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遇

心瑤想回到李府，門口的家丁死活不讓她進。

心瑤皺眉，天啊，又沒有地方去了。又要經歷挨餓受凍，風吹日晒，不能填飽肚子的日子了。

這幾天的摧殘，衣服早就變得髒兮兮的，小臉也是埋汰。

心瑤就這樣變成了街頭的小乞丐。過路人看著可憐，時不時丟幾個錢，扔給心瑤。心瑤拿著錢跑到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才勉強填飽肚子。

心瑤走在大街上，眼淚不知不覺地從臉龐滑落，像極了沒家的孩子。

「我好餓啊~」肚子嘰里咕嚕的亂叫。

明月姑娘又來到蘇雲家。

進了門便說，「你這好幾日都沒有叫蘇青喊我。我尋思過來看看。看樣子，是比以前好些了。」

「從上次你來之後，我就覺得好多了。」蘇雲露出笑容，這精氣神兒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明月為蘇雲施針，覺察到蘇雲的身體有些異常。

明月微微蹙眉，這異常怎麼以前沒有。明月狐疑，慢慢地拔出銀針，又向蘇雲施展法力。這法力反倒被吸進去，吸的越來越多，想收回法力都不能。明月身子微顫，手指發抖，不受控制，嘴角溢出鮮血，額頭出現汗珠，點點地落下來。

蘇雲舉得異常，想轉身看看怎麼了。

明月壓低氣息，像往常一樣說話，「無礙，別再轉過來，會影響我。」

蘇雲還未看到什麼情況，就被明月推過去，聽著聲音好像沒事。

明月快速擦掉嘴角的血跡，運功療傷，感覺身子恢復了點，使勁地喘口氣。站了安穩些，明月急忙詢問，「你…你感覺有什麼異樣嗎？或者是說這幾日有些異樣。」

蘇雲思慮半刻，回想這幾日，還如往常一樣，「並無。是有何不妥嗎？」

「那倒不是。」明月含笑，「你這病還是有的治。」

蘇雲無奈，苦笑道，「我這身體我還不知道嗎。」

小乞丐小花看心瑤可憐兮兮地樣子，好心地跑過來說，「你是新來的吧，這樣要飯可不行，你手裡拿著破碗破布，還得喊出來才行。看看我這半天得來的。」小花扯開衣袋子，裡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心瑤羨慕，發出驚嘆，從未見過這麼多銀子堆在一起，「哇，這能買多少大包子啊。」

小花掏出個破碗，用臟手在心瑤臉上亂塗亂摸，又把頭髮發弄得凌亂。小花看著，滿意地點點頭，「成了。還有要錢也得看誰穿的好，就去跟誰要，保證會給你些散碎銀子的。尤其是看到穿著綢緞、打扮漂亮的大小姐，她們最心善，給的也很多。」

心瑤點點頭，學著他們的模樣，沿街乞討。

蘇雲這幾日接待的病人太多，有些忙碌。答應心瑤過兩日便去看她，這一忙，就托在最後。

蘇雲有些擔憂，便讓蘇青準備馬車去官府，「這幾日是我失言了，也不知心瑤姑娘這幾日過的如何。」

蘇青說，「公子，這你就放心吧，就心瑤姑娘那吃香保證過得很好。」

蘇雲笑著，心想蘇青這話說得也對。

師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喊，「大人，大人……」

知府大人正捧著雕花瓷欣賞，這一聲，可嚇得差點摔壞杯子。大人發怒，「慌什麼慌。」，愛惜地把著杯子，生怕它離開。

師爺急得拍手，「哎呦，我的大人啊，你可別玩你那個杯啦。蘇雲來了。」

知府大人不以為然，繼續看杯，「來就來唄，有什麼的，他是江城的恩人不假。我還是江城管事的，他來了還要擺場面迎接他啊！」

「他是來問心瑤姑娘怎麼樣了。」

知府大人放下茶杯，立馬站了起來，「這……這…」

師爺翻個白眼，可算知道慌了。

知府大人剛剛還是愁雲密布，這會想到一個辦法，讓師爺代大人前去說。

師爺說，「這萬一看到了怎麼說。」

「那姑娘看著蠢笨，不會說些什麼的。」

「蘇雲公子，讓你久等了。」

「師爺，無礙。知府大人呢」

「我家大人這幾日身體抱恙，不易見客。心瑤姑娘，你放心吧，她已經找到家人，早早回家去了。」

蘇雲連問，「那她走時沒說什麼嘛。」

師爺內心翻江倒海，怎麼還問別的問題，「呃…沒有，唉，有一句，說多謝蘇雲公子照顧，勿念。」師爺舒了口氣，撒謊可不是他擅長的。

「多謝大人及師爺對心瑤的照顧。」

蘇雲作揖拜別。

蘇青在門口等待，看著公子垂頭喪氣地出來，「公子，這是怎麼了。」

蘇雲有些不舍，「心瑤姑娘已經回家了。」

「啊~這麼快就找到家人了，這可是好事啊。」看著公子一臉的沒落樣兒，接著說，「不過，這心瑤姑娘也是，走了也不知跟我們告別，好歹也是我們救了她。」

蘇雲望著萬里無雲的天，嘆息道，「是啊。」

「蘇青，不做馬車，徒步走回去吧。」

心瑤跪在地上，趴在小姐的腿上，手扯著裙擺，哭嚎，「小姐，行行好吧，我都好幾日沒吃飯啦。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說完，哭的更加慘烈。

路上的行人都指指點點，那小姐迫於無奈，從袖口掏出銀子，扔到心瑤的碗里，「給你便是，可別再纏著我了。」

心瑤鬆開手，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謝謝菩薩姐姐，你真心慈，行善積德，好人有好報啊。」

那小姐花容失色，趕緊離開這個地，以後不敢獨自出門了。

心瑤滿意地看著碗里的銀子，花花的辦法可真管用。還沒到飯點，決定再找幾個大小姐試試。心瑤算是看明白了，只有女人才心軟，會可憐人。那些富老爺真是一毛不拔，都是鐵公子，連一文錢都不願施捨，還讓家丁攆得遠遠的。一些公子哥在姑娘面前念著酸詩，才願意給點銀子，還讓小乞丐一個勁地誇他。等他一人時脾氣很大大，還罵咧咧，踹人玩。心瑤想讓他門摔個狗吃屎，沒想到成真了，一個個在縱目睽睽下，一頭栽在屎堆上。

「行行好吧，給點錢吧。」

過路人一個個裝作看不見，低頭離開。

「給點吧，好幾天沒吃飯了，可憐可憐我。」

銅板落在破碗里，發出清脆的聲音。心瑤偷瞄了一眼，哎，真少。

「公子，這些乞丐都是騙人的，你還給他錢。」

咦，這聲音好耳熟啊，好像在哪聽過。

心瑤抬頭看看，興奮地抓著蘇青的手，不鬆開，「蘇青。」

蘇青十分嫌棄這雙黝黑的雙手，想要掙脫，還是不上勁兒，「你鬆開啊啊啊啊…」

心瑤鬆開手，扒開遮在面前的頭髮，臉上有些黑土泥垢，還是能看出樣子。「是我啊，蘇雲公子，蘇青，我是心瑤啊，你們把我忘了嗎？」

蘇雲愣住，看著眼前穿的破爛的人，才幾日怎麼就變成這樣，「心…心瑤。」

蘇青馬上用手帕擦手，聽著不敢相信，看著確實是本人。

蘇雲接著說，「你這…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心瑤搖搖頭，「這，不知道啊，就變成這樣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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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