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還有1個人 上
「藍月,董老七找到了嗎?」國字臉警官對大長腿問道。
大長腿叫藍月,看姓氏應該是金蘭這邊畲族的。金蘭縣這邊,絕大多數畲族人都姓藍。
藍月搖了搖頭,「沒找到,村裡沒一個人知道他電話。也沒人知道去了哪兒。好幾年前就不見了。」
「太不負責任了。渣男誤終身。」同是女性自然會為王小紅感到不值,王小紅本就不是金蘭人,就是因為嫁給董老七才過來這邊,結果這董老七爛賭不著家,欠了一屁股債之後就逃走了。留下王小紅一個人帶著女兒,早兩年沒有掃黑的時候,家裡頭隔三岔五就被高利貸潑油漆,直到近兩年,抓得緊,娘倆的生活才算安定了一些。誰知道好景不長,女兒剛上高中,王小紅就出了這檔子事兒,人也沒了。
「既然各方面都沒有問題,那就定性為自殺吧。通知村裡準備接人吧。」國字臉警官翻了一下各方面的資料,的的確確不存在什麼疑點,雖然還不知道死者為何自殺,也只能尊重事實,警察做事情講究的是證據。
藍月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名負責收集口供的警員眼神制止。
「媽媽!」「媽媽!」公安大隊辦公室外傳來小女孩的哭喊聲。
「是不是王小紅女兒?」國字臉警官沖著門口的警員問道。
「是的,也不知道是誰跟小姑娘說的。現在哭著鬧著要找媽媽。」門口的警員說道。
「陳姐,你去處理一下。你有經驗。」國字臉指派一位年長一些的女警員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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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弟是覺得這兩人的死有些蹊蹺?」馮老三和張天元哪還有什麼睡意,兩個人認真討論著。
「要換以前,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張天元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來,咱們也算是知道這世界和我們想的或者說和以前不一樣。你看啊,古墓裡頭的殭屍,還有這玉蟬讓你中邪,差點要了咱倆的命。」張天元手中拿著的正是那日已經布滿裂痕的玉蟬。馮老三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著這玉蟬,本能地就像朝後退去。
「老弟是覺得怎麼回事?」馮老三自然相信張天元的直覺,只是他還是想不通這兩者之間到底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你說,會不會是這吳玉珍的鬼魂害死王小紅的?」說這話時候,張天元本能地就回頭看了一眼,心理作用下總感覺后心涼涼的。這是張天元的想法,要真是如此的話,張天元覺得自己多少是有些責任,沒有把吳玉珍的亡魂送入輪迴。
「不能吧?」馮老三不以為然,「這吳玉珍和王小紅不是麻友嗎?又是同村的。怎麼也沒道理害死她啊。」
「麻友!」二人異口同聲,接著又哈哈笑了起來,都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不至於,不至於。哈哈。」說到麻友,二人第一反應都是吳玉珍怕在底下沒有打麻將的腳門,所以將王小紅給拉下去了。
「等到時候去辦喪事的時候再看看。希望只是巧合。」見也討論不出個什麼,張天元決定還是過兩天再說。要是有傳說中問鬼神的能力就好了。
又過了一天,張天元沒有等來董伯的電話,反而接到了另一個棺材頭子的電話。
「小張先生,今天有時間嗎?」電話那頭聲音傳來。
「黑立伯伯,怎麼了?時間沒問題啊。」張天元回復到。這黑立是一片地區幾個村裡頭資歷最老的棺材頭子了,最早的時候還跟張天元的爺爺干過一段時間。
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照樣硬朗,除了抬棺材不行外,其他活幹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手下還有七八個棺材頭子跟著他干,基本把那一片給壟斷了。
「姚村那邊有人走了。要你過來掛燈、辦喪事。」果然,棺材頭子一般沒事不會找道士的,找道士,准有人過世了。
「行的。下午過去。姚村祠堂里嗎?」姚村雖不是張天元的主力範圍,但也沒少去做,所以也挺了解。
「難怪張老弟看不上這點錢的。」馮老三顯然是相差了,他是看到張天元這兩天生意好,按照一單五千的收入算,一個月只需要有五單就有兩萬五的收入了,這還不算一些小紅包,林林總總,一個月五單就有差不多三萬塊錢,一年就是三十六萬。要知道一單生意滿打滿算也就花兩天一夜時間就夠了。
