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傷離別

「唔。發生了什麼。」手按在額頭上，剛欲回想腦子頓時劇烈的刺痛起來。

「又輸了嗎。」點點汗珠自額頭滴落，齊將軍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兩次敗給比自己低一個大境界的人，這論誰也不會好受。雖說都放水了，但是輸了就是輸了。艱難抬起頭來，卻見鞦韆索正盤坐在地，周身氣流涌動，似有一道漩渦纏身。

「這是。。要成形了？！」齊將軍不禁一愣，連忙放出神識感知，頓時發現了那一顆由萬千絲線纏繞而出的氣團。真氣凝絲鎖氣團，神魂化針細細縫。這不正是「凝源」之法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齊將軍起身後圍繞著鞦韆索走過一圈，發現四周的氣旋的流向十分完美「我不記得有教過他這固源之法啊。」

「莫非，是那東西。」回想起那妖異的血瞳，齊將軍頓時大悟，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了「不過這又是為什麼。突然腦中想起那聲音：『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齊將軍略有所思。

「熊熊熊！！～」風聲漸漸大了起來，齊將軍回過神來，連忙閃身到了遠處，事到如今也無法再阻止了「希望一切無恙。」

只見鞦韆索周身頓時光芒綻放，四周的天地之氣頓時化作煙氣倒卷而來。

「咔咔咔咔～」鞦韆索身下的地面陡然裂開，四周的溫度陡然降低，隨後點點血煙自地下升起，將鞦韆索拖在半空。

眉頭微皺，齊將軍輕喝一聲「虎神軀。」，「轟」的一聲，身上真氣頓時爆發，金色的輕甲籠罩其身瞬間將四周的天地之氣隔絕。

「血煞之氣。這是怎麼回事。」見此狀，只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是想不起來。霎時，風雲色變，只見陰森鬼氣陡然出現。天地之氣、血煞之氣、陰森鬼氣，三種氣息在鞦韆索周身形成了三道不同顏色的環。四周氣場頓時變得壓抑無比。

看著半空凝聚而來的烏雲，齊將軍不由得心頭一跳，連忙閃身遠去，足足跑了十公里，那危機感才散去。

「將軍？」聞聲，齊將軍回頭一看眼皮微微一跳。怎麼就回來了。。

點點紅芒自胸口透出，天空中頓時雷鳴炸響，一道神雷陡然落下。

「轟隆！」地面一震，電弧四散開來，形成了一片雷海。

黑色玄氣橫掃而出，大片雷霆陡然消失，只見一道黑影自鞦韆索身後浮現，看其模樣，竟是與鞦韆索一樣，只是更顯邪惡。

「聒噪。」輕哼一聲，「鞦韆索」猛地一腳踏地，四周的氣息瞬間凝固。抬頭看去，眼中光芒一閃，天空中的烏雲便是像受了極大的衝擊般散去。駐地內的眾人皆是身體一震，心悸之感浮現。

「退！」齊將軍輕喝一聲，眾將士一齊向後極速飛去。

那熟悉的力量，『是他。』齊將軍面色凝重，不知鞦韆索到底是什麼體質，怎麼身上全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呵呵。說好了的，事後放我出去玩上一陣，你可不準要賴。」說話間，「鞦韆索」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片刻后似是得到了什麼回應，又是大笑一聲，這才消散化作一團黑氣鑽入了鞦韆索胸口，四周異象也是隨之消失。

鞦韆索胸口的光芒越發強烈，三色氣旋在那紅芒的牽引下緩緩聚攏，竟是開始融合。一點灰色出現在漩渦中心開始向四周蔓延，一根絲線，兩根絲線，十根、萬根，整個漩渦皆是化作灰白，破敗的氣息陡然擴散開來瞬間吞沒了周邊的一切生機。一陣清風飄過頓時捲起漫天煙塵，露出了那荒蕪的地面。

千絲萬縷拔地而起，大地上頓時飄出無數綠色光點，在那灰白絲線的牽引下又是形成一道翠綠的氣環。第四道氣環與那灰白氣旋也是開始了融合。使那灰白之色漸漸邁向透明。

「轟隆！」身上傳出一聲悶響，道道金芒自漩渦中射出，鞦韆索的氣息正極速提升。一級武王，三級武王，七級武王，武王巔峰。。。武尊!一級武尊，一級武尊後期！提升的進度還未到底！

禁閉的雙眼緩緩開啟，鞦韆索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呵呵呵。來頭可都不小呢。不過至少我們的方向倒是一致，不妨一起加點力吧。」

