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家

隨著花雕的急劇飛沖，林誠回到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在浩瀚的天空上，俯視著這一片熟悉的稻田，熟悉的城市，林誠感觸良多。

這個兩個月，自己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平平無奇的三好學生，轉變為初出茅廬的訓練師，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林誠不後悔。

看著旁邊熟睡的無常鬼，林誠不由得把他抱得更緊，之前的精靈蛋交給了花叔，花叔送到了自己的培養室進行專業孵化，孵化之後再移交給林誠，最多一個月就應該孵化了，到時候就知道是誰了。

「在想什麼呢？」花叔轉過來看著林誠抱著無常鬼，一副沉思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在想爺爺過得好不好。」林誠隨口說道。

「嗯嗯，上次沒見到我這次也來拜訪一下他老人家。」花叔說道，「對了，過幾天我有事兒，你渡哥會來找你，帶你去上學。」花叔剛說完，又沉吟一下補充道。

「雖然你渡哥不太靠譜，但有時候他其實挺靠譜的。」

林誠真的挺想問一下花叔：「這話你自己信嗎？」

……

一道極速?沖，花雕穩穩妥妥的停在了外面，花叔讓花雕自己去外面玩一會兒，然後戴著口罩，牽著林誠的手一起進城了。

「你小時候一直在這裡嗎？」花叔也以前來過的，那時候是10年前，林家夫婦剛遇難不久，查遍了這裡的所有人，也沒找到林誠的蹤影，他實在不想相信，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應該是吧，」林誠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也不算是，6年前來這裡的，之前的時候我跟爺爺一直在鄉下里到處走，都是在別人家裡借住的。」

花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裡想到：「難怪把這裡翻了幾遍都沒找到，林老爺子還真是精明。後面的事他也就清楚了，林老爺子因為重操舊業，」

林誠沒有注意到花叔的思索，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建築說道。

「這個是我之前的學校，之前我是在那邊上學的，上面那個橫幅掛的是我的名字。」

「這裡是劉阿姨的攤位，以前我讀書的時候都在這裡賣雞蛋餅，他買的雞蛋餅放的是真雞蛋，味道特別香，每次叫他姐姐，他會在雞蛋餅裡面多加一塊腸。」

「那個是張叔，以前這裡沒修燈，張叔每天就在這裡轉路，給回家的孩子打手電筒。」

花叔聽著林誠講著以前的生活，感受著這個18線荒涼縣城的人情味，這是大城市所不具備的，不一定是物質豐富了，精神才能豐富，恰恰相反的是，在物質匱乏的時代里，往往高貴的精神才讓人更加動容。

……

「花叔，咱們到了。」林誠說著，聲音中帶著喜悅。

花叔看著眼前的一棟老樓，黑黃的牆壁貼著一層一層的報紙，感觸良多，但也沒有說什麼。

在這個城市裡，像這樣的房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也算不了什麼。

林誠牽著花叔的手，慢慢的上樓，狹窄的樓梯，扶手上的木頭都是坑坑窪窪的，終於來到了門口，光榮之家四個大字掛在了門上方。

花叔腦海里浮現了當年：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下午，他接到了一個讓他至今悲痛萬分的錄音。

「如果出現任何意外，百姓先走，婦女兒童其次，黨員最後。你們聽明白了嗎？」男人的怒吼聲和和外面的風暴聲交織作響，伴隨著濃濃的爆破聲呼嘯而過。

「小花，照顧好我的兒子，照顧好雍家，讓他好好長大。」那是他姐姐低沉沙啞的聲音，跟平時婉轉的聲音完全不同。

伴隨著機器失靈的的聲音響起，這段音頻就此結束。

花叔知道意味著什麼，但他也難以接受這無比沉重的現實，現在他也不打算告訴林誠，就好像當初的他一樣。

之後瘋了一樣去尋找事情的經過，這件事被國家封鎖了，檔案不夠無法涉及，於是花叔三年成就職業，五年成就天王，才終於知道以前從小聽聞的傳說神話並不是假的，也才終於知道事情的真相。

林誠熟練的從背包里摸鑰匙，打開門，看到花叔愣在了門口，林誠連忙過去笑著拉了一下花叔。

「幹啥呢，花叔。」林誠笑著說道。

此時花叔才清醒過來，臉上的肅殺之意才得以緩解，花叔乾笑兩聲，沒有說什麼就進去了。

一進門，各種大大小小的獎狀貼在牆上，把水泥牆板貼成了黃色，不知道，還以為刷的黃色的漆，獎狀多的不像話。

林花叔回過神來也一個勁的誇讚道，把林誠都搞得不好意思，只能借著燒水的名頭躲一下。

花叔坐在椅子上，看著很多有意思的小東西，比如像礦泉水瓶做的餐具盒呀，用很多瓶子蓋子穿起來的堆疊積木一樣的玩具，用撲克牌疊的一些青蛙呀，很多有趣的東西。

「看來林老爺子還是有好好帶林誠，至少沒有像以前撿到他爹的時候，帶著他去坑蒙拐騙。」

話音剛落，門口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

一個銀白短髮的老人左手提著一大包菜，右手提著一條魚就回來了，正是林誠的爺爺。

「你是？」

……

林誠燒好了水，又切了幾個蘋果，端了出來。「花叔，吃水果了。」

剛從廚房出來，只看到兩人就像井水不犯河水一樣，對坐在兩邊，拿著手機玩著，光靠近就能感覺到那種尷尬的力量。

一聽到林誠的話，兩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盯著林誠，盯的林誠好不自在。

林誠咳嗽一聲，試圖打破這層尷尬的薄膜，「爺爺，你回來了，這個就是舅舅。」林誠先對著爺爺說道。

又轉過來對著花叔說道：「舅舅，這個就是我爺爺。」

「知道了，我剛剛跟你舅舅聊了一會兒。」爺爺開口說話了，花叔點點頭，示意的確如此。

「嗯嗯，吃蘋果嘛。」林誠把盤子擺在桌子中間，然後坐在中間，給爺爺遞1塊，給花叔遞1塊。

花叔嘗了一口，說道：「真甜。」然後快速的吃完了，對著林誠說道：「剛剛聯盟找我有事，我要去一趟，不能呆久了，過幾天你渡哥要來接你，記得聽他的，我先走了。」

「待會吃完飯再走嘛。」林誠起身勸道。

「沒辦法，有急事，下次再過來看你。」花叔把門打開轉身走了，林誠送到門口，看著花叔叮叮咚咚的下樓了，好像真有急事的樣子。

林誠坐到爺爺旁邊：「爺爺你也不知道勸一下。」

爺爺嘆了一口氣說道：「沒辦法，我們欠人家的。」

「什麼？爺爺你說什麼？」林誠沒聽懂。

爺爺笑了笑，沒再去解釋，轉而說道：「我買了你最愛耗兒魚，今天咱爺倆，好好吃頓好的。」

「爺爺你真好。」林誠笑起來。

「爺爺我跟你說哦，這個兩個月我可厲害了。」林誠開始講這兩個月的經歷，就把今天早上聽森明吹的那些，改編了一下就開始講起來了。

「謝謝你，森明。」林誠在心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