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軒轅羽

「走，進宿舍說。」

軒轅羽將歐陽御拽進了宿舍，並重重關上了門。

「等等，外面那個人……」

「沒事，羅輯會處理的。現在，我想聽聽你到底經歷過什麼，作為回報，我會和你說說我的過去。」

「我有什麼可說的。」

「當然有，而且有很多，比如你見過的神之類的。」

「你怎麼知道我見過神？」

「呵，你可是真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弒神者的威名都快傳遍整個異常圈子了。」

「嗯？關於神明的事不是……」

「哦，關於這個官方其實有明確考慮過。因為你的出現，地球上肯定會一直出現舊日支配者，到時候肯定瞞不住，乾脆就打算逐漸放開這件事的機密程度。」

「不過目前，這條信息仍處於絕對保密狀態，我剛剛說話有誇大的成分，但至少各個異常組織的高層是都認識你了。」

「等等，瞞不住？他們不是有記憶警察嗎？」

「神明的降臨會帶來大量的污染，即使記憶警察能夠清除記憶，殘留在那些人體內的污染也會讓他們想起一切。」

「不是每次舊日支配者出現都有錶盤讓你霍霍的。」

「呵……那倒是……」

「那麼，你想和我說一說你經歷過的事情嗎？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歐陽御在思考，思考自己要不要和他說，思考如果說的話又有哪些是要隱瞞的。

而軒轅羽在等待，等待歐陽御的答覆。

「行。」

……

歐陽御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軒轅羽，當然，是經過改編的。

他隱瞞了老魔王的存在，隱瞞了自己魔神的命格，隱瞞了自己去過外宇宙並見過猶格和奈亞的事，將時王錶盤的獲得說成了偶然，將奪取其他騎士力量的能力說成了是時王的技能。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隱瞞了那個可怕的猜想，那個關於所謂魔神命格的猜想。

「魅影盟的正式成員？果然，能夠弒神的傢伙就是搶手啊。」

軒轅羽感嘆著，他的口氣聽不出來是嫉妒還是感慨。

「我當初可是申請了好長時間，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混成編外人員的，你居然被直接邀請成為正式成員。」

「不得不說，我酸了。」

軒轅羽轉過身，說道。

「那麼，你的事算是講完了？」

「嗯。」

「好吧，那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

「洗耳恭聽。」

軒轅羽和歐陽御坐到了床上。

「我十歲那年，誤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看到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的場景。」

「許多人——或許能稱之為人吧——在地上翻滾著，他們神色扭曲，看起來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身上也長出了許多不屬於人類的東西。」

「而在那些人旁邊，站著許多身著猩紅色長袍的傢伙，他們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軒轅羽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歐陽御。

「你是說……」

「沒錯，邪教的獻祭儀式。」

沒等歐陽御將自己的猜測說出，軒轅羽便打斷了他，自顧自地說道。

「然後，過了一段時間，那些被當作祭品的傢伙已經徹底失去了人形，而那些邪教成員不約而同地加快了吟唱速度，我甚至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他們臉上狂熱的神色。」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們腳底下那個鮮血畫出的陣法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那些邪教的傢伙都張開了雙臂，像是要迎接什麼偉大存在的到來。」

「我甚至能感受到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投來了注視。」

「不過就在那時，一陣爆炸掀起，緊接著便是爆豆似的槍聲。」

「基金會的人。」

歐陽御突然插話。

「沒錯，九尾狐小隊。」

「瞬間，那些邪教成員便死傷過半，但很快，那些反應過來的人就控制著剩下的怪物發起攻擊，有效減緩了九尾狐的進攻速度。」

「然後，他們就朝著某個地方跑了過去，那個地方應該藏著密道。」

「我本來以為事情就快結束了，想著趕緊跑，沒想到，那個方向湧出了又一批九尾狐的人，緊接著——我被一個傢伙發現了。」

「他跑過來，把我拎在手裡，另一隻手拿出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本來，我應該是這場清繳行動的犧牲品，是被誤殺的平民。」

「但，拎著我的那個傢伙喊了一句：『基金會的雜種們，你們如果不想讓這個軒轅家的小少爺慘死，就乖乖放下武器，成為我們的試驗品！』我當時以為九尾狐的人並不會理他，但我親眼看著那些人放棄了抵抗，任由那些怪物屠戮。」

「軒轅家的能量是很大的。」

軒轅羽癱了下手，苦笑一聲，說道：「我也是後知後覺，那個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家的能量會大到這種程度。」

「什麼凡爾賽發言。」

「咳，不說這些。」

「我本來已經絕望了，開始胡亂向著身後的人踢打，想著能換一個就換一個。」

「但我畢竟才十歲，很快就被那個傢伙壓在地上，他手裡還揮舞著匕首，嚷嚷著要給我來一下子。」

「就在匕首快碰到我的腿時，那個人突然不動了，一條血線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他的頭突然掉了下來，正好砸到了我身上。」

「我當時嚇壞了，迷迷糊糊只看到一把熾白色的劍在四處揮舞，收割著邪教徒的性命。」

「而且，我感到那把劍好像天生屬於我，對它有很強的親熱感。」

「後來，我看到我爸帶著一群人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他看著旁邊的劍以及地上的我，陷入了沉思。」

「回家之後，我跟他說想要加入基金會，因為我覺得那些人是因我而死的。」

「他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臨行之前，他遞給我一把銹跡斑斑的斷劍，說是我的護身符，如果遇到生命危機就把血液滴到劍身上。」

「後來我才知道，那把劍是從軒轅黃帝那傳下來的，史稱軒轅劍。」

「黃帝？那你不應該姓公孫嗎？」

「我們家的老祖是軒轅劍的繼承者，並非黃帝的血親。」

「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是選賢舉能，因為黃帝老了，揮舞不動軒轅劍了，就傳給了最有能力的人，後來，我們家改姓軒轅，就是為了銘記此等殊榮。」

「軒轅劍就沒傳到其他人手裡過？」

「沒有，蚩尤一役后，軒轅劍就斷成了兩半，據說劍身被蚩尤毀掉了，只剩下劍柄。」

「黃帝死了以後，軒轅劍的繼承者一直在我們家族內部產生，其他人都比不過。再說，沒人會為了一個『黃帝繼承者』的名號去耗費兵力爭奪一把用不了的劍。」

「那你那天看到的劍是……」

「就是軒轅劍，據說是它激發自身的『氣』臨時形成了劍刃。」

「再後來，我就一直在基金會內打拚，混到了高層。」

「然後在校園裡碰到了你，就打算當個謎語人。」

「……我謝謝你。」

「不客氣。」

軒轅羽笑了笑，結束了這次談話。

【作者題外話】：趁發燒請的半天假更一章（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