臉上的笑容一滯，鞦韆索隨後大笑出聲來「哈哈哈！不錯的想法！」眼中的紅芒愈發明亮，四周的空間竟是扭曲起來「那就來做吧。」，咧嘴一笑，只見鞦韆索打出幾道手印，四周的空間頓時宛如鏡面般破碎開了。黑暗中點點火光升起，混沌之氣宛如絲線般將那火星死死纏繞在氣環之上，火光炸亮，幽邃的火焰頓時自花朵中開放，宛如生長在那道氣環之上盛開。

「凝，」音波化作實質擴散開來，掃過的一切皆是宛若靜止一般，「源！」話音落下，那音波頓時倒卷而回。

轟隆！！一聲巨響傳開，鞦韆索身上的氣息越發凝實，最終停留在了——六級武王？？

鞦韆索微微一笑，眼中的紅芒漸漸消散，身上的衣袍也是漸漸停止了晃動。隨後鞦韆索閉眼倒在了地上。

「結束了嗎。」黑甲軍中一人不禁咽下口水，到現在他也是不知發生了什麼。

「呼～好了，回去接著練習！」齊將軍在留下這句話后便是一步踏空先行離去了。

看著那遠去的身影，眾人無奈地擺了擺手。誰叫他是將軍呢？

「回去接著練吧。」

。。。。。。

默默睜開眼，還是那熟悉的畫面，只是這聲兒有點不對勁。

「嗯，肉，靈果，香。」

眼角一抽，鞦韆索轉過頭來看向那人。熟人，齊將軍嘛～

「啪！」頓覺腦瓜子嗡嗡的，齊將軍緩抬起頭來，迷糊著眼睛看著鞦韆索「咋了？」

「吃屎去吧你！！」鞦韆索直接暴起，手臂之上青筋爆出一掌呼掄在齊將軍臉上，後者直接是撞穿牆壁飛了出去。

「唧唧——嘰嘰——」陣陣蟲鳴重新響起，也許是將土們今天格外的勞累吧，一個二個皆是不為所動。呼了口氣，鞦韆索看著那閃閃的星光，眼皮也是變得沉重起來「哈啊！～這草垛子還挺舒服的嘛。」

「那可不。」剛欲閉上的眼皮猛地撐開，只見齊將軍的笑臉就在眼前。

「來。我們出去談。」齊將軍微笑著說到，不知為何，總覺得那笑容令人發寒。

「我能選擇不去嗎。」鞦韆索麵無表情地說到。

聞言，齊將軍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當然可以。」

眼前的畫面瞬閃即逝，再次抬起頭來，已是遍體鱗傷。

煙塵落地，齊將軍已是散去氣息打著哈欠回去了，至於鞦韆索嗎。唉，一言難盡的苦悶。

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坑洞中，鞦韆索看著天空中閃爍的星辰，不禁嘆了口氣「嘛，至少視野更開闊了。」，擠了擠，鞦韆索就這樣睡著了。

「喝！」

「哈！」

清晨的朝陽是充滿活力的，一眾戰士沐浴在暖暖金光下盡情地揮灑著汗水和熱情。他們高呼，他們吶喊，他們拚命地操練者只為換取親人的平安。

「飯菜備在炊事部，想吃自己去拿。」齊將軍對著那一宿未歸的鞦韆索笑了笑，隨後又是指導著眾人訓練。

「璃！」輕喝一聲，齊將軍朝著上方撒出大片光球，只見眾軍齊散開，有翻身，有側閃，閃躲間又是丟出道道氣箭，天空中的光球頓時全部破碎開來，璀璨的光點宛若晶體一般四散開來，美輪美奐

「喝！」

。。。。。。

隨便坐在一張桌前，鞦韆索抬高了聲音喊道「萬（mó）嬸兒，來兩個中果。」說罷鞦韆索掩嘴打了個哈欠，又是咋了咋嘴巴，只覺得眼皮有些沉重。

片刻后，一位年輕婦女自蒙布後走出。萬嬸有著中等身材，比鞦韆索矮了近一個腦袋，她是軍中唯一的普通人，臉上卻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對她來說，呆在伏龍黑甲軍中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怎麼，沒睡好？」萬嬸笑道，同時將手中處理好的兩顆靈果遞給鞦韆索。

接過果子，鞦韆索直接咬了一口「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口中咀嚼著甘甜的果子，一股清香伴著肉粒炸開頓時沖入體內，全身一陣舒服，那疲憊感頓時就少了大半。

