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次警告
為了預防所謂的「詛咒」,郝建明私自從警隊里提了一件背心防彈衣和一把92式手槍作為專門防身的裝備,然後在手機里實時定位自己所在的位置,跟局裡請了三天的假,請假理由是回老家處理私事。辦了這些手續,郝建明買了動車票前往黔興縣,他將揭開這個故事裡的核心人物。
從京北市到黔興縣整整坐了16個小時,郝建明倍感疲倦,這是他從畢業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遠途,回想起上大學那時,每學期要做一次長途火車,卻沒有半點覺得乏累,如今偶爾做一次卻是那麼的苦不堪言,此刻他整個人都有些發軟,尤其是腳一直蜷縮著,沒有變換姿勢,似乎都感覺到有些水腫,從坐高鐵到下高鐵只有黑色手提包在他手裡緊緊地攥住,他絲毫不敢合眼,就怕在睡著後手提包丟了,裡面放有裝有這則故事的優盤和關於案件的警務資料。出了高鐵,郝建明直接上了一輛剛有人下車的計程車,還沒上車,司機先問他去哪,他說黔興縣文化館后師傅才讓他上車。
高鐵站駛往縣城的公路是一條寬闊的四車道,一路上都是疾馳的車輛飛奔在大道上,宛如一顆劃過的流星一閃即逝,只有計程車司機不緊不慢慵懶的行使在大道上,郝建明無聊的翻看手機,並點開了高德地圖,從手機導航看,高鐵站出口離縣文化館不到10公里,不知過了多久,郝建明從地圖上發現司機開車的方向完全偏離了去城區的路,他忍不住問了句怎麼方向不對啊,司機告訴郝建明因為近期市政交通在維護,所以只能繞道走,起初郝建明並不在意,但直到他發現司機的面容與計程車從業資格證上的照片不一樣,郝建明才警覺起來,他坐在後座,試探性的問了句:師傅,怎麼稱呼你?
司機並不回答,然後朝著左邊看了看,才說了句:姓張,叫張全富,怎麼了?
郝建明明顯發現他是看了計程車從業資格證上的信息才回答的,郝建明心裡徒生警惕之心,他從後面發現司機一直時不時從後視鏡在窺探自己,尤其是從側臉發現與資格證上的照片不一樣后,郝建明他試探性的問了句「師傅以前應該挺瘦的,胖一點跟照片都不一樣了」
「那個照片是被相館過度PS了,看起來有點不像」
「那的確是太過了,連你眼睛上的黑字都能給p掉」
「是我要求他這麼做的」
「哦哦,那你就不怕被運管罰款嗎?應為不是同一個人運營駕駛,連交警都要處罰的」
司機沉默不語,從後視鏡可以看他到晦氣的面孔。
司機似乎想緩和尷尬的緊張氣氛,丟出了一句「你是外地來的吧?」
「是的,我來你們縣文化館查閱資料」
「看來是文學愛好者」
郝建明莞爾一笑低頭不再言語。
就在他剛低下頭看手機的一剎那間,司機從之前的四車道突然以一個180度的大轉彎駛入一條蜿蜒的鄉村公路,郝建明立馬被突如其來的急轉彎推向右邊的車門,發出砰的一聲,他頓感右手臂發麻,郝建明大叫一聲「搞什麼,不能慢點嗎?」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急轉彎加緊急剎車,郝建明又被推向左邊的車門,併發出比之前更響的撞擊聲,手中的手提包也脫手而出,飛向前窗,這兩下猛烈的撞擊讓郝建明腦子嗡嗡作響,眼冒金星,整個人癱軟依靠在後座,他發現司機比在四車道上還要開得快,剎車更加踩得猛,不知過了多久郝建明感覺到車停了下來,
然後他被一個人從車上拖了下來,他眯著眼看不清拖他的人,但他知道就是司機,不知過了多久,在太陽暴晒下,他慢慢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他不敢睜大眼睛,只能眯著眼,看到蔚藍的天空下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司機早已不見了,自己卻身處在深山野林中,緩緩地站了起來,望著蜿蜒的山路不知道是在何處,等他找手機時,他發現手提包早已不見了,更致命的是他的手槍也不見了。
他怒不可遏的用腳踢了一下身邊的雜草,然後蹲下來發狠咬牙的低頭捶地,發出無助的憤恨語氣,正在低頭的一瞬間他發現地上寫著五個字:第一次警告。
郝建明強烈的預感是兇手在挑釁自己,在向自己發出警告,如果自己繼續調查下去,那麼就會像陳一軍、張光毅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他憤怒的身體抑制不住的朝天吼叫,烈日當空的八月,此刻只有叢林中蟬鳴、風吹婆娑的聲響和他怒不可遏的吼叫回蕩在山林里,像海浪般擊打著山谷。
連續一直的怒吼,他嗓子嘶啞了,身體也疲憊了,可他的心卻是永不服輸,兇手越是激怒他,他越是要揭穿真相,哪怕是死他也絲毫不止步,那種被羞辱的感覺,是他從警以來的第一次,尤其是什麼第一次警告,難道我一個警察我會怕你這個罪犯?他心裡不住的跟兇手作鬥爭,他告訴自己只有在心理上先戰勝自己,才能戰勝內心的恐懼,才能打敗兇手。
他沿著蜿蜒的山路一直步行到了縣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