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墨引枝
陳知命看向雙手,感受著體內時如浩瀚之海,時又空空蕩蕩的莫名力量,他想起了昨夜夢裡他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算了,今日畫還沒賣」
他將昨夜經歷的一切暫時放下,眼前還是先賣畫,畢竟過不了幾個月他就要去參加那三縣大比,在此之前,還是多做準備。
路上,他也曾試過調動體內那股莫名的力量,可是每當他的意識里有想去使用那股力量的時候,那股力量就會像從不存在一般無跡可尋,這讓他頗為頭疼。
來到街上,一如往常,不過來到平日處,卻發現今日那裡多了一個人,一個白衣男子,陳知命隔著老遠就認出來了那人就是對面的說書先生,人們叫他「宋先生」
陳知命走到近前,微微施禮,詢問道;「宋先生今日怎的有空來我這裡,莫不是缺了靈感,所以打算找我討要」
他指的自然是自己的畫。
那位宋先生望了望他,笑言到;「沒靈感不假,但是今日不是來向你討要畫作的,而是給你介紹一個人」
「介紹人?」陳知命愣了愣。
只見那位宋先生側身讓到一旁,身後一個青衣儒士昂首望來。
那儒士眉清目秀,長得如陳知命一般高,特別是一雙眼眸生得明秀。
俊俏的如同一個姑娘一般。
他看向陳知命,抬了抬手:「我叫墨引枝,早聞兄台一雙妙手既能彈出天籟之曲,又能作的一手佳畫,而且還會醫術,今日特來討教,還望小先生不吝賜教」
陳知命微微皺眉,望向宋先生,見他一臉雲淡風輕,絲毫沒有要說些什麼的樣子,於是不得不將目光重新拉回眼前還在等著自己回應的儒士身上。
那儒士見陳知命半天沒有回答,還以為是他沒有聽到,於是便開口準備再說一次。
陳知命見他還要開口,連忙打著哈哈說道;「今日風景不錯,引枝小先生不妨逛逛凌烏,順便領略一番凌烏的風土人情」
那儒士見陳知命東扯西扯,並沒有回應自己的要求,不由得小臉發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氣的,便有些氣惱,跺了跺腳
「你這人長的劍眉心目的,怎得這般瞧不起人?」
陳知命聽他這樣說,頓時便猜到他是誤會了,趕忙開口解釋道;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並沒有你說的那般厲害,故而才沒有作答」
誰曾想那儒士聽到他的解釋之後不但沒有接受,反而認為陳知命是嫌他不配跟他比試,一陣羞恥自心而來,那儒士滿面通紅,如蘋果般煞是好看。
見陳知命盯著自己,那儒士伸出手,對著陳知命身後一抓。
頓時一股吸力憑空傳來,陳知命還沒反應過來,背上的琴便已飛到對方手中。
陳知命大為驚訝的同時心中也在暗暗咂舌,心想這人看著跟自己一般大,沒想到居然是個高手。
還未等他多想,一陣悠揚的琴聲便緩緩傳來,看向對面,只見那儒士單手扶住琴的一端,將琴立在地上,另一隻手負責撥動琴弦。
聽著琴音,陳知命不自覺點了點頭,不由得讚賞道:「不錯不錯,力道尚可,對琴的把握以及音色乃至輕重都剛剛好,不得不說在同等年齡裡面你已經是出類拔萃,可惜手法尚疏,不過不出幾年,你的琴藝便可更上一層樓」
聽著他的點評,那儒士一陣惱怒,心想自己的琴藝在縣裡是數一數二的,就連教琴的先生都誇他,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手法尚疏了,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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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他便更加惱怒,手上暗自發力
「那小先生可否再聽此曲」
陳知命聞言點了點頭。
那儒士手指撥動琴弦,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他的琴音裡面少了音韻,多了一些凶性。
見此陳知命不由得皺了皺眉,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那名儒士輕輕撥動一根琴弦,頓時一股無形的氣浪隨著音源向陳知命擴散而去,那說書先生見狀正欲上前,誰料一道人影飄然過去。
只見那道氣浪即將來到陳知命身前之時,陳知命突然渾身汗毛倒立,就在這時,那道氣浪在距離陳知命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就像是遇到了一堵牆一般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那儒士心中一驚,抬頭望去,只見陳知命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邋遢男子。
那邋遢男子將手輕輕搭在陳知命肩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杯酒對著儒士說道;「如此美曲,豈能無酒」
他將手中的酒杯往前推了推,那儒士如臨大敵,忽地悶哼一聲,忍者將一曲彈完。
「今日有些急事,來日再向你討教,說完將琴放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陳知命見他忽然離去,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上前將琴拿起,沒有多說,只是轉頭看向身後的邋遢男子問道「大叔你怎麼來了?」
邋遢男子笑了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來看看,你接著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說著他轉身離去,走之前看了一眼一旁的說書先生。
接觸到他的目光的時候,宋先生頓時感覺自己如墜深淵一般渾身難受,只得悻悻告辭離去。
看著他們一個個莫名其妙的,陳知命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搖了搖頭,不再理會。
