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式加入
「徐清,你加入我們千器教有多久了?」
「快十年了。」
昏暗的祭壇上,一個男人像把劍一樣站立在神像前。
神像約有兩丈高,四肢粗壯,臉上戴著一副鋼鐵面具,背後伸出十多雙手,每隻手上都握有奇異的武器。
這就是千器教所侍奉的神明——太上千器。
老嫗溫柔地摸了摸男人的頭頂,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上滿是喜悅。
她從身後拿出三根紫煙:「香給你,去拜一拜。」
徐清心裡清楚,由教徒來執行祭禮儀式是大祭司在表明對他的看好。
這意味著熬了十年,他終於要升職了。
他走上前,一根一根認認真真地將香插入香爐。
還剩下最後一根時,他停下了動作。
「孩子,你還在猶豫什麼,祭禮儀式絕對不能停太久。」
這孩子怎麼在這個關節眼上犯了渾?
難道。。。
老嫗疑惑地望向神像,眼中閃爍著詭異的青光。
徐清此時額頭滿是冷汗,手中最後一根香彷彿重若千鈞。
無數人的喃喃低語死命地鑽進他的耳中,眼前黑壓壓一片,恍惚間能看到無數鮮血淋漓的手從中伸出。
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手裡的香斷了,幻象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神明不是很喜歡你啊。」
老嫗搖搖頭,口中吟誦聖詩。
徐清原本紅潤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不不!我絕對沒有背叛千器教!請大祭司相信我!」
老嫗臉色一冷,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徐清。
恐怖的窒息感一下子湧上徐清的喉嚨,虛空中猛地伸出五條刻滿符文的鎖鏈,將徐清提到了空中!
「閉上你花言巧語的嘴!神水會告訴我答案。」
老嫗從神像下方的水池中勺出一瓢水,烏黑的水極為粘稠。
老嫗不顧徐清的掙扎,卸下他的下巴后硬生生將神水灌入他的嘴裡。
粘稠的神水從喉管滑動進胃裡,如同塞進了一顆火紅的煤炭!
強烈的灼燒感無異於千刀萬剮,沒一會,他雙眼翻白竟直接昏迷過去。
鎖鏈退回虛空,老嫗對著黑暗處開口:「徐懷山,你將他帶下。」
一名中年男人緩步而出:「大祭司,該怎麼處理他?」
「說是誤會一場,作為補償給他一個仲裁庭的職位。對外就說祭禮儀式已經成功了。」
「可是。。」
老嫗嘴角掛起詭異的微笑,她轉身凝視著神像。
「徐懷山,按我說的做就好。」
「遵從您的意志。」
等到徐懷山走遠,老嫗對著神像自語道:「這麼多年了,您還是不安分啊。」
「您會承認我是正確的。」
。。。。。。
「徐清,這件事的確是大祭司誤會了,作為補償我們會給你一個仲裁庭的職位。」
徐懷山彎著腰,誠懇地對病床上的男人道歉。
徐清心有不甘可也不好發作,別看徐懷山這副低姿態的樣子就覺得他好欺負。
整個千器教擁有六名祭司,他們都可以直接與神明溝通,成為神明在人間的行者。
徐懷山作為其中的一員,實力可謂深不見底。
想清其中的厲害關係,徐清只得陪著笑臉:「大祭司為人謹慎,這樣嚴厲也是為了保證千器教的安全。」
這小子上道。
徐懷山心中讚歎一聲,將一枚令牌遞給徐清。
「你拿著去找仲裁庭的接待員,她會給你安排接下來的工作的。」
說完,徐懷山噓寒問暖幾句就離開了。
這個大家庭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溫暖。
徐清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心中思緒萬千。
十年前還是剛滿十二歲的自己在荒野上被劫持,生命垂危之際大祭司及時出現救下了自己。
成為孤兒沒有謀生手段的他也就順理成章地加入了千器教。
這片大陸由於存在神明的原因宗教林立。
僅是徐清幼年時居住的小鎮就有三種截然不同的宗教信仰。
教徒們彼此敵視,常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而徐清加入千器教也不僅僅是為了謀生,千器教實力極為強大每座城市都擁有數量龐大的教堂。
而作為總部的撒托國,每次總統的選舉結果都被千器教牢牢掌控。
