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驚魂捏紅葉
奔叔冷聲說道:「回兒,我講過理嗎?我毛奔從十六歲起,仗劍江湖幾十年,從沒有講過理,因為,我的這把纏綿劍就是理!」
回兒眉梢輕挑,瞥了一眼奔叔,說道:「奔叔,那是你劍術精妙,無人能敵,才會沒有人敢跟你講理的,你這樣豪橫,丟不丟人?你要是劍法平平,看江湖上的人,不打扁你才怪呢!」
奔叔遂又說道:「回兒,在咱們狼族,我同樣也沒講過理,我看狼族的人,也沒拿我怎麼著嗎?」
回兒聽得奔叔如此一說,忽然走上前去,靠近奔叔,翹起腳跟,將頭低在奔叔耳畔下,突然高聲說道:「那是因為你是狼長,沒人敢與你講理,你是仗勢欺人,臭不要臉!」
回兒說罷,用手掩住偷笑的嘴巴,閃身離開奔叔,走回原來的地方,朝郭樣頑皮的眨了幾下眼睛。
郭樣聽得回兒反駁奔叔的幾句話,頓感回兒出言放肆,語色刺耳,郭樣心想,這回兒哪裡還有晚輩懾於長輩的半分敬畏?
奔叔聽得回兒的幾句話,古銅色的臉上,居然沒有顯露出絲毫怒色,而是虎眼眯起一條縫隙,滿臉堆起笑色,美滋滋的望著回兒,說道:「回兒,你這丫頭已經好久沒有罵我了,剛才聽見你的幾句罵聲,心裡老美了,丫頭,你再多罵奔叔幾句吧,讓奔叔心裡美個夠!」
回兒突然陰沉下臉色,說道:「哼,你想得美,我才不罵了呢,罵多了,你又該高興的發狂,你一發狂,就該咬我的小耳朵了。」
奔叔說道:「回兒,你這丫頭,真不知道孝順長輩,你就多罵幾句奔叔,讓奔叔多高興高興不行嗎,奔叔可是好久沒有這樣高興了!」
回兒說道:「呸,我才不多罵你呢,除非……」
奔叔說道:「除非什麼?」
回兒說道:「除非你答應我,不回家,不回那個破鐵屋,那個破鐵屋,都快把我憋瘋了。」
回兒話音剛落,原本奔叔一臉的笑色,突然凝結住,虎眼翻動了幾下,居然換作出一副猙獰的臉色,陰沉的聲音說道:「回兒,如果你膽敢不回鐵屋,信不信我拿金陀螺照你的小手!」
回兒聽得奔叔如此一說,突然媽呀一聲,一下撲到郭樣的懷間,雙手勾住郭樣的脖頸,將一張俊俏的小臉兒緊貼在郭樣的前胸處,嬌小的身軀也顫抖起來,一副驚魂落魄的樣子。
奔叔猙獰的臉色,委實也讓郭樣驚愕住。郭樣沒有想到,原本奔叔一臉的笑色,瞬間變得醜陋恐怖,彷彿電光石火間,從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突然變成了殺人如麻的惡魔一般。
郭樣下意識的擁住回兒,安撫的說道:「回兒妹妹,別怕,奔叔嚇唬你呢,奔叔怎麼回捨得拿金陀螺照你的小手呢!」
只聽得奔叔怒聲說道:「什麼嚇唬,用你多嘴,裝什麼好人!」
緣是郭樣曾經領教過那個金陀螺的厲害,聽得奔叔怒斥,是以也不敢再作聲了。只得回籠雙臂,擁緊回兒。
只聽得回兒在郭樣的懷間綿聲說道:「小哥哥,你別搭理奔叔,奔叔他一會兒像大人,一會兒像小孩兒,老沒準兒了,我有時候敢罵他,有時候也真怕他。」
郭樣聽得回兒如此一說,便對這位奔叔平添了幾分認識,心想,像奔叔這樣的人,不就是民間老人們常說的老小孩兒嗎?這樣的人,往往說話不著調,做事不正經。
奔叔見回兒擁在了郭樣的懷間,說道:「回兒,你還以為你是小丫頭呢,這麼大的一個姑娘,趴在一個男人的懷裡,不知道羞臊嗎?來,到奔叔這兒來,奔叔答應你,先不回鐵屋了,今晚咱就住在這楓林晚酒店裡,反正有人給咱們花錢,不住白不住。」
