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果然名不虛傳，蘿蔔絲切得和粉絲一樣。」

大順抬眼看著金承，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金承挽起衣袖在菜盆里洗菜。他一邊洗一邊說：「杜巧靈小時候是怎樣的？是不是很可愛？」

大順眼裡儘是迷惘，他哪裡記得杜巧靈小時候的事，小時候他根本沒照顧過她，全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他對杜巧靈的事說得並不多，大多數是形容詞，很乖巧懂事，從來不用他操心，學習成績好，家務做得多，小時候死了母親，是奶奶一手帶大的。

他說著說著，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對杜巧靈有所虧欠。

金承突然把手放到他的手上，讓他停下來，叫大順看著他的眼睛。

他對大順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請好好對杜巧靈，你要愛護她，給她家庭的溫暖，承擔起父親的責任。要勤快謙虛，把早餐店經營好。」

大順像被催眠一樣，他機械地點點頭，連聲說好，好。

金承這才鬆開手。

「我回來了……」杜巧靈直接走進廚房，拎了四支啤酒和一支橙汁。

不到一小時晚餐就做好了，三個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色香味俱全。

杜大順第一次給杜巧靈夾菜，把她的飯碗塞得滿滿的，看著杜巧靈的目光變得柔和而充滿愛意，「吃多點，別太瘦……」，他輕輕地說。

杜巧靈感動得眼眶紅紅的，這是她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父愛，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回程將啟，大順給女兒一個溫暖的擁抱，叮囑她要注意身體，多穿衣服別冷到。需要錢時一定要打電話給他。

有什麼苦就向父親訴說，受了男人的欺負也一樣。說這句的時候，他故意瞟了一眼金承。

金承笑著保證不會欺負杜巧靈，會愛護她一輩子。

杜大順向他們揮手說再見。額頭上有三道皺紋，杜巧靈這才意識到父親老了。

回到城堡，杜巧靈拉著金承的手，對他說謝謝。

「你是不是對我爸做了什麼？」

「你覺得呢？」

「自然是動了什麼手腳咯。」

「滿意嗎？」

杜巧靈拚命點頭，這樣的大順才是父親應有的樣子，她做夢都希望有這麼慈愛的父親。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們一起做了很多事。逛街買衣服，看一場恐怖電影，在花店買了幾束鮮花，一起去露營，看日出日落……

躺在山上數星星，尋找自己的星座。

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去寵物店買了一隻小白兔，說是給白湖作伴的。

白湖氣得吹鬍子瞪眼，說自己忙到飛起，根本沒時間寂寞空虛。但小兔子他還是收下了。

杜巧靈寫的劇本已經修改完畢，現在是拍攝籌備階段，進展不太順利，沒有找到合適的演員。陸多嘴忙得焦頭爛額。

晚上，白湖到頂樓找金承。

這幾天，杜巧靈一睡著，金承就會到頂樓，把所有的武器和戰袍取下，來來回回抹乾凈。把三千個瓶瓶罐罐擦得光潔亮白。

「那五個亡魂可以不送走嗎？留點時間給自己和杜巧靈。」白湖問。

金承微微搖頭，神色憂傷，他們裝在罐子里太久了，不能無限期拖延下去。過三天就是他們投胎轉世的最佳時辰，錯過了就沒機會。

「你不能投胎轉世嗎？讓上面的人幫你。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陰間有嚴格的規定，上面也不能貿然違反。我本身就是違反了規定的，他們已經網開一面，讓我送完了三千亡魂才走。」

「你讓杜巧靈怎麼辦呢？」

「你會照顧好她的。也請幫我照顧好福哥福嫂。」

白湖不再說什麼。他下了樓，見小白兔孤零零地縮在一個籠子里。他走過去，把小白兔放出來，生氣地說，隨便跑吧，愛去哪裡去哪裡。我管不著，你也別來煩我。

他關上自己的房門。

這一幕剛好被杜巧靈見到。她抱起小白兔，敲敲白湖的房門。

白湖開了門，垂頭喪氣的樣子。杜巧靈從來沒見到他如此低落的。

真是奇怪。兩個男人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