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榜題名

一年一度的高考，令人期待，令人緊張，所有參加高考的考生進入考場，就如同進入了戰場，他們以筆做刀槍與試卷上的試題展開了撕殺大戰。玉博涵、卓然智勇雙全，筆力鋒芒，沉著應戰，所向披靡。幾乎所有的試題堡壘都被他們攻破，投降並敗在他們的筆下，戰鬥結束后，感覺良好又輕鬆。

等候在考場外面的卓老師和溫老師看到從考場里輕鬆愉快地走出來的卓然和玉博涵第一句話就是：「看你們高興的樣子一定是考的不錯喲！「

卓然笑笑回答：「不錯。」

玉博涵笑笑回答：「還可以。」

「看你們倆都是戰場上凱旋歸來的戰士，我們後方的後勤人員得熱烈迎接慶賀得勝歸來的戰士才是，我和溫老師得犒賞你們美味佳肴，慰問你們的辛苦拼搏，讓我們的高考小戰士好好放鬆放鬆，飽飽口福。」卓老師風趣地說。

「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過段時間就要調回bj工作了。聽說你們的朝老師一家也將要回bj。」溫老師滿臉的春風笑意。

「祝賀你們，卓老師，溫老師，你們終於盼到這一天的到來，真是令人歡欣鼓舞。」玉博涵高興地為卓老師和溫老師祝福著。

「真是太棒了。」卓然興奮地蹦了幾個高。

卓老師和溫老師親自下廚做了好多豐富的菜肴，擺了滿滿一桌子。溫老師給每人斟了一小杯葡萄酒：「來，為我們兩位從考場上凱旋歸來的小戰士乾杯！」大家一起碰杯然後豪爽地一飲而盡。

吃飯的時候，卓老師問：「然然，博涵，高考結束了，下一步該填報志願了，你們準備報考哪所大學，心裡有譜了嗎？」

卓然胸有成竹地說：「爸爸，我想好了，當然要上bj大學，爸爸媽媽都是bj大學畢業的，博涵的爸爸、哥哥也是bj大學畢業的，我們自然也應該上bj大學，必須與你們成為校友。博涵，你說呢？

玉博涵笑了笑，沉思了一會兒面對幾雙關切的目光穩重而胸有成竹地說：「在我最初的意識里和選擇里，上bj大學是最理想不過的了，可是從我媽媽的病情方面著想，我已決定報考醫學院。」

卓然有些著急：「博涵，你在數學方面非常有天賦，在數學領域裡你會取得成就的，你要是因為你媽媽有病就埋沒自己的天賦就突發奇想地去學醫，你要慎重考慮才是。」

「我現在的最大願望就是想醫治好我媽媽的病，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媽媽的病會發展到怎樣不堪的程度，看著我媽媽發作精神病和肺病及其它病時，真是痛苦不堪，要當醫生治療我媽媽病的想法也不是突然間冒出來的，是我發自內心的需要，我媽媽在前不久發作精神病時，竟然把國家補發給媽媽和爸爸的錢全部焚燒成灰燼，我媽卻說是寄給我爸去做大用處。說這些錢留在我們身邊是禍害，是引誘犯罪的香餌。如果說以前有過想當醫生的念頭，而想學醫的決心就是在這時確定下來的。」

「我覺得你不適合學醫，博涵，真的，記得小時候你見到青蛙、毛毛蟲都害怕的不得了，見到你媽媽用手術刀割真心肝手上感染化膿的傷口，你都嚇得慘叫一聲閉上眼睛，臉色嚇得蒼白，就更不敢看殺雞宰兔之類的事了，當真心肝拿青蛙玩耍時猛一下把它的皮整個撕下來時，你恐懼的閉上雙眼，嚇得渾身發抖，連路都不會走了，要是讓你去面對實驗室的屍體去做人體解剖或給傷病人動手術，你還不嚇死，你能承受的了嗎？」

提起小時候的事，玉博涵不由得渾身一激靈，頭皮在發麻，但是她不想更改自己的已經決定的志向，人是高級動物，會克服自身膽小的弱點，因為有了要醫好媽媽病情的精神寄託，會不懼怕一切的困難的，玉博涵堅定而無奈地說：「我想為了我心目中的最美好的願望，我會努力克服自身的弱點和遇到的困難的。」

「不是所有的病都會被醫生醫好的，雖說科學越來越發達，但每天死於不治之症的也不在少數，假如你將來學了醫卻沒有醫好你媽好的病，你將如何面對，你的心理會產生障礙的。數學領域少了你是一個損失，醫學領域多了你跟沒多一樣，我想你不會在醫學領域有所作為的，請原諒我的直率。」卓然非常不贊同玉博涵報考醫學院。