「又被老齊欺負了？」萬嬸拉來一張板凳也是坐在桌前，看著鞦韆索說「放心，待會兒午飯就不準備他那份了。」

咽下口中的果肉，鞦韆索對著萬嬸豎了個大拇指「嘿嘿，還是萬嬸兒懂我。」

「哎，話說小秋你來軍中也有兩年了吧，倒還住的習慣吧？」萬嬸閑著無聊也是拿了個果子啃著。（對於凡人來說，靈果與毒藥無異。）

聞言，頓時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畫面，鞦韆索不由得苦笑一下「外面的草坪坐的倒是挺舒服的。」

「哈哈哈！你呀，修鍊還是得有個度才行，不可太拼了。」萬嬸好心提醒一下。

「放心吧萬嬸兒，我注意著的，老齊不也在我邊上看著的嗎？沒事的。」鞦韆索暖暖一笑，又是接著道「萬嬸兒這都三十齣頭了吧，有機會讓老齊給您通個氣脈，還能抱個胖娃娃呢。」說到這裡，鞦韆索不禁想起自己還有個妹妹，倒還沒見過，只是聽娘生病那段日子說過：你妹妹比你小個一兩歲，打娘胎里出來就是個武者呢。你爹後來也就帶她去最好的仙院了。。。唉。如果娘哪天不在了。你就帶著這塊玉佩去仙渺道宮找她吧。她總歸是記得到我們的。答應娘，以後照顧好你妹妹，好嗎？

「真是的，老齊他哪能看上我這個凡間女子呢。小秋？小秋？」說到一半，卻見鞦韆索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那憂鬱的眼神令人心中莫名一痛，「沒事吧小秋？」

「哦。」聽到萬嬸兒的聲音后鞦韆索這才笑了笑「我沒事萬嬸兒。」

「是想你的家人了嗎？」萬嬸柔聲問到。

聞言，鞦韆索微微搖了搖頭「倒是有點。」

萬嬸兒笑了笑「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唄。你們修仙之人不都會飛嗎？來回一趟不也就嗖的一下。」

「我會的萬嬸。」鞦韆索也是微微一笑，『不過還不是現在。』。

心境再度恢復了平靜，鞦韆索又是接著道「萬嬸兒，我給你說，老齊他老在意你了。你以為他一個武尊為啥還要吃飯，還不是就為了你這一口。」

「你小子亂說個啥？！」話剛說一半，只見齊將軍一個閃身就到了鞦韆索身後，隨後直接是一手捂嘴一手壓制。齊將軍對著萬嬸兒笑了笑「早。」，說罷，齊將軍已經是帶著鞦韆索遠去。

微微一笑，萬嬸搖了搖頭又是回到了遮布後面，要中午了。

「你小子」

「這不幫你促成一樁喜事嘛。」鞦韆索嘿嘿一笑，還用手肘靠了下齊將軍，看其表情，『你懂得～』

齊將軍頓時被氣樂呵了，搖了搖頭「你小子給我正經點。這次找你是有要事。」

「鑰匙？」鞦韆索有些不解。

「是要事！」齊將軍輕吼一聲「沒跟你開玩笑！」

聞言，鞦韆索的表情也是嚴肅了起來，他還從沒見過齊將軍這樣對他說過話，這事不簡單。

「呼～」齊將軍嘆了口氣后說到「你來我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該教你的你也都記住了。」

「齊將軍」鞦韆索瞬間就明白了齊將軍的后話，剛欲喊道便是被齊將軍打斷「這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你必須得走了。」

鞦韆索埋低了頭，沒有說話。

「總有這一天不是嗎？只要你當我們是家人，我們的心無時無刻都是連在起的。」齊將軍微微一笑，看著鞦韆索道「你不用開口回答。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嘿，心裏面記著我們，好嗎？」

鞦韆索也是微微一笑「會的。」

「嘿嘿拿著吧，該上路了。別指望有人來跟你道別，大家都忙著呢。」說話間齊將軍遞給鞦韆索一個儲物袋。這袋子並不豪貴，但卻無比珍貴。一個靈果繡花活靈活現，一副黑甲繡花威嚴莊重，在袋子右下角還綉著個一個紅字——秋。

眼中一道暖流流過，眼前的景象頓時變得模糊起來，鞦韆索將那袋子拿在手裡緊一握，便轉過身去，聲音有些更咽「別了。」

「20歲前哦～」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已是過了許久，齊將軍依舊立於原地，不過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