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人新秀

忽然你省悟了：對，就是那邊。

你挺身起立，在你面前

彷彿從往昔的某個遠方

升起了憂慮、意象和祈禱。

隨著魏瑪共和國的成立，萊比錫的市長也換人了，變成了戈德勒。這位戈德勒在歷史上也是一個有名的人物。當1938年3月德意志第三帝國吞併奧地利后，希特勒決定向捷克進軍，這時已有秘密反抗組織出現了。政治家、工商界領袖、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神職人員、外交家和軍人都分頭集會，策劃推翻希特勒政權。尤其是在6軍中，有一個反抗組織擬密謀除掉希特勒。這個反抗組織的腦就是這位萊比錫市長戈德勒，他曾在國外很多地方旅行過，從調查中獲知，希特勒及其政權都得不到外國的支持。於是，他寫了一份意見書並散給各個將領。反對希特勒組織還派出一名叫施門齊恩的農場主去倫敦會見范西塔特爵士和丘吉爾。施門齊恩向這兩位政治家陳述了希特勒的戰爭政策並指出，如果英國支持德國6軍中的反希特勒組織，希特勒的戰爭計劃在48小時內就會被完全打破。可是，英國相張伯倫不接受他們的請求。對於德國反抗組織的努力，他僅僅表示讚許，卻與法國總理達拉第一起到慕尼黑去了。他們要同希特勒談判。談判的結果，是德軍開入捷克蘇台德區。由於英國的這種姑息態度，希特勒竟然勝利了。德國6軍中的反抗組織深知，要在當時推翻希特勒已無成功的可能。這個組織沒有放棄，最終的結果就是著名的「7.2o」事件，才有了湯帥哥主演的《刺殺希特勒》。而這也是菲尼克斯之所以熟悉這位市長的原因。

為了送別大家喜愛的路易斯市長並歡迎新市長的就職，192o年1月2orì萊比錫市zhèngfǔ在市政廳召開酒會，毫無疑問，我們的主角一家也在受邀之列。當晚萊比錫市的頭面人物在市政廳匯聚一堂，大廳里燈火闌珊，觥籌交錯，美女如雲。在混亂的年代，往往讓膚淺的人們更容易麻痹自己，沉醉於一時的享樂，而充滿志向的人則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並緊緊抓住每一個機會。我們的主人公菲尼克斯陪在自己母親的身邊，從進入大廳后，他便現自己的父親消失了，而且他還在尊貴的夫人和小姐們中現了許多陌生的身影。當然，對那些好奇打量著他的目光，菲利克斯像往常一樣無視，雖然這些目光的主人們中不乏身份高貴、漂亮美麗的少女。

正當他四處打量時，他突然感覺在他右前方有一道充滿挑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順著感覺看去，只見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褐少年正瞪著眼睛注視著自己。菲尼克斯當然不會和「小孩子」計較，恩，雖然他此時看上去也不過15、6歲的樣子。他優雅的舉起自己手中的橙汁向那個少年微笑致意，他的表現似乎出乎對方的意料，那個少年明顯愣了一下，居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不過菲利克斯並不在意了，因為酒會已經開始了。

隨著路易斯市長表卸職演說，人們用熱烈的掌聲歡送他並迎接新市長戈德勒。菲尼克斯並沒有對這位市長產生任何興趣——在他心裡，能離戈德勒有多遠最好就躲多遠——他現自己的父親正和幾個陌生人聚在角落聊天，從菲尼克斯的視角剛好可以看見又一個中年人和那個少年長得十分的相似。當新市長向大家引薦這位中年人時，介紹到法本化學康採恩將在萊比錫附近的洛伊納建立龐大的化學及石油工業綜合體時，菲尼克斯已經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了，法本的大少，拜爾家族的繼承人舍爾溫.拜耳。隨後，連「威廉.蒂森」和「胡果.施廷內斯」兩個名字的出現，也沒有能引起菲尼克斯的注意。

也許菲尼克斯對這位舍爾溫.拜耳不熟悉，但他絕對不會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拜耳公司。拜耳公司於1863年由弗里德里希－拜耳在德國創建。1899年3月6rì拜耳獲得了阿司匹林的註冊商標，該商標後來成為全世界使用最廣泛、知名度最高的藥品品牌，被人們稱為"世紀之葯"，並為拜耳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巨額利潤。而法本化學康採恩，則由拜耳、赫希斯特、巴登苯胺公司（BasF公司前身）等6家大型德國化學公司合併而成，目的是以巨大的經營規模壟斷德國乃至世界的化工產業，甫一成立便成為德國最大的企業，及世界最大的化學工業公司。

