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所想

屋內的話盡數被葉明仁聽了去，大為心寒，原來自己不在府上時，自家的閨女竟被如何苛待。

他雙手握拳，長吁一口氣，轉身看向不遠處盯著自己的李嬤嬤，面色淡然的走到她的身邊，叫人瞧不出絲毫的情緒來，只叫人膽顫。

「李嬤嬤，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想來該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李嬤嬤眼咕嚕一轉，自作聰明的應下，「老奴知曉，大爺請放心！」

葉明仁背手走去，在李嬤嬤以為要離開的時候，「李嬤嬤，你那住在城外南邊的小孫子，甚是可愛。」

李嬤嬤頓時瞳孔睜大，面色慘白，身子止不住的發抖，險些連起都喘不上來。

「老奴，今日並未見過大爺。」緩過神來，才堪堪吐出這句話來。

看來，這葉府，要變天了！

李嬤嬤嘆氣，卻也無可奈何，那可是自家孫子的命啊，李家不能沒有后啊！如今也只能對不起老夫人了。

老夫人向來自私，這跟了一輩子的奴才，怎麼能在淤泥中澄清呢。

葉明仁回到書房，想起母親與小弟之間的談話，疑點重重，皆是一母同胞，為何小弟如此不待見自己？

打自己記事起，母親對小弟溺愛至今，有何要求都會應允，而自己，只能在一旁待著，不敢多言，若非自己掙了個名利，哪能得母親相看。

如今這苛待放到了葉雨兮的身上，葉明仁自然是不會揭篇而過。

若是從前，葉明仁定會相信自己的母親，可如今，聽了方才那一席話，加上閨女卧病在床，怎能不疑。

身為皇帝的心腹，怎能不培養自己暗衛，如今也到了該用用的時候了。

「出來。」

「主子！」來人只著一身玄衣，不見面容，可若是習武之人定能知曉，此人殺氣極重。

「這些日子你派人盯著老夫人那邊，再帶幾個人去查查當年接生的穩婆。」

他癱坐在椅子上，心中滋味，頗為複雜。

天色已晚，葉雨兮也緩緩醒來，夢中噩夢從未放過自己，父母慘死，唯一的弟弟也難逃虎口，全是因自己的愚蠢而起，如今自己帶著滿身罪孽歸來，怎會甘心，怎會！

葉明仁進來，就瞧見自家乖乖如同魔怔一般，眼中的恨意，渾身上下的絕望，叫他心驚，心中愈發肯定那對母子心思歹毒。

「乖乖，你別嚇爹。」

葉明仁一把抱住，唯有這樣，才能讓葉雨兮感知到一絲暖意，「爹爹，我怕......」

「乖乖不怕，爹在這，往後沒人再能欺負你了！」

二人就這樣抱著，直至葉雨兮再次睡了過去，可眉間的愁絲，卻怎麼也散不去。

「這家，還是散了好啊。」

葉明仁負手而立，瞧著月色，不知怎的竟是瞧出半分血色來，「嫣兒，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照顧好咱們的女兒……」

復日，葉雨兮醒了過來，喉中如硬物壓著，難以言語，只能自己掀開被褥，起身去倒水。

哪知自己這一覺睡的渾身軟弱無力，就連地也站不穩，狠狠摔了下去。

痛感襲來，不由得嘶啞了一聲，這才驚了屋外的丫鬟。

「小姐！」

雀兒推開門就看見這幅場景，渾身一顫，顧不得規矩，上前趕忙扶起葉雨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