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殺向虎牢關
時間過得很快，那微冷的天氣變得清爽，空中那團白雲逐漸化為一片陰雲籠罩在那廣闊無垠的藍天之下。
春雨，即將到來。
嘩啦啦——
行軍至半，大雨連綿，但他們顧不得這樣惡劣的天氣停止進軍，在曹操的建議之下，所有將士全都換上蓑甲斗笠，以馬騰的西涼軍為先鋒，並同公孫瓚、孫堅為左右先鋒為大軍開路。
公孫武此時身著蓑甲，表情嚴肅地策馬前進，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投向遠方霧蒙蒙的空曠地帶，心裡總覺得在這周圍有著他們不可預見的危險。
「阿父，兒覺得應當防備些為上。」他忽然開口說道。
久經沙場的公孫瓚臉色緊繃，聽到公孫武的提醒，那堅毅的表情面向眼前那片空曠地帶，但左右茂密的山林卻令人生起戒備之心。
「嗯，鄒丹、田楷！你二人速去孫堅與馬騰將軍處，告知二人毋要急進，當加強戒備，小心通過眼前官道！」
「唯！」
跟在身旁的鄒丹與田楷兩人高聲應答，旋即策馬離隊，分別向馬騰與孫堅所部縱奔而去。
回首望去，劉備三兄弟面色緊繃，兵刃緊緊握在手中，看樣子他們也注意到了四周的異樣。
「玄德，傳令下去，我部將士當小心進軍，弓弩手隨時備戰，一旦兩側山林有變，即刻尋敵還擊！」公孫瓚拽住韁繩與劉備同排并行，臉上掛滿了嚴肅之色對其令道。
在公孫瓚的調度下，幽州軍各部將士瞬間提起精神，他們手中的兵器也都紛紛亮出鋒芒，若有敵兵襲擊，他們自當結陣退敵。
踢踏踢踏——
跟在先鋒身後的袁紹與曹操忽然覺得速度慢了下來，詢問后才知道，公孫瓚命令本部兵馬放緩腳步，並派人通知馬騰與孫堅兩人加強戒備，這才把速度給降了下來。
袁紹聽罷，那俊美的臉龐頓時皺了下來，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把公孫瓚綁起來直接凌遲處死的場景。
「大丈夫，如此畏畏縮縮如何成事！虧他公孫瓚自號白馬將軍，要我說，徒有其名爾！」袁紹雙眼之中怒火滔天，憤怒的表情清晰可見，口氣夾雜著極其不悅的態度對身旁的曹操喊叫道，「孟德，你即刻命令馬騰，不要理會公孫瓚，立刻加快速度行軍！」
「哼，如此惡劣天氣，那董卓賊子即使是在此地埋伏，吾等亦是不懼！」
聽著這位袁大盟主那壯氣凌雲的豪言壯語，曹操有些恥於同袁紹為伍了，如此頭腦，豈能成大事？
當初何進想要引涼州軍進京勤王，袁紹是積極響應支持，唯獨他曹操反對何進的計劃，那就是涼州勢力進入洛陽，僅憑京城之軍完全不是涼州人的對手，很輕鬆就會被對方壓制，到那時他何進就是待宰的羔羊，想跑也跑不了了。
如今一看，曹操的估計和預料已經成了現實，董卓引涼州軍進京禍亂大漢天下，天子被反賊所擄，這一切到底怨誰？
「本初！西涼軍驍勇彪悍，又有如李儒、賈詡等智囊之士輔佐，公孫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曹操態度堅決，他拒絕了袁紹的命令，並抬手指向南北霧蒙蒙的山林說道，「周遭水霧連綿，又有大雨相伴，若要加快行軍速度，步兵跟不上騎兵，若敵軍在這兩處位置設下伏兵，將中軍與前後兩軍切割，到那時我軍將陷入險境！」
「並非我不從軍令，實乃恕難從命！」
他沒有理會袁紹，而是揚起馬鞭高聲喝道：「駕！！！傳令，
各部將士當加強戒備，行軍速度與中軍保持一致，不準加快速度！違令者，斬！！！」
