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觀影體13

話里隱藏的信息量過大，便是五條悟都呆愣在地，彷彿有一種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美美子姐妹更是如當頭棒喝一般，動彈不得。

虎杖悠仁不敢置信的說：「五條老師，他說的是真的嗎？夏油先生的叛逃和死亡……全都是總監部的預謀？喂，這不可能吧。電視上都沒有這麼演的。」

「你的五條老師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發生之前那些事情了。」費奧多爾如此說道。

「今天很活潑嘛，魔人先生。」太宰一副很意外的模樣說著，「我記得您不是這麼多話的人。之前也是，很好心的說出了身為老大的見解哦？難不成是視頻里某些訊息……讓你不安了？」

「誰說得准呢。」費奧多爾模稜兩可的說道，「是有，還是沒有。我很期待太宰君的推斷呢。」

太宰回以一個微笑。

費奧多爾沒搭理他，說道：「這個計劃從南森太一的嘴裡闡述出來，聽起來很簡單。但能夠如此快速的從這個出發點開始調查，並得出真相……他的思考模式倒是很有趣。」

——政客思維。

不需要在意細節，只需要在意動機和結果，伴隨著統籌大局的能力和高深的遠見，看出了更加玄妙的東西。

克里斯蒂道：「確實很有趣。所謂的政治，大多數的國家制定政策的時候，他們能顧到的前景發展並不多，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政策破產不過是一瞬間，即便這條政策走下去，也會伴隨著大量的猶如蝴蝶效應一般的連鎖反應。我猜制定這個計劃的所謂總監部，一開始並沒有想過會是這個對他們而言最完美的結果。是有一隻手在暗地裡悄悄的推動，試錯調停，將可能出界的滑輪推回去。雖說將這種謀略視為政策是給它臉上貼金，但畢竟南森boy是用政客思維去判定的吧，所以他看到的東西要更全面一點，只是細節方面就有待改善，問題不大，作為一名上位者，如果什麼事情都讓他想到了，底下那群人也都沒有存在的必要吧……啊，看來術師先生想到了那個人是誰？是人類么？將你關在這裡的……佔據了夏油傑身體的那個千年詛咒師？」

看著五條悟的表情變化，如同被愉悅了一般的，克里斯蒂露出了一個淺笑。

「上位者？」辻村深月挑眉。「從您口中聽到這句評價，真是不得了啊。」

「他跟我是同一種人。」克里斯蒂優雅的整理著自己的領口，朝她眨了眨單眼，「被視為干擾到命運線的人，他這隻蝴蝶，會煽起多大的風浪，我可是拭目以待著呢。畢竟，我的推斷還需要結果來驗證，不是么？」

——她知道一些什麼。

在場的其他人，都想到了這一點。亂步戴上了眼鏡，看著克里斯蒂，卻無法從對方身上推斷出一絲一毫有用的線索和信息。

——這就是世界最強異能組織的騎士長，被稱為能夠左右世界命運的人么？

——總覺得她的話語里，隱藏著一些非常關鍵的訊息。而這個訊息，甚至與他們自身息息相關。

「怎麼樣都無所謂。」一直只是沉默的看著視頻的菲茨傑拉德突然開口，他一直都在，但在克里斯蒂開口之後，他就無法保持沉默。「我們是陰差陽錯才看到這份計劃書的，既然都是小偷，就都請低調一點，省得被主人家發現。當然，對於異能特務科而言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

菲茨傑拉德咧開嘴角笑道：「既然他是特務科的一份子，甚至涉及到了諸多勢力，萬一有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隱瞞的很好的東西透過這份視頻被看到……」

坂口安吾微微低著頭，鏡片的反光擋住了他的眼神，也遮擋住裡面的情緒。

菲茨傑拉德說的話沒錯，這才是特務科最擔心的。同時……

坂口看向了費奧多爾。

之前太宰配合獵犬的抓捕行動入獄，就是為了和這位魔人面對面，防範著對方的陰謀。但這次特異點事件，打斷了魔人的計劃。

對方原先的計劃是什麼？

太宰說他在不安？難不成……費奧多爾感覺到自己原先的計劃關鍵的步驟，會因為這份視頻而出現問題？

那他屢次開口的原因，應該不只是因為不安，也是為了警告和試探某個人。

坂口安吾的視線掃過周圍，他確定了尼古萊·果戈里是魔人的同伴，但魔人至今的計劃都是一環扣一環，先是用組合試水，後面又讓港口與武偵社互相殘殺，他的目的是層層遞進的……最後一步，也就是他現在要做的那個計劃，目標應該是橫濱，不……甚至不只是橫濱。

