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憶
其實在張堅看到女孩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經有所猜測,這必定是一起仇殺,而且還是慘絕人寰的滅門之仇。
張堅不想惹麻煩,他也怕麻煩,可看到一個嬌俏少女在冰天雪地中被凍死,實在是叫他心中過不去,有違他二十一世紀在紅旗下灌注起來的良心。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然,要是糙漢子,那就另說了。
將少女安頓好,張堅若有所思的思慮著萬劫金丹的用法。
「這萬劫金丹該怎麼服用?應該不是直接吞了吧?要是萬劫金丹直接吞掉,那高大升早就一口吞了,怎麼會隨身攜帶?」張堅摸著袖裡乾坤的金丹,眼神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光芒:
「會不會是需要什麼餌料?可惜也沒個熟識的人問問。」
就在張堅想入非非之時,一道冷清的話語打破黑暗的寧靜:
「這是哪裡?」
張堅聞言轉過身,看著黑紗少女,嘴角裂開,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女孩一生慘叫:「鬼啊!」
然後整個人又暈了過去。
我有那麼可怕?
張堅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家臉頰,眼睛里充滿了懵逼,待看到手指自臉上刮下來的血漬后,方才若有所思的去寺廟外燒了一壺冰雪,然後將臉上的血漬清洗乾淨。
「這世道,還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張堅有些面色憂鬱的擦了擦臉上水漬,再看看暈厥過去的瓷娃娃,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陳紹葦到底死了沒有?陳紹葦的心臟好像是長在了右邊,應該沒事吧?或者說那小子在裝死?」
張堅左思右想,總覺得陳紹葦有些詭異,不是一般的詭異。
看起來倒像是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
吃過飯,感應著外界風雪,張堅看著潔白的蘿莉,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其色心,實在是怕這白白嫩嫩的小蘿莉凍死,上前將小蘿莉抱在懷中,然後裹著五花裘在火堆前睡去。
小蘿莉的身上帶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氣,很甜很暖,張堅睡的很舒服。
深夜
深深的篝火前
慕詩尼猛然睜開眼,眸子中散發出一道精光,警覺的擦看著眼前的環境。
自家的脖頸間,一股濃重的呼吸傳來,那滾燙的呼吸順著領口劃過肌膚,沖入了胸前那小小山中。
慕詩尼不由得心中一驚,感受著身邊男人的氣息,脖頸柔嫩的肌膚那股粗重的喘息,尤其是那一雙抱住自己雙臀的手掌,更是驚得其頭皮發麻,一股絕望、殺機在心中猶若是核爆一般升騰:被糟蹋了!自己被糟蹋了!有人趁著自己昏迷,竟然糟蹋了自己!
不可饒恕!
絕不能饒恕!
猛然提聚功力,就要將身前男子拍死,下一刻疼的慕詩尼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斷了三根肋骨,我還自爆了功法,開發了潛力!
「眼下體內經脈一片亂糟糟,暫時是施展不的武學了。」慕詩尼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施展不得武學,如何面對三河幫的追捕與絞殺?
如何度過眼下危機?
