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畫家（2）

畫廊很長，似乎是在房屋的外圍建造了一圈。

莫蘭在前面為我們引路，她是一個合格的NPC，並不在乎身後有多少玩家，一邊介紹畫作，一邊帶著我們走。

蘭迪先生的畫風屬於歡樂中透著難以察覺的悲傷，我駐足在一幅遊園圖面前，裡面的花鳥看上去活靈活現。

但是很快，花鳥變成了露出獠牙的鬼怪，畫中的主人公驚恐地躲在樹后，卻不知她的身後還有一雙可怖的紅色眼睛。

「陸銘。」

陳川叫了我一聲，我回過神來，再看眼前的畫已經沒有剛剛的怪異之處。

「陸總別中招了，這畫有問題。」他在我耳邊低聲說道，目光掃了幾眼正在講解的莫蘭。

我點點頭，這些畫的確有問題。

「使用全息技術的遊戲出現的bug，一般都是有些NPC覺醒了意識，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些NPC，並對其進行凈化。」

他再次強調了一遍，接著說：「但這些NPC並沒有因此減少，一直在增加，並且有些NPC還順帶覺醒了令人咋舌的能力。」

「怎麼凈化？」我有些好奇那些能力，不過相比較之下還是小命要緊，合格的總裁要懂得偽裝。

「這個嘛，要看淼淼心情怎麼樣，心情好就是喝藥水，心情不好就是揍一頓。」他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什麼有意思的畫面。

「淼淼是你的隊友嗎？」

「當然……噓。」陳川向我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莫蘭走過來了。

我心中暗暗給這個「淼淼」打上「危險對象」的戳。

「先生，在往前走就是後花園了，您要去欣賞一下盛開的牡丹嗎？」

「當然，多謝。」

我們跟著莫蘭走到了所謂的後花園，在拐角處發現一幅被損壞的畫，我與陳川對視一眼，他對莫蘭說：「我想獨自欣賞花園的美景。」

「好的，先生。」

等到莫蘭走遠，我和陳川返回拐角，發現那裡並沒有破損的畫，一切彷彿是我和陳川的錯覺。

憑空消失？陳川的眼中閃爍著懷疑，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除了莫蘭，還有誰可以做到這些呢？

儘管不尋常的現象總能給人提供一些線索，但這些線索卻有可能只是迷惑性的。

我想作為「前輩」的陳川應該比我更能理解。

果不其然，陳川開始進一步的查探，也就是牆壁上的那些畫。

天不遂人願，當他剛要伸手碰觸牆壁的那一刻，莫蘭神色古怪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二位，老爺有請。」

出了什麼事嗎？我下意識地看向陳川，他皺起的眉毛舒展開，朝莫蘭溫和地笑道：「有勞了。」

走了一會兒，他問：「是要參觀別的地方嗎？」

莫蘭欲言又止，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覺醒的NPC也能把這個情緒表達得這麼真實，這也許就是全息技術的強大之處。

「您不知道？」

「您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您和您的同夥毀壞了老爺最得意的畫作嗎？」

莫蘭說完之後，又恢復普通NPC的狀態，彷彿只是為了交代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