醞釀著的陰謀，甚至可能危及這個國家的安危。那麼只有果戈里一人就不夠。

他一定有其他更加強有力的同夥。只是按照目前獲得的線索，並不能知曉他那位器重的，並決定著計劃成敗的同夥是誰。

但作為同夥人，福地櫻痴自然明白費奧多爾的意思。但他現在，顧不上這一些。他不擔心費奧多爾會將自己供出來，因為計劃還沒開始，也沒有任何證據做支撐，他敢這麼做，只會被視為亂攀扯的污衊，並得罪自己這個隱藏的敵人。

他現在專註於看視頻，心裡非常的激動。

【夏油傑想到自己過去以往的種種，全都是總監部的陰謀，就有些坐不住，但他面前的是南森，到底還是止住了這股衝動，問道：「我該怎麼辦？」

南森：「能怎麼辦？你難道是想著去殺光所有的高層么？」

「……我可以做到。」

「不是做不做到的問題，而是沒有必要。你為什麼要執著於弄髒自己的手。而說不準，你這麼做反而落入了對方的下懷。」南森道，「用上千年的僵化制度培養出來的安逸活化石，目光那麼短淺，傲慢又自大，不至於能方方面面顧全至此，這之中肯定還有一個背後的推手。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個推手是誰，但這個不重要。」

南森神秘的一笑：「釜底抽薪就行了。那個推手需要總監部的力量，那你就分化這股力量，到那個時候，推手自己也會坐不住的跑出來。可真等到那個時候，他也就是一隻秋後的螞蚱，你想怎麼整治都可以。傑，殺人是最下層的一條路，這個世界上有無數辦法能夠讓人體會到比死更加痛苦的方式。他們既然看重權力還有傳統，那你就將這些全部破壞掉。」

「……那我再造個總監部出來，把他們的東西都搶走？」

南森：「……」

夏油傑：「別這樣看我，我就開個玩笑。」

南森頭疼的扶額：「傑，你真正的敵人並不是總監部的人，你把他們處理掉了，總會有下一批跟進。就算再創立一個總監部，想想咒術界的術師是什麼成分？普通家庭出生與所謂世家子弟的比率……能別這麼單純么？」

夏油傑覺得自己被罵了，可是單純應該不算是罵人的話吧。他鼓著腮幫子，盤著腿說道：「好好說話，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熊死你。」

南森見識過對方熊起來的本事，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說回正題：「你厭惡的想要推翻的並不是什麼特定的人，而是無形的敵人，也就是說，制度。你所排斥而想改變的一切，歸根究底是制度的腐敗，一成不變的制度淪落為私人利益和政權力者的追逐斗獸場，底層術師是他們手裡擺弄的棋子，他們也只是被制度腐蝕成殼的化身罷了。」

「……那要怎麼做？」夏油傑雙手撐著桌子，「總不能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吧！太一！」

「很簡單，成為執掌權力的那個人。」南森看著他，墨黑色的眼眸里含著淡淡的笑意，「從下面改革九成九的結局是失敗，但從上面改革，卻是事半功倍。五條悟不是御三家之一的家主么？去跟他合作，正確來說，去跟他的家族合作。有著五條悟這麼一張底牌，你和他的關係又不錯，肯定會有五條家的人肯追隨你。有你們兩個最強術師做後盾，剩下來的……看他們狗咬狗就行了。」

說著他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加油，變成大佬了要帶我飛。我這個人最識時務了，人生最大的夢想是能吃口軟飯。」

夏油傑還沒來得及消化掉他剛才說的話，就被這句噎住了。他無語的看著南森，「我就問問，認真的？」

誰帶誰飛啊！就你這口金剛牙裝什麼軟！】

可能是因為南森的行為過於髮指，視頻會很快就直接切到了下一個畫面。

【夏油傑將懷裡兩個瘦骨嶙峋，身上綁滿了繃帶，看起來還未傷愈的小女孩塞進南森的懷裡。

十六歲大的少年，渾身僵硬，表情一片空茫。

夏油傑：「從一個村子里救的，好久之前接過那邊的任務了，我沒去，讓別人去了。幾天前剛好那邊又出了事就親自過去，發現了她們兩個，被那群猴子村民虐待過，還有點怕生。總而言之，我收養了她們，美美子和菜菜子，今年四歲。」

對著一臉懵的姐妹花說：「別愣著，叫乾爸。」

姐妹花非常乖巧的道：「乾爸好！」

還學著電視上演的那樣，一人一邊對著南森的臉頰啾了一口。

十六歲，榮登爸爸的南森：「……」臉，騰的一下全紅了。】

美美子：「乾爸？」

菜菜子：「大佬乾爸？」

——本來還深受打擊心疼著阿傑，現在……怎麼我們兩個突然之間就變成人生贏家了啊！

——有這麼個乾爸在，阿傑怎麼可能會死！我們兩個也會被帶飛的好不！

五條悟：「……家裡那幫老東西還能這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