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紅果
「我的頭上全是小洞洞吧，要是下雨了，雨水會不會進到頭裡。」心瑤出了寶月樓，就一直思慮這件事。不斷地說著，生怕這個猜想這是真的。
蘇雲覺得有趣，便想逗逗她。蘇雲掩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會啊，一定會的。」
「啊～」心瑤看著晴朗的天空，現在倒是無礙。萬一哪天下雨，那可怎麼辦。心瑤嚇得馬上捂住頭，「完了完了，我會不會死掉。」
蘇雲看心瑤信以為真，輕輕地將她手的從頭上拿下來，「好啦，是騙你的，你的頭不會有事。」
心瑤還是有些擔心，乖乖地舉著雙手，不願移開，「真的嘛？我不信。」
蘇雲態度誠懇，認真地說，「真的，把手放下來吧，舉著會很累的。」
心瑤很抗拒，依舊不信，「不要，不要，我害怕。」
幾番勸說，心瑤依然無動於衷。
買糖葫蘆的大爺在街邊四處遊盪，叫喊叫買，蘇雲看著糖葫蘆，想著心瑤如此貪吃，便心生一計，「那你就舉著吧，我要去買糖葫蘆吃。」
蘇雲手裡拿著糖葫蘆，對心瑤說「我買回來了，你想吃嗎？」
心瑤使勁地點點頭，張大嘴巴，等著餵食。
蘇雲說，「我可不喂你，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吃。」
糖衣晶瑩剔透包裹著紅彤彤的果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誘人。心瑤不擔心腦子會進水的事，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果實入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香甜。心瑤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吃了一個又一個，「大紅果，真是太好吃了，這是我第一次吃耶，好吃好吃。」
「這叫糖葫蘆，不叫大紅果。」
「大紅果，大紅果…」心瑤抓著糖葫蘆，興奮地轉起圈圈，時不時跑到蘇雲面前，得瑟起來。
蘇雲看著心瑤的背影，一臉寵溺，「還真是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姑娘。」
心瑤在前面跑，沒聽清楚，回過頭問道，「嗯？你說什麼。」
蘇雲說:「我帶你去集市，那還有很多的好吃的。」
蘇青今日只是睡過頭了，一覺醒來，兩人都不見人影。這公子真是有了新人忘記舊人，這心說變就變，人說沒就沒。蘇青這一上午在屋裡待著，待著渾身不舒服。真是的，這兩人，出門就出門唄，還不知會一聲。中午了也不知道回來，蘇青只好一人悶悶吃飯，連飯菜都不香了。
蘇青打掃庭院，就聽到外面有人說笑。聽著聲音，就知是公子二人回來了。
蘇雲、心瑤提著一大包吃食回來，蘇青見了，有些吃驚，「你們這是買年貨了嗎，買了這麼多。」蘇青翻了翻，佟記的杏仁酥，會鴛樓的油麥糖……這些東西可是有名的小吃，平日里只能擠出點買個一兩塊來嘗嘗，今日是什麼好日子啊。
心瑤開心地說，「這些都是蘇雲公子給我買的。」
蘇青本就不樂意，這下聽心瑤的話更不樂意了。出門溜達也不帶我也就算了，這些上好的點心也不是給我。蘇青語氣有些不耐煩，說著酸酸的話，「呵~出去可真開心，都會敗家了，家裡的錢有多少知道嗎？」
蘇雲看出蘇青有些醋意，並未理會，「這錢可以在賺嘛。」
「呦，那得辛苦辛苦公子多治治幾個病人吧。」
他兩人提著東西，去小庭里坐下，留蘇青一人在那。
蘇青心裡不是滋味，醋罈子全部打翻，這公子喜新厭舊也太快了吧。
心瑤拆著一包包糕點放在自己的眼前，擺了一大桌，花花綠綠的、好不痛快。心瑤自顧自品著糕點，飲著花茶。
遇到好東西要學會分享，不僅你快樂，別人更快樂，那沒臉的白衣仙人拿著小板子，又跑到腦子裡說教。
心瑤立馬拿一個酥餅塞到蘇雲的嘴裡，蘇雲有些驚愕，緩過神兒，吃起酥餅。
心瑤沖他咧嘴勉強大笑，哎~那仙人可算走了。
「蘇青，蘇青，快來吃糕食啊。」
蘇青氣的不打一處來，心裡想讓我去可以，除非是公子喊我。
「蘇青蘇青，都快被我吃光了，你快來啊。」心瑤看蘇青不為所動，轉頭問蘇雲，「他為何不理我。」