一條巷子裡面,一名青衫儒士遙遙晃晃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隨後便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一名衣著樸素的姑娘映入眼帘。
看到他醒來,那姑娘彎彎的眉毛輕輕翹起,高興的望著他開口道;「你醒啦」
「我這是在哪裡?我不是記得……」說著他就要起身,結果一動便牽扯到了身上的內傷,不得不再次躺下去。
「你別亂動,這裡是我家,我回家的時候發現你暈倒在了我家門口,看到你吐了一地的血,所以就把你帶回了我家」
她將一碗粥端了過來,笑了笑說道;「我叫顧雯,你叫什麼名字啊?」
聽著她毫無顧忌的就將名字告知自己,還將自己帶回家,他不知道該說這姑娘是太傻呢還是太善良,但不管心中如何想,他還是開口說道;「我叫墨引枝」
「墨引枝,好名字,不過……」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女兒家的名字,雖然她才學字沒多久,但這名字一聽就很有深意,顧雯吹了吹碗里的粥,舀了一勺示意他張嘴。
那青衫剛想說自己來,剛挪動身子便牽動了身上的傷,不由得冷哼一聲。
顧雯見狀趕忙開口道;「你不要亂動,雖然我不懂醫術,也沒看到你身上哪裡有傷,但看起來你的傷真的很重,不過你放心,我有個朋友會療傷,他現在估計很忙,等晚些時候我再去將他叫來為你瞧瞧」
青衫望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開口問道;「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顧雯見他開口,一邊喂粥一邊解釋道;「我和母親住在這裡,她有事出去了,今天之內估計不會回來了,你放心在這裡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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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衫一頭黑線,心想這姑娘是真的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他開口試探道;
「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了,難道就不怕我是個壞人?」
顧雯聽后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隨後搖頭道
「不怕」
「為什麼」
顧雯非常認真的解釋道:
「因為……你不像壞人」
他暗自咂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沒了?」
顧雯搖了搖頭「沒了」
看著她如此單純,不諳世事,那一襲青衫俊俏的臉上不免有些羨慕之色,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
顧雯怕他無聊於是便跟他聊起了凌烏,聽到他的話,那青衫想起來了今天見到的那個如同乞丐般的邋遢男子,能夠隨手化去自己的音波攻擊,而且僅僅是動一動手就將自己重傷。
看來自己一直居住的家鄉並不簡單,自己這一趟算是沒白來,正想著,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顧雯見狀讓他不要亂動,等自己回來,隨後便一路小跑來到街道上一位正在收攤的少年身前。
見到她,陳知命隨手拿了些東西遞到她的手上,後者也是很自然的接過,就好像一直如此這般一樣。
不過顧雯雖然幫忙收攤,心中卻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等陳知命收完之後,顧雯才開口將一切告訴他
「救人?」
陳知命不確定的問道
「對啊」
顧雯見他這麼驚訝,接著解釋道
「你去幫他看看,又不收錢,你又不損失什麼,到時候你要是看不明白,我再去找大夫」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去找呢?」
「萬一你能看明白呢?」
……
來到顧雯家裡,陳知命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青衫少年
走近一看,陳知命呆愣住了。
這人不是白天的時候來搶自己琴的那人嗎?而且看他當時的樣子是個武功高強的人啊,怎麼一轉眼就重傷不起了,還被顧雯救了。
那青衫少年緊閉雙眼,他也沒有想到,顧雯說的人就是他。
雖然心中詫異,陳知命還是伸手探了探他的脈,隨即他面露奇怪之色,又不太確定的開口問道:
「傷勢確實很重,不過……」
「不過什麼?」
見他賣關子,顧雯趕忙追問。
「我不治」
陳知命找了條凳子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
顧雯看來青衫少年一眼,又看向陳知命,隨後走到他的身旁問道;「你為什麼不救啊?」
陳知命故作高深的開口道;
「因為他傷的很重,尋常的法子已經救不活了,得用一些偏方試一試」
「怎麼試?」
陳知命小聲的說道;
「你去外面弄些泥,然後敷到他的臉上」
聽著他這個方法,顧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樣真的行嗎?」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陳知命一臉認真。
顧雯見此也不再猶豫,很快便弄來了一堆稀泥。
陳知命滿意的點了點頭,抓了一把稀泥就朝著青衫少年走去,來到床邊,他將泥慢慢靠近青衫少年,就在這時,那青衫猛的一睜眼,怒道;
「陳知命,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陳知命見他如此情況還敢威脅自己,隨即便一把稀泥抹在他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