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傻子殺人了
「啊!」林晴雅尖叫著站了起來,看到自己腳上好幾道紅色,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崩潰地大叫起來:「你個傻子,誰讓你這麼塗的,我要殺了你!」
阮軟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手上舉著毛刷子站了起來,手舞足蹈地:「妹妹,腳好看好看。」
說完,舉著刷子就往林晴雅走了過去,嚇得她連忙往後退,也忘記了自己還站在沙發上面,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她一摔倒,阮軟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將手裡的指甲油甩了出去,不大不小的瓶子剛好砸在林晴雅的臉上。
林晴雅吃痛的叫了一聲,唯一遺憾的是,指甲油沒有流出來,結局並不是阮軟想看見的。
她皺了皺眉頭,真是可惜了,下次再想抓弄這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林晴雅在兩個女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旁邊的傭人努力憋著笑,她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你們再敢笑,我就讓表哥炒你們魷魚。」
「妹妹,別生氣,生氣不好。」阮軟小跑到她身邊,很認真地說道,順帶用力拉住了她的手。
阮軟手上使了勁,林晴雅從小身嬌肉貴的,疼的她差點叫了出來,用力甩開了阮軟,往後一個踉蹌,差點又摔了。
剛才被阮軟抓過的地方,果然一片紅,林晴雅立馬指著阮軟破口大罵起來:「我也是你能碰的?也不看看你自己多粗魯。」
阮軟仿若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站在原地,有些無措,看到桌上的水果,立馬又說:「我給你削蘋果吃,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聽到她討好的語氣,林晴雅冷哼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算你識相,你削蘋果吧。」
一聽,阮軟立馬拿起水果刀,拿起兩顆蘋果,怎麼看都不滿意,趁著林晴雅不注意的時候,坐到她身邊。
「妹妹,這個大?還是這個大?」阮軟一臉認真,手裡揮舞著的水果刀離林晴雅的脖子極近。
林晴雅看見那白晃晃的刀子,嚇得差點暈過去,僵硬著身子隨便指了一個,聲音裡帶上顫音:「趕緊把刀拿遠的。」
「好呀好呀。」阮軟高興地應了下來,低頭開始削蘋果,垂落的幾縷青絲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脖子沒了威脅,林晴雅立馬就破口大罵:「你個草包,拿刀離我那麼近幹什麼?你真是蠢到可以去死了。」
「妹妹,你說什麼?」阮軟一臉迷茫地抬頭,彷彿沒聽清她說什麼。
她抬起頭的瞬間,也轉過身,連帶手裡的刀子也在空氣中轉了個方向。
林晴雅只覺得脖子間刺痛了一下,阮軟手中那把水果刀的刀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抹猩紅。
愣愣地伸手摸了一下有些濕潤刺痛的脖子,林晴雅摸到了一抹紅,脖子上接近大動脈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刺了一個口子。
「你你你……」林晴雅一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對上阮軟一臉無辜單純的表情,直接暈了過去。
旁邊的傭人也懵了。
阮軟餘光瞥了一眼帶血的刀尖,又看了一眼暈過去的林晴雅,撇了撇嘴角,這就暈了,也太脆弱了。
大動脈是跟心臟一樣脆弱的地方,但只有劃到一定的深度,才會流血過多致死,阮軟剛才控制好了距離。
她只是想給這個驕橫跋扈的林家大小姐一個教訓,沒想鬧出人命來。
調整好表情,阮軟用刀尖拍了拍林晴雅,對方沒反應,她轉了轉手腕,對著那張臉用力拍了兩下。
林晴雅是被痛醒的,一睜開眼睛,那帶血的刀尖帶著明晃晃的冷光,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嚇得她差點一口氣又暈過去。
阮軟拉住她的手臂,實際上是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肉,臉上的笑容依舊單純無害:「妹妹,不要睡覺,我們玩,陪我玩。」
林晴雅尖叫了一聲,一把推開阮軟,驚恐地往後退。
被人往後一退,阮軟一臉不明就裡,舉著刀子朝林晴雅靠近:「妹妹,陪我玩。」
阮軟的笑容在林晴雅眼底,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嚇得她連鞋都沒穿,捂住脖子連忙跑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叫:「傻子要殺人了,傻子要殺人了……」
最後還是傭人提著鞋子追了上去。
人跑了,聲音漸漸遠去,房子里安靜下來,阮軟收起傻氣的笑容,轉過身,看到幾個傭人害怕地抱在了一起。
她一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傭人指了指她手裡的刀:「少夫人,你先把刀放下來,太危險了。」
阮軟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有刀,「哦」了一聲,把刀隨意往旁邊一扔,大步往後花園走去。
她只是想快點把林晴雅支走,但是沒想到她那麼不禁嚇。
白天的後花園跟夜晚的還是有些不同,夜晚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森氣,白天倒是正常了很多,看上去全是綠植和花,讓人賞心悅目。
阮軟在後花園轉悠了兩圈,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裡一定有什麼秘密。
關於傅溫書是否毀容了的秘密。
一無所獲的阮軟回了房間,把傅溫書的事情先放在了一邊,畢竟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阮軟反鎖了門,走到衣帽間,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裡面是各種各樣的化妝品,一一擺上化妝桌,她開始認真描繪起臉型來。
半個小時后,鏡子里出現了一張全然陌生的臉,五官端正卻平平無奇,屬於扔在人群里還找不出的存在。
最後再戴上一副眼鏡,再普通不過了。
阮軟出了房門,看到剛辦事回來的管家,立馬又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一路避開了有傭人的地方,最後到了一堵高牆前。
兩三米高的牆,對阮軟來說並不算多難,她助跑了幾步,一腳蹬上牆壁的同時,雙手牢牢扒住牆頭,往上一翻,雙腳落地的瞬間,人已經在高牆之外了。
阮軟滿意地笑了起來,老頭教她的翻牆招式還挺好用的,在附近攔了車,往市區去。
這是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阮軟第一次一個人出門,站在人流密集的市中心,她有些恍惚,眼前浮現出,母親帶著自己出來遊玩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