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霍格沃茨畢業典禮
金色的禮堂大廳里人頭攢動，天花板被魔法裝點成了蔚藍的天空。
六月中旬，霍格沃茨1991年畢業生畢業典禮如期而至。
以前畢業典禮都是在魁地奇操場舉辦的，但每年畢業的那天都會不湊巧的下雨，後來鄧布利多為了省事就把畢業典禮改到了禮堂里，那些低年級的學生不再獲准參觀。
莫奇爾站在人群中，畢業禮帽上的流蘇被微風吹動著，周圍是同學們的嘈雜聲，他仔細嗅著這道柔和的風。
風裡有湖水的濕氣。
他知道，這道微風吹過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地下碼頭。
7年前的9月1日，下了霍格沃茨特快，在獵場看守的帶領下，莫奇就是從這座船屋轉乘小船駛過大湖的。
那位大鬍子，身材魁梧的獵場看守總會在這兒告訴大家，「拐過這個彎，你們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
那奇妙的一天想來宛如昨日一般，莫奇爾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湖對岸那高高的山坡上，巍峨聳立的城堡，林立的塔尖，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
那座大湖裡生長著大烏賊和水怪，人魚們在湖底建立村莊居住著。莫奇喜歡在湖邊垂釣，在這兒，他聽不到喧鬧的世界，這會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偶爾釣起來一條人魚，那丑不拉幾的小東西總喜歡揮舞著尖牙，張牙舞爪的亂跳。但是冬天就不行了，一到冬天，湖面就會結冰，那些格蘭芬多的學員總是樂此不疲的在上面溜冰和滑雪橇。
風裡還有樹林的氣息。
城堡西側的森林除了上保護神奇生物課以外禁止進入這裡。莫奇爾沒有選修這門課，他不喜歡養寵物，那些小東西總是會給自己帶來不少麻煩，所以他七年裡從來沒有進過禁林。
格雷有時候會跟他絮叨，那片樹林里生長著大量的毒刺草、紫衫木、橡樹和兩耳草。還生活著許多的魔法生物，獨角獸、馬人，巨怪，甚至還有人在林子里見到過狼人。
這道風在城堡里也一定盤旋了很久吧，格蘭芬多塔樓，圖書館，貓頭鷹棚屋，魁地奇球場……
莫奇爾閉上了眼睛，回憶著在這所學校里的點點滴滴，七年的時間裡，那些平常瑣碎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似乎變得越發彌足珍貴，那些不經意就流失了的日日夜夜，也彷彿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不管是霍格沃茨還是拉文克勞，這兒給了他太多的歸屬感，雖然和同學並不怎麼熟悉，交流也只是淺嘗輒止，但護短的弗立維教授、嚴格但還是樂於助人的麥格教授、嘴上拒絕手上幫助自己的斯內普教授、總是會在關門前把自己趕出圖書館的平斯夫人……
有太多讓人感動的瞬間，記憶被拉得好長好長，彷彿產生了割裂一般，他不曾忘記前世那個平庸卻努力學習的自己，但這個巫師青年，比以往來的更加真實。
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會有些濕潤。
所以記憶太好也未必就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就算是有時間轉換器也回不到過去了，那個少年永遠的留在了那年那天。
「安靜！」鄧布利多不得不用魔杖指著下巴給自己施展了一道聲音洪亮咒，「在你們的畢業典禮開始前，我提議大家一起再唱一次校歌。」頓了頓，他放緩了語氣，「這是最後一次。」
全體起立，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反駁鄧布利多。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為現在我們大腦空空，充滿空氣
……」
從來沒有人知道這首歌正確的曲調是什麼，霍格沃茨可沒有音樂老師，莫奇爾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用的是JAY的《最偉大的作品》的曲調，這次他用了《YesterdayOnceMore》。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些巫師們都會記得這個下午，這天是很多人最後一次在禮堂裡面唱著校歌。
那些低年級的學生不能進來，只能站在禮堂外面，一臉羨慕的看著畢業生們依依惜別的場面。
能夠沒有喋喋不休的老師，沒有留堂作業，沒有煩人的同學跟自己喜歡同一個女孩……畢業，這可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旁邊一個黑色頭髮的亞裔女生沒有控制住自己，哭得稀里嘩啦，她旁邊的男伴眼睛也是紅紅的，緊緊的抱住了女孩。
像是猶豫了很久一般，男孩低聲說，「菲，我們分手吧，你要回東方去，而我要留在這兒，我們隔了一整個亞歐大陸……」說完，他沮喪的低下了頭。
女孩的哭聲漸漸變成了小聲點的啜泣，但眼淚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只是……男孩已經鬆開了手，女孩也離開了那個懷抱。
「很現實不是嗎？畢業總是分手的季節，以前我堂舅小天狼星就和我說起過，他畢業的時候一口氣甩了八個女孩。」
「當然，那是他還沒進阿茲卡班的時候。」她又在心裡補了一句。
莫奇爾疑惑的轉過了頭，居然會有女生在這時候找自己說話？
女孩有一張潔白的桃心形面孔，眼睛很大，閃爍著調皮聰明的烏黑光芒，高挑的身材和一頭粉紅色長發讓她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真是個明媚的女孩。
莫奇爾的記憶是很好的，哪怕七年間沒怎麼說過話，但依然記得，這個女生是和自己一個學院的同學尼法朵拉·唐克斯，她有著自己非常羨慕的能力——天生的易容馬格斯，可以輕鬆改變自己的容貌。
禮貌的點頭示意，莫奇爾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事實上他甚至不知道唐克斯小姐為什麼會來跟自己說話。
他不自覺的釋放了攝神取念。
和學院里的每一個同學好好告個別嗎？
這可真是個天真又有些浪漫的女孩。
微微一笑，在周圍的氣氛感染下，莫奇爾也開了個玩笑，「下次再買東西的時候，記得告訴你的貓頭鷹，你的地址可不是霍格沃茨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畢業快樂，祝你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傲羅。」
唐克斯微微一愣，只是笑著說了句「謝謝」，就走到了其他同學身邊。
「祝大家畢業快樂！我相信你們已經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巫師，明天起你們就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了，不過，霍格沃茨隨時歡迎你們回來，在以後的日子裡，你會認識更多美好的事物和熱心的人。最後，我要代表霍格沃茨集體教授告訴大家，我們與你同在。」
鄧布利多從來不喜歡說很多，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今天，很多人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他的話很少，但總能說到大家的心裡。
外面的大雨好像停了，但天也暗了下來，家養小精靈們做好的晚餐被擺上餐桌，這是它們每年一次的大活動，這一餐要比任何時候做的都更加豐盛。
莫奇爾和每一位教授擁抱，接受著他們的祝福，他的目光柔和而堅定，下次再見面，大家就是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