群玉山是不能回去了,那群盜匪要是知道自己廢功,只怕第一個就要反噬自己。
激動的心逐漸冷卻下來,然後感應自家周身:
「沒有破身?草藥的味道?莫不是他給我上的草藥?」
「嗯?這小子修鍊了什麼武功?竟然耗損了體內生機,怕是活不過半年吧?」慕詩尼透過張堅脈搏,感受著張堅體內缺失的生機,
眉毛不由得皺起。
「不過,你看過我的身子,終究是褻瀆了我!既然如此,借你擋劫不過分吧?等我恢復好傷勢,就將你閹割了,送到群玉山做我身邊的護法。我慕詩尼的身子冰清玉潔,從來都沒有被人看過,更別提直接下手了。」
這一夜,慕詩尼被張堅抱在懷中,徹夜未眠。
從小到大,就算是她父親邪帝,也從未抱過她。
第二日
天剛剛亮,破廟外鳥雀的叫聲在群山間嘰嘰喳喳。
張堅睜開眼睛,入目處是一雙沁人心脾毫無雜質的眸子,此時正靜靜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少女開口,聲音很安靜。
「我叫張堅,你是誰?」張堅鬆開五花裘,手掌自女孩的身上拿開。
「我不知道。」女孩眉頭緊鎖,一雙眼睛盯著張堅,滿是警惕與審視。
「不知道?」張堅一愣。
「我只記得自己叫慕詩尼,其餘的就都不記得了。」慕詩尼瞪大眼睛看著他。
「慕詩尼?」張堅撓了撓頭,不知為何這名字他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聽到過。
此時張堅反倒是不會了,看著身前白嫩的蘿莉,不知該如何是好。
寺廟內一片沉默。對方要是有記憶,張堅或許還能將對方送回去,可對方失憶了,那就麻煩了。
「張堅,你認識我嗎?」慕詩尼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被人重創,胸前骨骼斷了三根,我是在雪地里將你撿回來的。」張堅回了句。
「哦?」慕詩尼低下頭,一雙眼睛看著斷裂的胸骨,然後砸吧砸吧小嘴,撫摸著乾癟的肚子,將五花裘裹起來:「張堅,我餓。」
她倒是自來熟。
「等一下,馬上就好了。」張堅將篝火挑開,然後開始燒水、烤肉、煮葯。
看著忙碌的張堅,慕詩尼眉頭皺起:「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老娘竟然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給玷污了?」
此時藉助陽光,她才看清張堅容貌。
「老娘身子冰清玉潔,小屁孩也不行!閹了!通通閹了!」
將兔子肉烤好,慕詩尼小口吃完烤肉,然後張堅將湯藥端到慕詩尼嘴邊:「來,喝葯。」
「好苦啊!我不要喝!」
慕詩尼喝了一口,精緻的小鼻子皺起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堅。
「造孽啊,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誰能下得去毒手?」看著女孩一舉一動無不勾人攝魄的妖嬈,簡直是又純又欲,張堅不由得搖了搖頭,溫聲哄了哄:
「乖,喝完葯你就能好起來,不喝葯的話,你身上會很痛。想不想早點好起來?」
「是很痛呢!」慕詩尼摸著胸口,然後皺起小鼻子:「喝完葯就不痛了。」
看著皺眉喝葯的少女,就連痛苦的表情,都可愛到極點,叫人恨不能一把攥住那白皙細膩的臉蛋。
張堅悠悠一嘆。
「我要走了。這裡是二十兩銀子,留給你了。」
張堅一邊說著,將銀子放在少女身前。
少女喝葯的動作一頓,然後看向身邊的銀子,慢慢的喝完葯后,眼睛中充滿了探究的味道:「你要去哪裡?」
「回家。出門太久,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張堅眼神中露出一抹想念。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破廟內一片寧靜,唯有少女小口小口喝葯的聲音。
張堅看著喝葯的少女,略作猶豫後轉身向風雪中走去。
少女雖然美好,但卻也同樣可能意味著大麻煩。
而且還是會為家人惹來的大麻煩!
對方既然已經醒了,張堅當然不想給自己惹上大麻煩。
張堅才走到門口,就見女孩裹著狐裘,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腳步不得不頓住。
「你跟著我做什麼?不是給你銀子做路費了嗎?」
「我不知道去哪裡。你能不能帶上我?」少女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著驚艷的少女,張堅略作猶豫道:「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識,無親無故我帶上你這麼個累贅……」
這冰天雪地將一個女孩子給扔在破廟中,他心中總是有些不放心。
「詩尼很乖的!」少女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這樣吧,我還缺少了一個洗衣疊被的侍女,你以後傷好了,就給我洗衣疊被加暖床。你同意不同意?」張堅皺眉問了句,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慕詩尼呆住了!
她是誰?
堂堂邪帝的女兒,竟然被眼前的窮小子叫去洗衣疊被?
「閹了!閹割一百遍!」慕詩尼恨的牙根痒痒:「千萬別叫我恢復實力。」
少女眸子轉動,看著胸口傷勢,還有那荒無人煙的冰天雪地,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見到女孩默認,張堅轉頭看向昨夜冷卻下來的草木灰,然後抓著一把草木灰來到少女身前,直接扣到了對方的臉上。
一陣蹂躪過後,
少女灰頭土臉的看著張堅,黑漆漆的臉蛋上滿是委屈,眸子里蓄滿了淚水,眼淚汪汪聲音里露出哭腔:「你幹嘛!」。
太過分了!