郭樣聽得奔叔如此一說,忙接過話茬,說道:「奔叔,今晚我就請你們爺兒倆兒住在楓林晚酒店,不但包住宿,還包吃喝,這樣行嗎?」
奔叔說道:「廢話,我說不行了嗎?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逼迫你,回兒,這次奔叔是不是講理了?」
原本回兒擁在郭樣的懷間,聽得奔叔的幾句話,突然從郭樣的懷間掙脫出來,幾步跑到奔叔近前,居然一下撲到了奔叔懷間,嬌聲說道:「死奔叔,臭奔叔,你幹嘛不早這樣說呀。」
奔叔擁住回兒,臉上的笑色又綻開了,笑呵呵的說道:「回兒,你終於又肯罵奔叔了!」
郭樣見此一幕,驚詫得幾乎停滯了呼吸,心中揣想,這爺倆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怎麼都如此古怪?最初回兒撒嬌謾罵,奔叔容忍寬懷,而後奔叔變臉憤怒,回兒驚魂失措,再看此時,爺倆兒又相擁一起,就彷彿剛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色,更濃了。
秋夜,夜涼如水。
暮時的白霧,早已褪去了顏色,隱匿在了夜色里。
乳白色的霧氣,經過了一番水的凝結,痛化成秋露,吸附在楓葉上小憩,忽然一陣秋風拂來,楓葉搖曳,秋露便從楓葉上滑落下來,滴淌在郭樣的脖頸處,一股涼意襲來,郭樣不禁說道:「回兒,奔叔,天色不早了,我們去酒店吧,如果再晚些,酒店就關門了,那樣可就沒吃沒住了。」
奔叔說道:「那你還磨蹭什麼,還不頭前帶路。」
回兒突然從奔叔懷間掙脫出來,一下拉住郭樣的手,說道:「小哥哥,你領我一起走,好嗎?」
郭樣說道:「回兒妹妹,這樣不好吧,你就跟在我身後,走在奔叔前,這樣丟不了你的。」
奔叔說道:「回兒,你沒長腳嗎?還讓人家領著你走,你咋不讓他背著你走呢?臭毛病!」
回兒回過頭去,扮出鬼臉,咬牙瞪眼的說道:「用你多嘴,哼,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回兒說罷,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跟在了郭樣身後。
奔叔跟在回兒身後,邊走邊說道:「回兒,奔叔也是男人,你這樣罵男人,也捎帶腳的把奔叔給罵了,罵的好,奔叔今晚一定是吃的香,睡得香了,哈哈……」
一行三人,小行百餘米,便走出了後院楓林,來到了酒店的小角門處。
忽然,小角門處,人影閃動,走出一位少女,正是白臉少女麗穎。
麗穎見郭樣走來,忙迎上前去,說道:「漢三哥,你終於回來了,紅雲經理讓我守在這裡,專等你回來呢,你快上樓去吧,捏紅葉房間的客人,早就回來了。咦,漢三哥,怎麼還有兩個人,是你帶他們過來的嗎?」
郭樣說道:「麗穎妹妹,這是我在後院楓林里剛認識的朋友,今晚打算請他們住在酒店裡。」
麗穎走近郭樣,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漢三哥,你真有兩下子,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領回來一個妞,還是個小妞,這小妞長得也忒帶勁了,後面那個挎包劍的,是小妞兒的父親吧,我靠,漢三哥,真有你的,你連岳父都給帶來了,你真牛!恭喜你,老牛吃嫩草,成功!」
