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起！（六）

「妹妹！你過來做什麼？」待看清來人，金面斥道。

「我怎麼不能來？這摩雲洞是阿耶留給你我兄妹的，又不是你一人兒的。」小娘子回懟道。說罷，便輕移蓮步，走到沅芷跟前，上上下下地把沅芷打量了一番。

沅芷也看清了來人模樣：貌若王嬙，顏如楚女，如花解語，似玉生香，好一個傾國傾城色，錦江滑膩蛾眉秀，賽過文君與薛濤。

只聽那小娘子問道：「你是個凡人？」

沅芷還未回答，金面就搶先說道：「玉面，這裡沒有你什麼事，速速回你的灌雲洞，否則別怪阿兄不客氣！」

「阿兄，我知道你怎麼打算的！我不需要你這麼做，你…」

「來人，送公主回灌雲洞！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公主出來！」金面厲聲喝道。

早有三五個侍從應著，把玉面公主「請」了出去。

沅芷靜觀兄妹倆這一番爭執，雖未明白來龍去脈，但大概猜到做阿兄的要為妹妹做些打算，做妹妹的並不想這樣，但是金面似已下定決心，正在實施計劃，而自己怕已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了。

抬頭望向金面，金面也正望向她。兩人皆陷入了沉默。

最終還是金面開口道：「李湖綢，你在夫人跟前侍奉的什麼？」

「茶果。」

「那既然大王有令，從明天起就委屈你侍奉我的茶果。等待時機，我再放你走。」

「那多謝狐王了！」沅芷朝金面行了個萬福，從亭子中走出來，回到摩雲洞中。

摩雲洞是老狐王所建，最初只是一個葫蘆形狀的天然洞穴，老狐王在此基礎上進行貫通開鑿，共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個大小不等的洞穴。這四十九個洞穴分佈在積雷山山腹、山頂，裡面四通八達，橫向縱向穿過幾個洞穴都有明門、暗門通向外面。

沅芷在摩雲洞暫住的地方被安排在山頂的一個向南洞穴，洞穴向外有明門，門外即懸崖，對一個凡人來說易入難出。沅芷明白金面的用意，既然目前還沒有機會，不如「既來之，則安之」。每天除了兩次侍奉金麵茶果外，其餘時間就在洞穴歇著。

時值季春時節，忽冷忽熱，這天白天溫熱，晚上卻起了北風。沅芷蓋的薄被，不耐三更寒氣，所以睡得頗不踏實，很想起身加被，又睏乏得睜不開眼睛。似睡非醒之際，忽覺身子被箍住，立刻有暖意襲來，沅芷模糊地感受到那是一個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