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
「不要!」劉來站開點身子,盡量別過頭不去看這個多少有點令人噁心的黃牛,冷冷地拋下一句拒絕的話語。
但那「黃牛」倒是滿有職業jīng神,喋喋不休地,趁著還沒開門說個沒完,「朋友,一樣的呀,你一樣是買票,我們有影城出的消費卡,我給你便宜五塊錢,何樂而不為呢……你讓我混口飯吃呀……」
劉來著實厭煩這種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黃牛,但也沒什麼辦法。外面正下著大雨,天又yīn沉的嚇人。還未開門的售票大廳外的門廳,就這麼大點地方,劉來想躲著點這黃牛,也沒處躲去。
「我看的是半價場,沒折扣的……」
「沒關係,沒關係的,我用的是這裡的消費卡,我們收進這些卡時,都有十塊錢的差價利潤,不管半價不半價,我們都能用這卡買。這利潤也是你一半我一半,你好,我好,大家好嗎……嘿嘿,朋友,怎樣啦?等待會兒開了門,我先幫你買好票,你再給我錢,可以伐……」
那黃牛沒等劉來說完,就更加來勁的打斷劉來不耐煩的話語,人更為靠近,幾乎就要貼上劉來的使勁喋喋不休遊說道。
「不要,不要……」
就在劉來快要爆時,身後的網格捲簾門終於緩緩升起了。
劉來趕緊轉身裝備進入。但那黃牛一邊繼續遊說著劉來與他交易,人也比劉來更靈活,更熟門熟路的一貓腰,先一步彎腰,趁著開門的安保沒緩過神來,就已經閃進了門內。
等門全開,劉來走到燈火通明的售票大廳時,那黃牛已經站到了唯一開著的售票窗口前,一臉掐媚的看著劉來,嘴裡不斷的繼續遊說著與他交易的種種好處。
對於這種臉皮比城牆厚,擁有刀滾肉jīng神的黃牛,作為任何一個普通市民,也的確沒有太多的辦法去對付他們。最後也是大部分在無傷大雅的前提下,選擇妥協。
劉來此時也是徹底泄氣了,「好了,好了,你買吧……我要看的是《這個殺手不太冷》……你可別給我假票啊!」
「不可能的兄弟,我們怎麼可能會賣假票?我這個人是有信用的,你去打聽打聽,這裡有誰不認識我大刀的……」那個黃牛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看著我給你買,待會兒,我親自送你到檢票口,你放心。你別看我是黃牛,但我做人絕對是有誠信的!」
一聽劉來同意交易,那黃牛馬上更為喜開眼笑的一邊對劉來的稱呼上更為自來熟的親近,一邊就熟練地抽出他一直把玩在手中的那一疊卡片上的一張,遞進售票櫃檯,對售票員報著電影和場次的名稱。
售票員也很快就劃了他的卡,連同一張長長,裝飾jīng美地紙質電影票反遞出了售票窗口。
接過票和卡的瘦黃牛,和售票員說笑兩句,就轉身到了劉來身邊。
「兄弟,你的票!」
劉來接過那張印著銀藍白三sè,比十元人民幣長些的硬紙質地電影票看了看。這張電影票上面有用類似熒光粉印製技術,印製了今rì這部大片的名稱、場次等信息,看起來這也的確是真的。
現在的電影票,較之幾年前,已是有了很大的變化。各地的電影票都不一樣,一個電影院里不同的場次,票大小也不一樣。現在的電影票,較我們兒時,不但更好看了,也更大,更長,紙張的質地也更有硬度了。夏天拿在手裡,隨手揮動幾下,不但嘩啦嘩啦作響,有點百元大鈔那音質,甚至還能扇出一條條清風來。
今rì在這家影城購的票,大部分都是這種長條形的,跟十元人民幣那麼長,大約有二十厘米左右。寬度只有十元人民幣的一半,五六厘米左右。
劉來今天就是沖著這部美國進口大片來的。現在中國的電影市場,幾乎就被美國大片佔領。價格也是這些大片賣的最貴,國產電影在票房上,被擠兌的很是低迷。
看著這個自稱叫「大刀」的瘦黃牛從售票窗口賣出的票,劉來順手接過這張電影票。稍微看了看,就把二十塊錢遞給了這個瘦黃牛。
「對了吧?」
「對對,謝謝兄弟,我送你到檢票口吧!……」
「不用了,檢票口這裡都看得見,要是假票,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好的,兄弟,我不會給你吃藥的,再見啊……記得下次要票找我……」
劉來和這個瘦黃牛的說話間,售票大廳門口又6續進來了幾個顧客。那個瘦黃牛也趕緊轉身,去搭訕其他買票的顧客,兜售他的生意去了。
劉來終於擺脫這個煩人的黃牛,也是微微一笑,轉身進了影院。在檢票口,電影院工作人員,將劉來電影票上最邊上一節兩三厘米的副券部分撕下后,就放劉來進場了。
劉來例行的電影之旅,也就這樣略有一點小插曲的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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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三十五分后,天上的雨也不再是斜風細雨。天上yīn雲翻滾,電閃雷鳴,那雨已是如瓢潑般傾瀉而下了。
這時天sè已大亮,但因為下著的這瓢潑大雨,和天上揮之不去的yīn雲,出了影城門口能見度不足一米以外的事物。