郭樣也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那個挎寶劍的不是小妞的父親,是她叔叔。」
麗穎又壓低嗓音說道:「叔叔,那是叔丈人了!」
郭樣也壓低嗓音說道:「叔丈人也是爹,雖然是二號爹,也得燒香供著,麗影妹妹,酒店還有剩餘的客房嗎?」
麗穎連聲說道:「有,有,漢三哥,你可得給你的二號爹伺候好了,多打打進步,說不定能省不少彩禮呢,你要是再哆嗦一下,讓你的二號爹樂呵了,也說不定今晚就讓你們入洞房了。」
郭樣也連聲說道:「是,是,我是得給我的二號爹多溜須溜須,真說不定,我沒有車票,也能坐上車呢!」
麗穎伸手輕拍了一下郭樣肩頭,抿嘴偷笑起。
忽然,回兒在郭樣身後說道:「小哥哥,你在與小姐姐嘀咕什麼呢,這都到酒店門口了,怎麼還不進去?」
奔叔站在回兒身後,說道:「就是,啰哩啰嗦的,沒完沒了的窮嘀咕啥?我餓了,我困了。」
麗穎說道:「漢三哥,快上樓去吧,好好招待人家爺倆,別怕花錢,反正你的紅卡里,有的是錢。漢三哥,你可是酒店的後院里回來的最後一個客人,我終於可以關上小角門,跟紅雲經理交差了。」
郭樣別過麗穎,引領回兒與奔叔乘坐電梯,上得三樓。
一行三人,走出電梯,剛剛走至樓道口處,郭樣便發現捏紅葉房間的門前,紅雲經理早已守候在那裡。
「紅雲經理,我回來了。」郭樣與紅雲經理打了聲招呼,便徑直朝紅雲經理走去。
紅雲經理聞得郭樣的聲音,忙然迎上前來,說道:「郭先生,您終於回來了,客人正在房間里等你呢,這兩位是……」
郭樣說道:「紅雲經理,這是回兒,這是奔叔,是我在酒店後院的楓林里剛認識的朋友,我是請他們爺倆來酒店住宿的。」
紅雲經理聽得郭樣如此一說,臉上掠過一絲驚詫的神色,說道:「郭先生,我們楓林晚酒店的後院也沒搭設戲台啊?你怎麼會認識到演員呢?這位奔叔的裝扮,不就是武俠劇中大清朝時的劍客嗎?還有這位小姑娘,長得這麼精緻,如果不是明星,不是演員,怎麼會長得這麼好看?」
未等郭樣應答,回兒忽然接過話茬,嬌聲說道:「本姑娘天生就長這樣,快好看死了。說我奔叔是劍客,不錯啊!我奔叔就是一個劍客,一個叱吒江湖,仗劍天涯的劍客。可你說的明星,演員,我就聽不懂了,小哥哥,什麼是明星?什麼是演員啊?」
回兒話音未落,郭樣與紅雲經理都不禁驚愣住。緣是時下的世人中,焉有不知道明星演員是何許人也的道理?
郭樣見得紅雲經理一臉的疑惑神色,只得岔開話題,說道:「紅雲經理,客人是在房間里嗎?」
紅雲經理聽得郭樣的問話,回過神來,應答道:「郭先生,客人早就回來了,您快去房間里見客吧,我就不多打擾了,失陪了。」
紅雲經理說罷,朝郭樣一揮手,算作別過,臨行轉身的瞬間,美目流閃,還用驚異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回兒與奔叔,然後便自行離去了。
當,當,當。
三聲敲門聲響過。
只聽得房間里傳出一位女人的聲音說道:「門沒鎖,請進!」
這聲音傳入到郭樣的耳中,郭樣不禁一驚,心中說道,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啊?