「我想我為了我心中最美好的願望親自盡最大的力量努力過、奮鬥過、付出過，即使我的願望落了空，我想我的心理也會平衡的，因為我儘力而為了，我不會感到遺憾。」玉博涵執拗地說。

「可是你這麼冒險的做法卻使你失去了在數學領域裡翱翔的機會，失去了你能自如把握的方向盤。」

「可是我首先想得到的是一個精神和肉體都健康的媽媽，我不希望看到親愛的媽媽在病魔的驅使下做出令人痛苦的事情來。」

「我們可以把你媽媽送進醫院治療，何必你去起步學醫。難道你媽媽的病會等著你學好醫來治而不往深里發展嗎？」

「問題是我媽得的這種精神病特別怪，她不認為自己有精神病，她敏感的很，她只承認她的肺部有病，她說了她的肺病無葯可治，根本就無葯可治，根本就不去醫院治療，我們是騙不過她的，所以我才有了堅定的學醫志向。」

「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學醫不適合你，如果你志向已決，我直言相告，你是在自己斷送自己的前程。親手扼殺你自己的天賦，我真得為你感到惋惜。你這樣做根本就沒有必要，愛媽媽愛親人是無可厚非的，是人們加以讚頌和推崇的，可是我認為你有些偏激，沒有把事業和親情位置擺正。」

「卓然，我覺得你是沒有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沒有身臨其境地與有病的媽媽生活過，所以你我的認識和觀點就產生不了共鳴，所以你並不了解我、理解我現在的處境。假如你換了我這個位置，我相信你與我會有同樣的感受的，你是局外人，我是局內人，自然對事情的選擇和看法不一樣。你有身心都健康的爸爸媽媽，你是幸運兒，你是幸福的。可我只有一個歷盡滄桑、心靈已經千瘡百孔、身體和精神都病得非常厲害的媽媽，她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唯一的依託，我唯一的牽挂。我是不幸的，媽媽也是不幸的，媽媽愛我，勝過愛她自己的生命，可是這種愛有時是畸形的，可怕的，讓人難以接受的，可是我又不能不接受，我有時是忍受著心靈巨大痛苦，去接受並且還得動腦筋去迎合配合媽媽在犯病時的種種令人匪夷所思和酸楚的行為。」

「也許是我的看法太偏激了，博涵，實在對不起。」卓然看著情緒激動不已的玉博涵非常想安慰她，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難得博涵一片孝心一片赤子之情。這真誠的無怨無悔的孝心可敬可嘉，它需要勇氣和意志，它需要富有自我犧牲的精神，我衷心祝福博涵心想事成，在醫學領域裡有所作為，能醫好你媽媽的病，這也是我們大家的心愿。博涵，我真得有些嫉妒你媽媽有你這麼一位好女兒，能為母親的康復甘願犧牲自己無限美好的前程的人是偉大的。不過然然說得也沒錯，他的確為你不能在自己強項的領域裡發展感到惋惜，我也與他有同樣的感受。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也許總不能兩全齊美，只能是有得就有失，站在人生的不同角度，對事物的看法就是不一樣。我覺得博涵和然然對博涵是否報考bj大學還是報考醫學院這個問題上的分歧最本質的願望都是美好的，並不存在誰是誰非的矛盾。在選擇自己前程的時刻能夠忘我的率先考慮到病中的母親，不是每個人都做的到的，是非常難得的真情，為此，我特別感動。」溫老師的眼圈都紅了，眼睛里滿含著熱淚。她為博涵的選擇而感動。

「博涵，不管怎麼說，我認為你報考bj大學才是你明智的選擇，才能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我再次希望你慎重考慮。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永遠這麼認為，我也非常為你對你媽媽的一片孝心而感動，不過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卓然從內心還是想說服玉博涵。

「好吧，卓然，我會慎重考慮你的意見，謝謝你對我的誠摯勸告和關心。」玉博涵不可否認地明白卓然的堅持是正確的。

「我們還是喝酒吃菜，暫時不提報考哪個大學的事情了，我祝然然和博涵心想事成，前程似錦！」卓老師又把小酒杯斟上了葡萄酒。「來，我們舉起酒杯，共同祝願我們的未來，我們的祖國越來越美好！」溫老師率先舉起了酒杯。

在填報志願表時，卓然清清楚楚地看到玉博涵鎮靜自若沉穩地、毫不猶豫地填寫的全是醫學院。一顆期待她填報bj大學的心落了空。事實已定不可更改，雖然惋惜，雖然有一種失落感，但是一股崇敬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敬慕之情更愈加濃厚。

過了不久，卓然和玉博涵分別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