張天元忙著去收拾傢伙,根本沒注意馮老三財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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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點眼熟?」下午,二人來到姚村祠堂,看著靈台上的遺照。
「是有些眼熟。」一開始馮老三還沒注意到,聽張天元這麼一說,他也覺得遺照上的人有些眼熟。
「徐秋菊!」張天元。
「麻友!」馮老三。
二人對視一眼,頓覺驚駭。
「肯定出事了。肯定出事了。絕對有問題。」張天元冷汗直冒,除了害怕這其中的靈異之外,也實在是擔心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的話,他可真的是難辭其咎了,說不定還得放棄這祖傳的飯碗,總不能瞎糊弄,害死人吧。
「道士先生,怎麼了?」周圍的家屬見張天元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一臉豆大的汗珠,還以為他是中暑了,有些關切地湊過來問道。
「沒...沒事。」這都是沒什麼譜的事兒,張天元實在是說不出口,只得搪塞了一句。
「逝者看去還挺年輕的,怎麼就?」馮老三見此插空問了一句。
「唉,秋菊本來腦子裡就有個血瘤,十來年了,就像個定時炸彈。開刀的風險太大了,平時也沒什麼影響,就一直沒去。」看年紀,說話的家屬應該是徐秋菊的丈夫,「誰知道昨天突然就爆掉了。根本來不及送醫院。」
聽說徐秋菊是死於腦瘤爆炸,張天元並沒有覺得輕鬆一些。十來年的腦瘤一直都沒事的,怎麼這麼巧在這時候爆了。
「這下好了。吳玉珍剛走沒幾天,秋菊也走了。有伴兒了。」徐秋菊的丈夫說道。很多老夫老妻都是這樣,其實算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對於另一半的離世也就沒有多少傷心。尤其是像徐秋菊這種原先就有腦瘤的,家裡人應該已經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了。
只是這話在張天元聽來就有些驚悚了,他本來就朝這方向鑽了進去,自己嚇自己嚇得不行。這會兒更是驚恐萬分。
「你...你...知不知道,王小紅?」張天元強忍住恐懼,聲音難免有些顫抖。
「知道啊。秋菊、吳玉珍、王小紅、鄭美仙她們四個是老麻友了。」徐秋菊丈夫不知道張天元的意思,有些輕鬆地回答道。
「王小紅上吊自殺了。」馮老三心態比張天元好多了,接著張天元的話說道。
「什麼?不會吧?」徐秋菊丈夫滿臉的不可置信。小縣城出了這麼一樁可能是自殺也可能是兇殺的案件,第一時間就是封鎖消息,要不是董伯怕別人搶了他聯繫張天元的機會,提前給他打了電話,張天元也不可能知道王小紅的事情。
「喂...喂...董武...」徐秋菊的丈夫有些緊張起來,張天元和馮老三根本沒有必要騙他,但他還是想自己確認一下,「王小紅那個了?」
「對。」董武的聲音傳來,「本來警察不讓對外說的,現在確認是自殺了,我才能跟你說。」
「啪嗒!」徐秋菊丈夫的手機掉在地上。
「喂!喂!老姚,老姚。」董武還在電話那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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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報的警?」金蘭這邊是只有國字臉和藍月他們幾個警察嗎?老姚報了警之後,來到姚村祠堂的還是藍月以及另外兩名警員,國字臉不在。
「我,是我報的警。」老姚走向前,對著藍月幾人說道,「我媳婦兒死了...」臨到頭,老姚才發現卻是不怎麼好解釋。醫生診斷徐秋菊的死亡原因就是腦瘤爆炸,跟王小紅、吳玉珍的死亡沒有任何聯繫,而且這事情上也不存在被告方。所以老姚說一半就卡住了,周圍的親戚朋友以及村民們也有些無法理解老姚的行為,好端端地辦著喪事怎麼叫警察了。
「警官,你好。」張天元見此只得走向前去。
藍月一看,這不是吳玉珍葬禮上的那人嗎?怎麼這裡也有他?敏銳地她瞬間便覺得張天元有些可疑。
「我是道士,之前咱們在吳玉珍的葬禮上見過。」張天元自報家門,才算解了對方的懷疑,「方不方便到那邊去說?」
「行。」藍月也是有些好奇,報警的人沒說什麼,怎麼來了個道士,而且這麼年輕的道士也的確不多見。
「吳玉珍、王小紅還有這徐秋菊,她們仨是麻友,經常一起打麻將,還一個人叫鄭美仙。」張天元咽了咽口水,組織一下語言,繼續說道,「我知道要相信科學,但是這三個人死的實在是太過蹊蹺了一些。我懷疑這事兒不簡單。警方這邊一定得好好查查。」
「還有,趕緊聯繫鄭美仙那邊,可別讓她出事兒了。」張天元想了想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