她可是堂堂邪帝女兒,怎麼能這麼狼狽呢?
就算是功力失去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士可殺不可辱知道嗎?
可是這荒郊野外的,離開他自己不知會不會被狼吃掉。
她好想活下去!她還有王圖霸業沒有完成。
可是打又打不過,反抗又反抗不了,還怕對方把自己給扔在荒郊野外,慕詩尼憋屈!憋屈的想哭!
『我記住你了!給你記上一筆賬!以後不閹割你了,直接把你送到補天閣,叫你被人天天採補。』
「少一些麻煩。」張堅看著小蘿莉:「你的容貌太引人注目了。」
將這麼一個蘿莉少女放在荒山野嶺他確實不放心。
用草木灰一陣遮掩,張堅放心下來,然後蹲下身子用狐裘將少女包裹住,困在背上后,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趴在張堅的背上,慕詩尼面色陰沉,感應著體內的傷勢,一雙眼神陰沉下來:「很麻煩啊!不是一般的麻煩。」
尤其自家的傷勢。
「群玉山是暫時不能回去了,三江幫的高手必定會趁機拿下群玉山,在群玉山地界布下天羅地網。想我堂堂邪帝之女,素來只有別人聞風喪膽的份,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等恥辱?」慕詩尼趴在張堅背上,恨的咬牙切齒:
「等我養好傷勢,以後必定將三江幫徹底剷除。尤其是那高大升,竟然偷學武林禁法,姑奶奶我非要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三河幫既然設計圍殺我,必定已經遍布天羅地網找尋我的蹤跡,倒不如跟在這小子身邊扮作乞丐養傷。」慕詩尼恨的牙根痒痒,尤其是胸前的那一雙髒兮兮的手掌印,更叫她心中一片火起。
「暫且容忍你一番,等我功力恢復后,我會叫你知道,堂堂『小魔女』可不是白叫的!」
眼下的局勢很棘手,因為即將到來的『天變』,大虞王朝的各路高手已經開始清場,甚至於將通往鎮江縣的各處關卡封鎖。
她數年前潛入此地,本以為足夠低調,可誰知依舊被三江幫給盯上了。
「都該死。」慕詩尼心中罵罵咧咧。
「你說什麼?」寒風瑟瑟,張堅沒有聽清耳邊的喃呢。
「我說這天氣要冷死了。」慕詩尼一乖寶寶模樣。
她都五百多歲的人了,雖然說這五百年來大部分時間都被封印,等候這次天變,可此時和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撒嬌,還是心中充滿了羞恥感。
這該死的恥辱感!
「自己今日這般裝嫩的模樣,可千萬不能傳出去,滅口!傷好了一定要滅口!以後將他切了帶在身邊當太監。」少女心中的小惡魔不斷搖擺呀搖擺。
「你識字么?」走在冰雪中的張堅忽然抬起頭問了句。
「你不識字嗎?」少女面帶詫異的反問了句。
「……」張堅很想將少女直接栽到雪堆中。
挺好的姑娘,可惜卻偏偏長了一張嘴。
「你會武功嗎?」張堅問了句。
此言一出,少女頓時機警起來,心中暗自道:「莫不是他察覺出我身上有練武的痕迹?」
是了,習武之人總有一些微末的痕迹是無法遮掩過去的。
「這小子有這麼雞賊?看起來憨憨的,不像啊?」
就在少女心中念頭轉動之時,張堅有些不耐的顛了顛身上少女:「你到底會不會武功?」
「倒是會一點點。」少女含糊其辭道。
聰明人這個時候是絕不能完全否認的?
「一點點?是多少?」張堅依舊鍥而不捨的追問。
「以前看我父親練過功。我自己也練過粗淺功夫。」
「這樣啊。」
張堅想了想,自懷中摸出《五雷煉鐵手》的秘籍,隨手放在肩膀上,少女心中小惡魔正在搖擺,此時猝不及防,直接被秘籍糊在臉上:
「你念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