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抓人
宮勤在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女生寢室專屬醫務室,正好和剛到寢室樓大門口的白奚撞了個正著。
白奚見到他有些驚訝,沒想到宮勤會來這麼早,現在才早上六點五十。
再過不久就要入秋了,景江早晨的體感溫度是比較低的,宮勤在自己的襯衫外穿著景江一中校醫室統一的白大褂,就一件普通的白大褂穿在宮勤身上都被他傳出了風衣的的味道,要是讓白奚用一個詞來形容,大概就是丰神俊朗。
宮勤則是專程在寢室門口等白奚的,倒不是為了堵住她,只是想要看看白奚的狀態怎麼樣,畢竟從上次在梧桐鄉離開,白奚就不讓他再例行每個月的檢查,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半月了。
宮勤看著白奚的眼神不加掩飾,跟白奚走在一起的白辛、佑青青和步唯姝都察覺到了,三人的目光在白奚和宮勤兩人之間來回打轉,然後就見白奚停下腳步跟她們說話:「你們先走吧,我處理件事。」
三人互相看了眼,然後默契的一句話也沒說的離開。
白奚走到宮勤身前,無視從寢室樓中出來的幾乎要黏在宮勤身上的目光,直接問道:「有事嗎?」
宮勤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白奚道:「倒也不是,只是你站在這裡有點影響寢室樓前的交通狀況。」
白奚是指那些一看到宮勤就移不開目光挪不動腳的學生。
寢室樓有兩個出口,但平時只開前門,現在正是學生們早起準備去食堂吃早飯然後上課的高峰期,宮勤這樣優秀的外貌站在女生寢室樓大門口,難免讓小姑娘們驚艷,想要走慢些或乾脆停下腳來多看宮勤兩眼,可不就是影響這裡的「交通」嗎!
宮勤輕笑一聲,難得見白奚誇他的外形優秀,即使沒有明說,但也足夠讓他感到開心。
宮勤將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的右手拿出來,手裡握著一個藥瓶遞給白奚。
「喏,你的葯。」
白奚沒接:「我那裡還有。」
「有也不多了吧,最多也就兩周的葯,你確定不要。」
白奚還是接了過來,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時間,快七點了,七點二十就開始上早自習了,於是就要跟宮勤告辭。
就見宮勤又將自己放在白大褂兜里的左手拿出來,將一直放在兜里的牛奶和流沙包遞給白奚。
「我猜你可能會因為我耽擱了時間不吃早餐,所以我都準備好了,你的早餐。」
白奚有些莫名的看了宮勤一眼,然後道:「多謝,再見。」
白奚接過早餐,轉身就走。
宮勤在身後看著白奚慢慢走遠的背影,微微勾唇笑了笑。
下周一沒有早自習,因為要考試,所以早上直接就去自己的考試坐著等考試開始。
這次開始只是一個開學摸底考,學生們都不是特別重視,學校也只是自己出題自己學校內部測試,並沒有像月考一樣與其他學校聯考,考試時間也安排得很緊。
早上7:30-9:30考數學,9:40-11:40考英語,下午14:30-17:00考語文,晚上19:00-21:30考理綜。
一天之內考完所有科目,周二晚上就能出成績,但白奚對自己的成績不感興趣,白辛倒是想看,但直到晚自習上課鈴敲響葛雲鳳都還沒來,也只能跟著白奚一起離開學校,前往清雪吧。
今天是白辛最後能看見魏暢的腦袋的時間了,白辛想想還是有些失落和不舍,但想到自己的注意力確實時常被魏暢的腦袋分走,便又安慰自己一切都是為了成績。
她得好好學習,白奚那麼牛,她也得在各方面都支棱起來,不能給白奚丟臉!