「不想那麼多了,先去仲裁庭報道。」
徐清翻身下床,雙腳接觸到地板的剎那間竟出現了幾道裂縫。
「有點不對勁。」
徐清輕輕一躍,發現自己這一跳竟有三米多高。
「神水已經開始改造我的身體了。」
徐清臉色沉重,作為在千器教待了快十年的老人,他十分清楚神水的作用。
其不僅能鑒別叛徒,還會寄生在宿主體內,不斷地改造宿主的身體直至宿主全身都化作神水。
想到這徐清就覺得胃部抽搐,那一大池子的水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
「按照經驗來說只要三年,三年後我就會變成神水池的一部分。」
「必須在這三年裡從大祭司那裡拿到解藥。」
「難怪會安排我去仲裁庭,仲裁庭是提拔職位最快的路子,只要成為主教就能從大祭司那裡挑選一份禮物。」
千器教組織結構十分複雜,但是仲裁庭的職位比較簡單。
最低一級是教徒,然後是隊長、團長、主教。
主教之上還有三種高級職稱,但現在徐清還不需要考慮這些。
他拿出手機預約車輛,不一會就到了仲裁庭。
仲裁庭佔地面積約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外部金碧輝煌。
門口處立著一座太上千器的石雕,祂雙手持矛將身軀怪異的邪神死死地釘入地面。
徐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接待處。
「麻煩辦理一下入職手續。」
將徐懷山給的令牌遞過去,見到令牌接待員臉色詫異。
「有什麼問題嗎?」
「不好意思,請等待一下。」
接待員恭恭敬敬地遞過來一杯茶然後急匆匆地走到辦公室,將令牌遞給坐在辦公桌上的女人。
「團長,有人拿了一張主教令牌過來。」
女人身穿一身修女長袍,可那波濤洶湧的身材硬是將寬鬆的長袍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
鍾挽晴伸出嫩蔥般的手指接過令牌,那雙狐媚的眼睛微微一亮:「我的小學弟終於到了,你帶路。」
咔噠的高跟鞋聲接連響起,那聲音是撩人的羽毛,未見其人就讓聽者心癢起來。
徐清只覺一陣香風襲來,轉頭一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映入眼帘。
鍾挽晴邁開弔帶白絲大長腿站到了徐清的身前。
好白的福音書,好大的十字架。
徐清微微愣神,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冷淡表情。
「鍾大忙人怎麼有空來這?」
「呵呵,學弟叫我什麼?」
鍾挽晴走近一步,拉著徐清的衣領,將那張美艷至極的臉貼到他眼前。
這妖精!
徐清推開鍾挽晴,冷哼道:「老女人還裝嫩。」
鍾挽晴的笑容更加動人,她將手指放在豐滿的嘴唇上,一邊搖晃著一邊說道:「哎呀呀,我們的小學弟原來這麼清高的啊,我的隊伍里就需要你這樣不近女色的人。」
「徐懷山讓我進你的隊伍?」
徐清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鍾挽晴身為團長,手下管理著一支全由女性組成的團。
她們可不幹暗殺那種見不得光的活,而是正面攻堅,用狂暴的攻擊清洗異教徒。
團里收容的全是久經沙場、戰鬥強悍的教徒,因此被戲稱為砍人團。
但是別忘了借用神明的力量是有代價的,使用得越多身體的異變就越明顯,而這些戰鬥強悍的教徒大部分都處於失控邊緣。
加入這樣的團隊要防範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家隊友失去理智的攻擊。
「這是我的意思,你本來是要進後勤九隊的,但是姐姐我據理力爭,最後把你搶過來了。」
鍾挽晴水汪汪的眼睛彷彿要滴出水來,羞答答地注視著徐清。
「感動嗎?」
徐清拔腿就跑。
他逃,她追,他有雞翅也難逃!
鍾挽晴念誦聖詩,靈能激蕩間一捆光圈出現在她的手裡。
這是她的本命神器——束靈。
每位千器教徒入教後會激活一把屬於自己的本命神器,由於千器教沒有神術傳承的原因,教徒所有的手段都依賴於本命神器。
鍾挽晴小手一揮,一道光圈脫手而出在空中拖出一連串的殘影。
可憐的徐清被光圈套上,飛回鍾挽晴的身邊。
「桀桀桀,小學弟,來都來了,就老老實實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