「你不用喊了，一會他自己就會跑過來了」
「哦！」
蘇青等了等，就不是等不到公子的話，就連心瑤也不喊他。
咚咚咚~
蘇青開門，是顧老爺和他的小兒子。
「顧老爺，你這是…」
「近日偶感風寒，久治不愈，想讓蘇公子瞧瞧。
蘇青帶二人去前廳，稍作休息，「顧老爺，我這就去叫我家公子。」
蘇青還未走到小亭，就聽到歡笑聲。
「咳咳咳。」
心瑤滿臉油光，放下手中雞腿，「你怎麼才來啊，我馬上就要吃光了。」
「我可不是來吃的。」蘇青不願看心瑤，撇著頭看向公子，「顧老爺來看病了，公子趕緊去前廳掙錢去，下次在買些點心回來。」
蘇雲起身，「好，蘇青你留在這吧。」
蘇青不情願，搖搖頭。
「我這可是給你買了一份，你是想心瑤姑娘把你那份也吃了嗎？」
蘇青一聽，臉上毫無波瀾。心裡樂開了花，公子果然會惦記我的。
「蘇公子，我這最近是怎麼了。」顧老爺急切地詢問。
「無妨，你這是火氣過旺，造著風寒一直不好。」
顧老爺斜著眼瞅著顧小爺，「還不是我這兒子，給我氣的。」
顧小爺不敢言語。
……
心瑤大哭，小臉掛滿了淚水，這哭怎麼也止不住。
蘇青惶恐，「我不就吃了塊雞肉，你幹嘛哭成這樣。」
蘇雲走後。
心瑤和蘇青和平相處了一會兒，還能夾東西放到對方的碗里，那場面其樂融融。
可是就剩下最後一塊雞肉，兩人先看向雞肉，信誓旦旦在想這塊一定是我的。兩人對視，微微一笑，各懷鬼胎。下一秒拿起筷子沖向雞肉，雞肉最終落入蘇青嘴中。
心瑤眼瞅著美味送入別人的嘴巴，如同天打雷劈。這怎麼能忍，心瑤握緊拳頭，眼神兇悍，準備打架。
蘇青見狀，「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心瑤理虧，熊熊火焰被澆，他說的一點沒錯，連打架的理由都沒有。
心瑤看著蘇青的吃相，越看越委屈，竟不爭氣地哭出聲，加上蘇青說道幾句，氣不過，便跑去告狀。
還未見到人，哭聲先是傳來了。
顧老爺聽了疑問道，「這聲是……」
「蘇雲公子，蘇青他欺負我。」心瑤覺得哭起來有些太丑，不願被別人看到。便用袖子遮住臉，跑到蘇雲跟前。
蘇雲先是對顧老爺解釋，「這是我家表妹，想著來我這遊玩幾日，許是與蘇青發生口角了。」又接著對心瑤說，「好了，你快回房內，一會兒我教訓他便是。」
心瑤點點頭，這回可有人撐腰了。心瑤用袖子擦擦淚水和鼻涕。
「是你。」
顧小爺也是很吃驚，這不是前幾日在紅樓遇到那個跋扈的姑娘嗎？怎會是蘇雲的表妹？一定是長得一摸一樣的人，那她怎麼會認識我。完蛋了，不會就是她吧。可別說了，在說下去，我這半條命都沒了。顧小爺用衣袖遮住臉，生怕心瑤認出。
心瑤左看看、右悄悄，仔細端量。這人我認識，叫什麼來著，在哪見過來著。容我想一想。哦，想起來了，這不是大恩人嗎？那日幸好有他在，要不然自己都會活活被勒死，沒想到在這能見面。
「我想起來了。」
蘇雲、顧老爺心想這兩人什麼情況？
心瑤開心地說道，「要不是你當日幫我脫衣服，我早就被活活勒死了。」
顧老爺面色鐵青，這姑娘怎麼如此不知羞恥，當著這些人面，說出這麼混賬的話來。
顧小爺面色愁雲，暗示心瑤不要繼續說下去，心瑤哪裡知道這是何意。
心瑤模仿顧小爺的動作，詢問，「這樣是什麼意思。」
蘇雲說，「我這妹妹平日里話本看的多了，說了些不妥帖的話。好了，心瑤，你快回到自己屋子去」
顧小爺聽后說，「是啊，爹，我都不認識她。」
心瑤著急想要證實自己，「你是顧小爺啊，在紅樓啊，你怎麼忘了，是我啊。」
顧老爺這下可坐不住了，完全不顧及顏面，「啪」地一聲，桌子出現了裂紋。顧小爺見狀，知道紙包不住火，還不如早點說出來，慌張地跪倒在地，「爹，那日，我確實是在紅樓，我跟這位姑娘什麼……」
蘇雲面色難堪，心瑤姑娘口無遮攔，這些話怎會說出來。
顧老爺很是生氣，脫下鞋子朝兒子臉上砸去，真是家門不幸。
顧老爺氣得直喘氣，顧小爺來不及解釋，便被攆出去了。
心瑤心想我好想又做錯事了。
顧老爺緩和下來，詢問心瑤這些事。
心瑤生怕說錯話，這次一句也沒說。
蘇雲看著心瑤為難，便問，「那日，你與顧小爺的事是真的嗎？
心瑤輕輕地點頭。
蘇雲說，「好，你別害怕，先出去等會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