魏暢現在已經在清雪吧里等著白奚和白辛她們了,他今天背了一個黑色背包,他將背包放在自己腿上,雙手抱著自己的包,時不時地就摩挲一下背包拉鏈。
從上周四那天被白奚提前支走之後,他就有些不安,他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在白奚面前露出了什麼馬腳,但一想到白辛的模樣,他便安心了許多。
像白辛這樣天真活潑的小姑娘身邊的朋友,能是什麼厲害人物,之前他在那兩個地方那些老油條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得手,還怕這次這個單獨出學校來補習的!
就在魏暢正坐在清雪吧里等白奚兩人時,出了校門的白奚卻拉住了想要前往清雪吧的白辛。
白辛回頭疑惑地看她:「怎麼了?」
白奚道:「等著看戲。」
白辛疑惑:「看什麼戲?」
白奚不語。
就在這時,宮勤出現在校門口,直直的朝白奚這邊走來。
白奚看了眼宮勤,打了聲招呼:「宮醫生。」
語氣一本正經中透著冷淡疏離。
宮勤在心中微嘆,這個魏暢惹得白奚生氣,看來抓捕成功后得在牢里好好安排安排他的生活才行。
三人站在一起,不一會兒就聽見了遠處警笛聲傳來。
宮勤是三個人中最早聽到警笛聲的人,知道白奚計劃的他當即就有些不解的看向白奚。
而白奚在聽到警笛聲的那一剎眉心就擰起,她讓蘇年動用點人脈直接出動便衣警察將人拿下,這會兒卻是警笛聲大作,與她的計劃偏離太多。
上周四晚上后,白奚就派甘蘅一直盯著魏暢,知道魏暢是打算在今晚動手,魏暢身上現在還帶著兇器,她便也決定今晚動手,能將人直接抓個人贓俱獲。
可是現在……
警笛聲在逐漸逼近,魏暢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警笛聲,他心中之前被自己壓下的不安陡然放大,這個警笛聲……不會是來抓他的吧?
魏暢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可能被人看出了破綻,可是怎麼想也覺得不應該,但現在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
他的背包里可還有那些東西在呢。
不管發出者警笛聲的警察是不是來抓他的,他都得先離開這裡。
魏暢當即起身,就要往奶茶店外走。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今天的清雪吧里一個人都沒有,連之前一直都在店裡且和白奚白辛兩人很熟的那個姓茶的員工也不在。
魏暢心中警鈴大作,背上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這時候警車已經一左一右停在了奶茶店門外的馬路上,堵上了魏暢離開的路。
魏暢今天戴了一個帽子,出了奶茶店看見警車的一瞬間,他就將頭埋低,想要裝作是路過的顧客離開。
這些警察接到的情報就是清雪吧里有窮凶極惡的罪犯,這會兒魏暢從清雪吧走出來,一下就吸引了所有已經下車的警察的目光。
然後就是一個警察對著他喊話,讓他停在原地別動。
魏暢算是明白了,這群警察就是沖著他來的,他在喊話的警察喊完話之後就停下沒動了,但在他看見那些警察都開始朝他靠近時,他直接轉身就往清雪吧店裡面跑去。
那些警察一驚,立刻也跟著魏暢跑進了進了清雪吧。
「站住!你跑什麼!停下別動!」
魏暢哪裡會停下,停下就是找死。
他直接進了清雪吧的最深處,之前他上廁所時就發現清雪吧的最深處的廁所後面是有一道後門的,那裡原本是他計劃用來帶走白辛的路,結果現在成了他逃脫的後路。
此時此刻,白奚正站在清雪吧不遠處,她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茶阿姨——清雪吧老闆的親戚、清雪吧的兩個員工之一。
茶阿姨四十多歲,但這會兒正面有不安的問白奚:「白奚,那個男人真的是殺人犯?」
「可以這麼說。」白奚給了茶阿姨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然後問道:「茶阿姨,門鎖好了吧。」
茶阿姨點頭:「鎖好了,絕對打不開。」
白奚點點頭,但眼底的冷厲卻更重了。
這次想要抓住魏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