行事。
錢賈接著說道:「在下話題跑遠了,謝兄我們繼續來聊擂鼓節的事情。」
「洗耳恭聽。」
「可能謝兄對我如何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存有疑問,我先來解釋一番,免得誤會。擂鼓節的傳統就是穿大紅衣服,而謝兄的赤金龍鳳袍可真是顯眼,但是謝兄太低調了,竟然都沒有人注意到。」說話的同時,錢賈還瞄了一眼一直握在謝愁手中的無想傘。
謝愁沒有在意,「是在下出格了,畢竟我的家鄉並沒有尊卑貴賤之分,所以對於冒犯帝國的事渾然不知。」
「哈哈,謝兄不必擔心,畢竟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越說到後面,錢賈的語氣越沉,他想要試探一下謝愁。
「錢兄,你這話題有些跑偏了。」謝愁心如止水,沒有絲毫慌張,談判桌上的手段也想拿出來用?談判只能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進行,如果一方實力碾壓,還談個鬼的判,直接把對面給幹掉了。
「忘記了,忘記了,請謝兄原諒。我繼續為謝兄講明擂鼓節的事。擂鼓節是車馬帝國的建國節,是為了紀念萬年前帝國的第一任皇帝帶領著鐵騎,踐踏獻血,殺敵無數,打下天下而成立的。所以每到今天,人人都會穿大紅衣服,象徵著那些戰士拋頭顱的熱血。」
「想不到我竟然無意中冒犯了萬萬戰士的英魂啊!」
比演技?
「無妨,平日里也有不懂的外鄉人來到此卻不懂規矩。」
錢賈的用詞明顯更加狠辣一些了,「不知謝兄是哪裡人,修真還是習武者?一手凝水成線玩得熟能生巧。」
終於要露出自己的馬腳了,謝愁心中一喜,這就是抓住第二位顧客的好機會。
謝愁假裝露出傷感的表情,嘆息道:「欸……不瞞錢兄,在下的家在環洋之中,只是一小小漁村,本來出來遊玩,卻不想迷了路,暫居在此,以後再找辦法回家。至於我的實力,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哈哈,如果謝兄的實力都微不足道,那在下算的上什麼?說實話,我最近遇上了點麻煩,急需一位實力強勁的高手幫忙。」
謝愁眯著眼,「哦?是怎樣的事情竟然讓錢兄如此費心?」謝愁特地把「錢」字咬得特別重。
錢賈面色一變,隨即恢復正常,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家中一位長輩命壽將無,但是我特別敬重這位長輩,想替他續命幾個月。」
謝愁聽到續命二字,略微不爽,讓我出馬只是為了續命,不來個永生玩玩?當然,這些話是沒法說出口的,不然一定會認為是謝愁瘋了。
謝愁委婉推辭道:「續命啊,這可是逆天而事,我實力不足,可能幫不了錢兄忙了。」
「不不,錢兄可等在下把話說完。我無意之中得到了一卷陣法殘卷,可以輕鬆續命,其他東西我已經找齊了,現在就差一位三階的強者助陣了。」
因為這個世界有兩種實力體系,平日里也不好交談,所以每一層被統稱為一階。像習武的入微和修真的不眠境被統稱為第三階。第三階強者已經算是強大的存在了。
「哎呦,錢兄抬舉我了,在下哪是什麼高手,只是有點實力而已。」說話的同時謝愁心中暗想,不知道這續命殘卷是無意得之還是有意為之啊!
錢賈的面色一暗,道:「謝兄不必擔心錢的事,我家還是有些家業的。」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
「謝兄!」
「不必道了,這是我幹不了!」謝愁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錢賈略胖的臉起伏著,看來心情很是不爽。
謝愁微微一笑,欲擒故縱得玩出精華,不到死亡的邊緣試探一番可不算好的欲擒故縱。
「錢兄,我只說我不做這件事,但是沒有說不幫忙啊!」
錢賈面色陰沉,覺得自己被耍了。
他低聲問道:「那不知謝兄如何幫?」
「我之前不是說過,在下開了間小店鋪,貨物還算是齊全,可是有些續命之物。」
錢賈神色不屑,續命之物,你以為你神仙啊?說要就要?
給人續命的物品極其珍貴,翻了神洲都找不出幾件。因為用人力抗天尚且用的是人力,但是如果用天然地生之物續命,那就是用老天自己的力量抗天,所以這種東西的誕生條件極其艱難,一旦出世,必然天昏地暗,驚起一片哄搶。
「錢兄不信?」
「謝兄所言之事實在讓人難以置信,畢竟,上一次有記載的續命之物可是千年以前了。」
謝愁心中想,又得費些口舌了,「之前我說過,在下的家鄉在外海之上,特巧,我在的小漁村有些奇特,所以就誕生了一件奇特之物。」
???你哄誰呢?理由也不想得好一點。
承運也在默默吐槽,「喂喂,這人要是傻子才會來吧!」
錢賈強顏歡笑道:「好,好,在下一定改日拜訪。此時也酒過三旬了……」
錢賈只想把這個瘋子放走。
謝愁打斷了錢賈的話,說道:「哎呀,聊到這麼晚了,在下的店還需要照看呢!我先行告辭了。」
謝愁不等錢賈說些客套話,拿著無想傘起身離開,錢賈剛鬆了口氣,就聽見謝愁悠悠揚揚的聲音,「大家公子就是不一樣,還有保鏢保護。」
錢賈猛地抬頭,想搜尋謝愁的聲音,但入眼的只有擁堵的人群。
此時,從另一酒桌上走來一位中年人,棕灰色衣服,但頭上系著紅巾,是因為擂鼓節的緣故。
錢賈扶著額頭,「鄒叔,你能看出他是什麼實力。」
中年人道:「看不出來,因為我從他身上沒有看出絲毫內力或者靈力波動。」
「只是普通人?」
「不可能,對聚水成線的掌控力很強。」
「那剛才如果以捻水為號,有幾成把握殺死他。」
中年人面色凝重,低聲道:「毫無把握,還會被他秒殺。」
錢賈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麼可能,以鄒叔的實力竟然毫無辦法,您之前不是說感應不到絲毫內力和靈力嗎?如果聚水成線只是他耍了些小聰明呢?」
「不知,但我的刀不敢出鞘。」
許久,二人無語。
錢賈打破這氛圍,輕輕道:「原來是不屑與我交談,為了錢伯,這趟看來不能少走。」
「少主!此人把你引入那裡,一定別有所圖。」
「我知道,但還是得去。」
「那我就不勸了。」中年人說完繼續隱入人群中,暗暗保護錢賈。
煙消人散,鼓滯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