1931年，法本向納粹黨和希特勒提供了大筆贈款幫助其競選，從中獲得了巨大的好處：其收益從1932年的48oo萬馬克猛增至1943年的8.22億馬克。到1943年，法本已壟斷了德國合成橡膠、甲醇和潤滑油產量的1oo%，以及98%的染料、95%的毒氣（包括全部齊克隆B）和鎳、9o%的塑料、88%的鎂、8o%的zha葯、7o%的黑sè火yao、46%的航空汽油和35%的硫酸。美國參議院1943年的一份報告中這樣評價法本的地位和作用：「沒有法本就不會有希特勒的戰爭」。

除了支持納粹德國的戰爭工業和間諜活動外，法本還是對各被佔領國掠奪最為兇狠貪婪的德國企業，曾在各處工廠里殘酷奴役人類勞工，奧斯威辛－比克瑙集中營里就有法本設立的工廠。

法本生產的齊克隆B通過拜爾公司的銷售渠道交給一家叫degesch(德國殺蟲劑公司)的經銷商，然後出售給黨衛軍，用於滅絕人類。這家公司是一家從事金屬jīng煉和化學品生產的大型公司，在戰爭中曾和法本公司合作生產用於毒氣室的齊克隆B，還為納粹原子彈計劃提供過鈾。該公司持有一份黨衛軍獨家合同，為其重新熔化鑄造金屬物品，包括猶太人的金牙。在奧斯維辛集中營中，從受害者手中奪來的黃金數量極大，以至degussa在那裡專門建造了一個小型熔爐。根據奧斯維辛集中營指揮官霍斯的回憶，該集中營的黃金rì產量是24磅。degussa公司在今天仍然非常活躍。它在核擴散中的角sè已被公諸於眾。該公司曾為薩達姆－海珊提供核技術，從德國將資料和情報運到巴格達，以幫助伊拉克製造原子彈。199o年，degussa因向朝鮮出口核武器原料被處以8o萬美元罰款。該公司還涉嫌到向利比亞出口毒氣。degussa很少由於這類地下軍火交易受到美國方面的指控和制裁，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其合作夥伴——美國最大的國防供貨商之一杜邦化學公司的關係。該公司還是喬治－布希（小布希）競選的捐助商。早在1999年6月，degussa就向他捐獻了195o萬美元。一家德國公司幫一個美國人競選，確實是值得注意的事情。如今degussa是一家世界xìng的綜合大公司，其銷售額達118億歐元，並於2oo1年在中國設立了合資公司，從事化工業務。

此外，二戰結束后，法本公司的一些高級職員背叛戰爭罪，公司則被拆分成三個dú1ì部分，其中法本化學工業公司交由託管公司管理，根據德國zhèngfǔ2oo1年通過的決議，當年曾對猶太人進行過殘酷剝削的法本化學公司等德國公司將對15o萬猶太勞工支付1oo億馬克，約合59億美元的賠償金。而這家公司突然於2oo3年11月12rì宣布申請破產。

「菲尼，你在想什麼呢？路易斯市長還想聽你為他演奏鋼琴曲送別呢！」菲尼克斯耳邊突然傳來約翰娜略帶責備的聲音，不得不中斷自己的沉思。這是一個人影剛好從菲尼克斯身邊擦身而過，傳來只有菲尼克斯才能聽到的聲音：「不會是突然不會彈了吧，哼，徒有虛名的『萊比錫王子』！」菲尼克斯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他可不是動不動就放出「王八」之氣的yy主角，他此刻終於明白這種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只不過是一個對於突然失去眾人焦點感到不平的小少爺的嫉妒罷了，他微微一笑，向眾人微微鞠躬表示歉意，瀟洒的坐到了鋼琴前面，他沉下心來，選擇了一略帶傷感的曲子《夏天裡最後一朵玫瑰》，也許是不久以後他也即將離開萊比錫而前往柏林的軍校，使我們的主人公彈奏起來有一種高山流水的感覺。一曲完畢，人們爆出熱烈的掌聲，路易斯市長更是淚流滿面。連菲利克斯自己也不得不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禮貌的反覆向人群致謝。當他回到母親身邊時，也許是母子連心，讓約翰娜感到了兒子即將離開自己的離愁，約翰娜的眼角也掛上了不舍的淚珠。這是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母子的交流，「對不起！」菲尼克斯順著聲音望去，正是那位法本小少爺：「我不得不承認你彈得非常棒，更重要的是，你的確是一個優雅的王子！對於我剛才的粗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法本大少爺的表現讓菲尼克斯感到非常驚訝，不過他還是非常風趣的回應道：「很遺憾，看來我想揍你一頓是不可能了！很高興認識你！」顯然菲尼克斯的回答再一次出乎對方的意料，不過舍爾溫.拜耳很快反應過來：「那你可以試試看，不過我想我們會有機會切磋的，我也要去格羅斯利希費爾德高級軍官學校，你不是也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