郭樣轉動門把手,推開客房門,走入到客房中。
這是一間布設豪華的客房,一色的紅木家私,睡床,茶几,沙發,衣櫃,一應俱全。地上滿鋪著地毯,那地毯上,織印著軟細的白沙,濃茵的綠草,站在地毯上,就彷彿站在了郊外的草坪上,給這間客房平添了幾分鄉野氣息。牆壁上粘貼著壁紙,那壁紙的底色是天空藍色,天空藍色的壁紙上,零散的刻印著大片的紅透了的楓葉,那些楓葉彷彿剛從楓樹上飄落下來,搖擺著,翻轉著,姿態各異,動感鮮活。上方屋頂處,沒有採用造型吊頂,也是粘貼了壁紙,壁紙的底色也是天空藍色,只不過在這張天空藍色的壁紙上,刻印的居然是一頂碩大的楓樹樹冠,那頂樹冠,盤枝錯節,深綠色的枝丫,錯落盤繞。整個樹冠的枝頭,正搖曳著千餘片紅透了的楓葉。
但凡走入這間客房的人,只要你站在了地毯上,仰望著屋頂的樹冠,再平視牆壁上的楓葉,都會有一種讓人伸出雙手,捏取飄落下來的楓葉的衝動,或許,這間客房取名:捏紅葉,便是由此而來吧!
回兒忽然衝到地毯中央,揚起兩隻小手,蹦跳起來,高聲歡呼道:「這間客房好美啊!奔叔,我今後就住在這間客房了,再也不回鐵屋去了。」
只聽奔叔說道:「回兒,如果你覺得美,那就把咱們的鐵屋也裝修成這樣。」
回兒說道:「我不,我就喜歡這間客房,就住在這間客房,再也不回鐵屋了。」
奔叔說道:「你敢,你再這樣說,我就把這間客房給燒了,看你怎麼住?」
原本回兒是在蹦跳著,喜悅著,聽得奔叔如此一說,不禁怒氣湧起,說道:「你燒吧,我就不走了,連我一起燒了吧!」回兒說罷,繞過茶几,走至紅木椅前,躬下身軀,竟然躺在了紅木椅上,遂又說道:「奔叔,我今晚就睡這裡了,有種你就點火吧!」
回兒話音未落,忽聽得裡屋套間里有人說道:「是誰敢燒我的客房啊?膽兒肥啊!」
話音剛落,套間的房門開啟,從套間里走出一個人來。
郭樣脫口驚呼道:「環衛大姨,怎麼是您?您剛才不是……」
套間里走出的人,果然是環衛大姨。
環衛大姨還是那身環衛裝束,還是用黑絲巾蒙住臉,手裡還拿著那把鐵夾子。
環衛大姨從套間里走出,邊走邊說道:「小夥子,你還發燒嗎?」
郭樣說道:「後來沒有燒過」
環衛大姨說道:「那就好,那就是沒事了。」
環衛大姨走至紅木椅處,說道:「小姑娘,你起來,這不是睡覺的地方,要睡去床上睡去,我累了,想坐沙發上歇會兒。」
回兒突然從紅木椅上坐起,又起身閃步跑到奔叔近前,驚慌的說道:「奔叔,這個人怎麼這樣打扮,還看不到臉,我害怕!」
奔叔伸手,將回兒攬入懷間,又伸手撫摸著回兒的一頭秀髮,說道:「回兒,你要是覺得這個人害怕,那我就讓這個人從房間里消失。」
只聽環衛大姨說道:「這位兄弟,你是哪個劇組裡的演員啊?好大的口氣啊,敢說讓我從這間客房裡消失?剛才說要燒了這間客房的也是你吧?你在背誦台詞呢吧?還是在劇情里陶醉呢?該醒醒了吧!」
只聽奔叔說道:「什麼台詞?什麼演員?我沒有聽說過,我沒有聽說過的話,都是屁話!」
環衛大姨說道:「演員兄弟,嘴巴放乾淨些,你以為你拿了把寶劍,我就怕你嗎?這是楓林晚酒店,這間客房是我的客房,不是戲台,請你出去,我不是追星族,我的客房,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奔叔緩緩的從回兒的秀髮上拿下手來,又反背起雙手,向前踱出兩步,說道:「你的客房?回兒說要住這間客房,那這間客房就是回兒的,你就得搬出去!」