周圍將士得令，紛紛前後奔走高呼著曹操的命令，各路諸侯聽到命令，皆以全軍戒備、行軍速度放緩為準，片刻后，聯軍將士全都進入戒備狀態，行軍速度也都降了下來。
踢踏踢踏——
行軍速度變慢的同時，沉重的腳步聲也變得極其輕緩，伴隨著大雨傾盆的聲音，周遭儘是雨水擊打泥土的聲音，把這十餘萬大軍的腳步聲統統掩蓋了起來。
嘩啦啦——
他們小心而謹慎地前行，身在前隊的公孫武越往前走，心臟跳動就越快，眼前這片山林肯定有埋伏！
這是他從軍多年的經驗，曾經在邊境行動時，他率領一隊戰士作為尖刀隊從側翼向敵人的指揮中樞切入，卻沒想到大雨連綿的天氣，居然會被敵人打了個埋伏。
從那場戰鬥之後，他在任何一次邊境任務中，都會親自帶戰士前去偵查，一旦有埋伏，立刻更改作戰方案。
而像此次冒雨出擊，純粹是因為袁紹急功近利，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虎牢關外與西涼軍展開決戰，這無非是想成就他的功名。
「………」
公孫武抬著雙眼掃向眼前周圍，潛意識告訴他，絕對不能再往前走了！
「停，停止前進！」
他急忙轉頭看向旁邊的公孫瓚低聲吼道：「阿父，快令各部停止前進！前方有埋伏！」
「嗯？！」公孫瓚一聽這話，他猛地抬頭看向跟在身後的王門高聲令道，「速速傳令，停止前進！！！」
但是……
已經晚了！
唰——
「殺！！！」
隱隱間，周遭山林響起山呼海嘯的喊殺聲，公孫武猛地向左側山坡一望，一支身著甲胄的步兵正手持佩刀如同猛虎出山般向他們的左翼展開突襲。
「北，北山坡也有！」
幸虧，在公孫武的提醒下，聯軍先鋒並沒有與中軍脫節，反而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當敵兵從南北山坡殺下來的那一刻，公孫瓚、馬騰以及孫堅當即命令部隊列陣禦敵，使得衝下來的敵兵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阿父，步兵只管防守，弓弩手不要放箭，射程不好把控！待兩刻鐘，敵兵見我軍防守嚴密，其自當退去。」
唰——
公孫武將掌中長槍拋給身旁的周比，旋即抬起右手拔出腰間佩刀。
希律律——
「駕！！！」
敵兵已經殺進陣中，他環顧四周，左側防守空虛，那裡的敵兵滲透數量十分多。
「爾等，隨我來！」
騰騰騰——
若非公孫武敏銳的洞察力，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被敵軍伏兵殺了個前後脫節，致使聯軍士氣大損。
反觀左右兩側，左側山坡敵兵身披鐵甲，掌中鋼刀甚是精良，不一會兒便將左翼聯軍將士逼至中間道路，與右側將士緊緊相靠，只見公孫武縱馬飛奔而去，麾下百騎皆是勇士，剎那間便將殺進陣中的敵兵阻擋下來，但卻無法將對方逼回山坡下。
「誰還敢再向前一步，殺！！！」
這百名騎士皆是幽州精銳，乃公孫瓚麾下白馬義從甲字營一部，歸公孫武直接統領。
「唔……」
指揮南側山坡部隊的敵將名叫李傕，當他看到眼前這個少年將軍率領百騎堵在他們滲透路口前沿的那一刻，心裡頓然一驚。
「來將通名！」
「我乃公孫武是也，敵將通名！」
這一次，他可以很自豪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殺了一個華雄，他不介意再殺一個賊軍大將。
此言一出，李傕虎軀一震，他頓時瞪大了雙眼看向眼前這個長相青澀的少年，就是他殺死了華雄！？
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