借著烏雲中閃電的光亮,劉來的早場電影散場了。
剛走出影城正門口,一聲雷鳴,風捲殘雲,天邊黑雲翻滾。還在撐傘的劉來,才踏出門口半步,只覺影城門前只剩下了一片朦朧,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雨簾和響雷。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一道深紅異芒在其中閃了一閃。
在劉來眼中,這副情景,不管是天上的雲,還是這雨,這風,都是他今生沒有見過的。
象今天的這場雨,這電閃雷鳴的,從未有過這般震耳yù聾,閃電從未如此刺目,幾乎令他難以直視,這般接近地面。
彷彿,這個天就要塌了下來了一般。
有些懼意的劉來,就在門口和一些同樣被這場這個夏季最大的大暴雨,嚇阻愣神之際。劉來略一扭頭,就看見了左邊售票大廳門檐下,叼著根香煙,正和裡面的保安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那個黃牛「大刀」。
影城的正門口和售票大廳是緊挨在一起的,所以外面風雨交加,電閃雷鳴,能見度有限。但借著影城透出的燈火通明,站在正門門口的劉來,還是不費力的就看見了那個黃牛「大刀」。那個黃牛「大刀」也在常年的職業素養驅使和熏陶下,養成的眼觀六路的本事,他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劉來。
「兄弟,看好了?」那黃牛「大刀」一手拿下嘴上叼著的香煙,一邊對著只隔一層玻璃木牆的劉來揮手叫喊道。
劉來尷尬的點了點頭,就一把撐開手中的雨傘,衝出了大門。
「朋友下次看電影記得找我買票啊……」
劉來在迅被打濕和中,耳際若隱若現的傳來了那個黃牛「大刀」的喊聲。
雖然撐著傘,但與這場狂風爆雨做著抗爭的劉來,無心於那個黃牛的熱情,艱難的走出幾步,就來到了一處台階上。
走下台階,就是馬路了。劉來在還沒走下第一節台階時,卻在一旁的垃圾桶旁,努力一手穩住手中隨時會被吹走的雨傘,一手伸入自己的褲袋,掏出這場電影的票根,隨手準備扔入那個垃圾桶中。
就在劉來的手剛伸到垃圾桶口時,忽然間,一聲炸雷之聲響過,震的他的耳朵嗡然做響時,他雙眸中只看到天際一道絢目閃電橫空出現,竟直劈入人間大地,落在了劉來的身前。
片刻間,站在原地的劉來全身的衣服高高鼓起,雙目圓睜,便如將要迸裂一般。這時,這個垃圾桶旁,在一蓬如銀簾般瞬時鋪成而下的電光強烈照耀之下,一下刺目到了如白晝一般,甚至更為強烈,更為絢麗。
在這道盛開的閃電中,劉來最後的感知竟是如此美麗,以致於他在這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劉來在下一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彷彿全身血液在剎那間全部倒流,他手足皆軟,不能呼吸,只覺得那一個瞬間,他周身,他耳際,他的視線之內,他所有的感知之內,風止了,雨停了,雷歇了,整個世界彷彿都停了下來。
然後,他不由自主地被那股銀簾拖飛而起,在他甚至還來不及感到害怕時,只見銀光銀簾中閃過一絲絢麗無匹的紅芒。這道紅芒遠勝過天上太陽,並在劉來的靠近時,自動飛旋轉了起來。
劉來原先身前的垃圾桶整個四分五裂,以原先所處之地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包括天上震飛出去。
此時被拖起的劉來一顆心裡,空蕩蕩的,只覺得凌厲風聲,不斷從耳邊掠過。
他覺得害怕,下意識地想蜷起身子,但有心無力,只得任由自己向未知的地方飄去,直至在那片銀簾旋轉的紅芒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這片奇異、突厥出現的銀簾閃電徹底消失時,唯一站在售票大廳門口的那個販賣給劉來電影票的黃牛「大刀,目睹了這一切。
只見他此時,張大了嘴,那支還未燃盡的香煙,還掛在他的下嘴唇上,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並且在後面從影院內趕出工作人員詢問聲中,他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了。只知在他的眼中,出現的是一種奇異的獃滯中,夾雜著一絲狂熱的目光……
「那人……那人…..被吸走了……」
這晚的上海本地所有新聞中,都提及了這場暴雨。稱今rì的異常天氣,屬於強對流天氣,是由於兩股暖濕氣流對沖引起的。造成的強雷暴氣象現象,也屬於極個別的現象。
並在最後的報道中稱,在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強對流雷暴天氣中,上海並無人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