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畜生不如

十一月份的天氣，早晚溫差巨大！夜裡非常冷，而陳國霞僅僅穿著單薄的睡覺穿的衣服。

潘晨趕緊把門打開，扶著陳國霞去床上，陳國霞一句話沒說，一個人在床上淌眼淚。

潘晨:「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陳國霞沒有說話，但是眼淚卻像止不住的一樣順著臉頰往下淌。

潘晨看過去才發現，媽媽的臉上已經有皺紋，平時真的沒有太注意。

潘晨:「媽，不要哭了，我錯了，你打我兩巴掌。」

陳國霞依舊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潘晨一眼。

潘晨內心非常自責，自己的媽媽一夜沒睡，在床上休息了一個小時把眼淚抹乾凈還要去飯店打工。

然而潘晨不接電話只是為了打遊戲，嫌媽媽煩人。這是什麼畜生不如的東西，哪裡還是個人。

思緒被拉回，眼前是急診室的門前，雖然有很多人來來回回走動，但是在潘晨眼裡只有急診室，完全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

體內的旱魃在偷笑:「很好，自責吧，都怪你，是你害的，沒有你怎麼會有今天，你這個災星。」

潘晨:「我是災星，我特么就是災星，我給家裡帶來的全是災難，沒本事上高中花錢上，上了又不上，現在又讀什麼破技校。我特么的就是災星，災星。」

情到深處，潘晨甩了自己幾個大嘴巴，但這一刻，卻感受不到疼痛，只有自責，無盡的自責。

2個小時過去了，急診的門也打開了，潘晨看著走過來的醫生心裡想著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無事。

醫生:「誰是陳國霞家屬？」

潘晨舉手跑過去:「我，我，在這是我。」

醫生:「你是她兒子啊？」

潘晨:「嗯，是的。我媽不要緊吧？」

醫生:「沒事了，你去看看吧。」

潘晨:「好的，謝謝醫生，謝謝了。」

一間三人住的病房裡，潘晨看了躺著在病床上的陳國霞，趕緊跑到床前。

潘晨:「媽，你沒事吧。」

陳國霞看著眼前的潘晨心想:「自己生的怎麼辦呢？恨啊，怨啊又能怎麼辦呢？為什麼命這麼苦，三個哥哥全死了，我也是從小有哥哥疼的啊，現在呢，不捨得吃不捨得穿，在外面低人一等，講話都沒有底氣，要錢沒錢，兒子又這個樣，指望成才是不可能的了，這日子過得沒有意思，看不到一點希望。」

陳國霞:「沒事了，你告訴你爸爸了沒？」

潘貽文一個人在農村忙家裡的田地並沒有上城裡邊來。

潘晨:「沒有，還沒說。」

陳國霞:「沒說就不說了，省的擔心聽到的啊？」

潘晨:「曉得了，媽。」

陳國霞:「去家裡柜子裡面，找到我大衣，在大衣裡面的口袋有錢，拿來交醫院錢。」

潘晨:「不用了，我有錢。」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銀行卡。

陳國霞:「你哪來的錢？」

潘晨:「媽，你不要問了，反正有錢，裡面一萬多呢。」

陳國霞:「講，錢從哪來的。」

潘晨:「在一中賣手機賺的。」

陳國霞:「你要把我氣死的你才高興呢，小老子哎，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潘晨:「不要生氣，媽，你注意身體，不要生氣，我們回家再講好吧。」

陳國霞也沒有再講什麼，只是心裡在想等以後去一中把錢給學校老師吧。

【作者題外話】：可憐天下父母心，生活的壓力本來就大，經濟是一方面，辛苦供著上學卻上成這樣，會真的覺得沒有盼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