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真真假假

吳海葉：「你們想想，如果校領導真的信了張堂堂，他應該在發來文件的同時多解釋兩句，說清這個文件是什麼，要他配合學校做什麼事，而不是發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不陰不陽的話。還有，他提到了『學校放檔案的地方』，這正好是我們的癢處，誰會無緣無故提這個？我看他應該是已經識破了張堂堂，但是又沒有證據，陽謀玩不過就玩陰謀，這個文件是一個圈套，引誘我們上他的鉤。」

安離：「那張照片看起來像過一兩個月就會被弄丟的樣子，但那應該是表象，如果有人定時檢查，也不是沒有保存一兩年的可能。所以現在怎麼辦呢？放棄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如果要繼續的話，那我們就要面對一段時間毫無線索，毫無進展的局面，而且可能還要多冒幾次險。」

張堂堂：「我支持繼續，既然我們已經了解了領導們的想法，那他們的計劃就算失效了，這種計謀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有意義。而且，大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不要怕風險。對風險最好的辦法不是退縮，而是微笑著面對它。」

吳海葉：「現在，想要繼續的，舉手。」

吳海葉和張堂堂幾乎在一瞬間舉起了手，韓卿看了看手中的零食說：「算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接著一閉眼就舉起了手。現在，桌上只剩王明昊和安離還在猶豫。安離說：「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校家委群里那些人已經快要查到我了，我其實並不安全，這樣，你們決定我參加還是不參加。」

吳海葉：「校家委群里那些人既然在查，那你現在退出就晚了，和坐以待斃沒有區別。我個人建議你還是跟我們一起繼續比較好，一來有這麼多人在你身邊，可以給你打掩護；二來我們無論如何還有一絲鬥爭勝利的希望。」

安離心裡一想是這麼個理，一閉眼也舉起了手。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明昊身上，吳海葉向前探了探：「那個，我就不動員你了，對於這件事，你一定有你自己的高見。我只想說，我們需要你，離了你，我們做不好。」王明昊也沒猶豫，很從容地舉起了手。

吳海葉：「好，全票通過。」

安離：「組織是組織好了，行動步驟……」

大家瞬間安靜了，剛剛那股熱情的勁頭全沒了，就好像是一幫人找到了一個藏有財寶的洞口卻誰也不知道怎麼進去。這時，在整個會議中一直處於「旁觀席」的韓卿突然發言：「醬醬（這樣這樣），我們現在應該確定的是從學校來的所有信息都是不可信的，要是按照一般情況我們肯定一籌莫展，但是沒關係，我們現在有校外知情人士參謀啊。」說完，她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打開一個人的企鵝：「我們有他。」

那個「他」竟然是……恐怖片之鬼！

所有人又呆住了，韓卿被大家瞪得發毛，解釋道：「今天上午，吳海葉剛和我聯繫上，這傢伙就加了上來，然後我的情況就和你們大家一樣了。首先，這傢伙是二十多年以前當政的人，而且已經被免職了，自然不可能算是校內人，所以他是置身事外。而且我們都先入為主地把他當做敵人，但其實他除了給我們發了那張通知書之外，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們的行為，不嘗試合作一下怎麼行呢？」

韓卿看大家還是沒有反應，舉起手機說：「我來給大家以身試法。」不及眾人阻止，第一個「在嗎？」已經發了出去。

恐怖片之鬼回的很快：「說。」

韓卿把他們現在遇到的問題和那張圖都發了過去，最後加了一句：「合作？」

恐怖片之鬼；「好。」

看到這裡，除韓卿以外的其他人都驚到了，張堂堂驚嘆道：「我們竟然開始和這種網路不明人物搞外交了。」

一分鐘后，恐怖片之鬼回：「這資料是真的，這個人確實存在。那個照片背後的網址也可以查一查，不知道是否有用但總沒有害處。那個，你們還可以配合著這個東西查……」說完他發了另一份資料來。這是一份女生的資料，年代比較久遠。這個女生的名字挺好聽的，叫「洛藏花」，她也是從他們學校畢業的。資料非常詳細，有這個女生從十年前到現在的行動軌跡，包括她以什麼樣的分數從學校畢業，上了哪所高中，哪所大學，現在在做什麼工作，住在哪個市哪個區等。所有人大為不解，弄不明白學校為什麼要監視已離校學生的日常生活。眾人左思右想沒有結果，只得先按下不提。

吳海葉打開他隨身帶的筆記本電腦，輸入了那個網址。結果沒有搜到和學生有關的東西，而是一個和學校合作過的建築公司領導人搭建的私人網站。網站里所有的東西都被刪除一空，只有「我的」部分保存著一張草稿，還是用一種他們不認識的文字，好像是拉丁文，寫的。眾人大失所望，只得將網站和文章保存好。

一群人梳理了一下現在的線索：一年前外校學生闖入他們學校被抓→資料中的男生將這個網址寫在了照片背面→建築公司老闆將照片背後的東西改成了自己的網址。不過弄清了這些后，眾人又墜入了五里霧中：那位建築公司的老總，怎麼看都像個成功人士，學校的這些事在他看來應該像過家家一樣，他為什麼要參與？他網站里的內容，是要給誰看的？老師還是學生？他自己又處在哪一陣營？

這時，韓卿看著新發來的女生資料，突然指著資料上的女生照片，提高聲音說：「你們看，這個女生照片的背景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那張女生照片的背景不同於普通寸照的純色背景，好像後面是一個ppt，上面有一組數字：13575304652

吳海葉：「這是某個人的電話號碼，現在需要有人了解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信息。韓卿和安離，你們來吧。」

安離激動地想要跳起來，這個會議上所說的所有東西，對她來說都是不可思議。這時，安離的手機響了，她打了招呼，到一邊去接電話。

這個電話竟然是缺席的陳香靈打來的。陳香靈；「安離，聽好了，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相信吳海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