環衛大姨原本是坐在紅木椅上的,聽得奔叔如此一說,忽然從紅木椅上站起,伸手從茶几上拿起鐵夾子,指向奔叔,厲聲說道:「我要是不搬呢!」
奔叔虎眼翻起,射出兩束寒光,沉聲說道:「搬出去,你是活人,不搬,你就是死人,」奔叔說罷,揚起右手,便向劍柄摸去。
郭樣眼疾手快,幾步衝到奔叔近前,伸手抓住了奔叔欲要拔劍的右手,說道:「奔叔,您別魯莽,環衛大姨可是好人呢!」
奔叔的右手已然摸到了劍柄,聽得郭樣如此一說,說道:「在我毛奔的眼裡,你們地球上的人,沒有好壞之分,你要是再說她是好人,那我就專殺好人!把手拿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拿開!」
奔叔說著話,握住劍柄的手,突然向外一挑。郭樣頓覺一股強勁襲來,兩腳瞬間離開地毯,身軀隨即懸浮起,呼的一聲,郭樣的身體便斜飛出去,越過茶几,撲通一聲,摔在了茶几后的紅木椅上。
郭樣急忙穩住心神,坐在了紅木椅上。
只聽得刷的一聲,寒光一閃,奔叔已然拔出了把柄纏綿劍,一步一步的向郭樣與環衛大姨走去。
郭樣強忍劇痛,驚魂失措間,忙然伸手扶住環衛大姨的雙肩,說道:「大姨,您別怕,我倒要看看,這個臭棋簍子是怎麼殺咱們娘倆兒的!」
奔叔手持纏綿劍,正欲繞過茶几,走近郭樣與環衛大姨,聽得郭樣的罵聲,忽然停住了腳步,說道:「小子,你剛才是在罵我臭棋簍子嗎?」
郭樣說道:「不錯,就是在罵你呢,你這個老不死的,臭棋簍子,你拿把寶劍嚇唬誰呢!誰怕你呀!」
奔叔一下怔住,自言自語道:「」多少年沒有人罵我臭棋簍子了,這罵聲好親切啊!像我的老師鞠不移的罵聲,小子,你還敢再多罵奔叔幾句嗎?」
郭樣說道:「罵你又能咋樣,死奔叔,臭奔叔,爛奔叔,碎奔叔,冷死奔叔,熱死奔叔,還有,吹死奔叔,澆死奔叔,淹死奔叔,炸死奔叔,千刀萬剮奔叔,碎屍萬段奔叔,死了死了的奔叔。」
奔叔聽得郭樣一連串的罵聲,禁不住說道:「夠了,罵得夠了,留點兒下次罵吧,好久沒有人這樣痛快的罵我了,好爽啊!舒服!」
奔叔說到愉悅處,竟然嘿嘿笑起,忽然,吧嗒一聲,扔下手中的纏綿劍,伸出兩手,隔著茶几,一下扣住郭樣的雙肩,雙手向上一提,竟然將郭樣的身體提起,然後雙手上舉,提著郭樣從茶几上越過,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郭樣放在了地毯上,說道:「小子,你是地球上第一個敢罵奔叔的人,你罵得辛苦了,奔叔謝謝你,哈哈……」奔叔說罷,仰頭狂笑起。
奔叔正自狂笑,人影閃動,回兒走上前來,一把推開奔叔,說道:「你要是在殺呀,燒呀什麼的,我就與小哥哥一起罵你,非把你罵死在這間客房裡,我問你,你還殺誰嗎?」
奔叔說道:「不殺了,奔叔現在高興了,就不想殺誰了。」
回兒說道:「去,把你的那柄破寶劍撿起來,該放哪兒放哪兒,別扔在地毯上嚇唬人!」
奔叔說道:「哎,我去。」
奔叔說罷,彷彿像一個聽話的孩童,乖乖的躬下身軀,拾起纏綿劍,還入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