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一)
汽車疾馳而過,在平靜的小鎮上引起一陣喧囂,此時已是夜晚,雨仍是下個不停,淅淅瀝瀝,彷彿要將這世界全部淹沒,夜也是寧靜的出奇,明明是夏天,卻不見任何蟬鳴,也許是氣候不同的緣故吧,斗篷心想。
如若是以前的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才剛從暑期補習班出來,以前明明是那麼討厭,現在卻又是無比的懷念;人就是這樣的吧?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人在寧靜的夜晚總是會胡思亂想,尤其是這種下著小雨的夏夜,涼風一絲絲襲來,拂過他的臉頰,小雨慢慢流淌,帶動夜的齒輪,他看著沿途的風景,同樣是初夏,同樣是雨天,但早已是物是人非,他也想回到那個自己住了十五年的地方,但他清楚自己已經無法回頭,即使回去了也沒有能容得下他的地方,他也只能在此刻看著異國的夏夜流淌。
當他看見里昂望著孤兒院時,他也想起了自己,一個少年被迫踏上了一段沒有終點的旅途,是那樣的措手不及,面對路途中的坎坷,又是那麼的無力……
「哧……」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打斷了斗篷的思緒,他立馬回過神來,「到了嗎?」
「到了!」宋雨答道。
里昂聞言向窗外看去,此時他們就停在一座房子前,房子就是平常小鎮人家的風格,兩層,有一個小車庫和一片花園,只不過花園上的花有些枯萎。
「就是這裡。」斗篷對著里昂說道,「這裡原本是他們的一座安全屋,安全屋是什麼你知道吧?」
里昂點了點頭,表示他還沒有沒常識到連安全屋都不知道。這種東西在電影小說里經常出現,就是一些特工在跑路的時候卻補給,或者想找個地方避一避,通常就會來這裡。
不過里昂對安全屋的影響卻很不好,雖然名字叫,但這裡往往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我跑過來是來安頓一下或者拿補給的,安全屋往往能完成這種任務,但是你會在拿完補給安頓完之後迎來更大的一輪火拚。
「我和宋雨因為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所以就跑到了他們的安全屋這邊來碰碰運氣,等到我們到這邊的時候,現場只留下一把匕首和一堆屍體。」斗篷說道。
「屍體?」
「對,怕嗎?」斗沒來得及說話,宋雨卻插嘴打趣道。
里昂心想我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屍體這種東西怕什麼,我又不是在玩什麼恐怖遊戲,還擔心屍體爬起來給死神送kpi嗎?於是他果斷答道:「沒事,我不怕。」
「那挺好。」宋雨有些驚異,剛想好的騷話也沒法說出來了,他原本想嚇里昂一下,結果他竟然就答應了,只能說靈媒就是靈媒,凡人就是凡人,人家在自己玩泥巴的年級就開始接觸這種東西,內心承受能力還是強悍,他心想。
「喲?那挺好!」斗篷見宋雨那副模樣笑了笑,對著里昂甩出了一個東西,「這個給你。」說完便轉身在里昂身邊的雜堆里找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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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向前伸手抓住,低頭一看,這是一個普通的銀色面具,上面有些奇怪的紫色花紋,顯得十分精緻,面具散發著金屬光澤,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花紋貫穿整個面具,順著面具的曲線勾勒,工藝很是精巧,讓面具多了一分精巧,缺不失神秘,直不過在左眼以上的地方,面具被平滑的切開了,顯得美中不足。
「我上次來英國時候弄到的,銀質,反正我也用不上,就當做見面禮送給你了。」斗篷依舊在雜堆里摸索,頭也沒轉隨意說道,「弄壞了一點,湊合著用吧。」
「用面具幹什麼?」
「蝙蝠俠戴面具幹什麼?」斗篷一直在後面摸索,無心回答,「難道你以為是裝酷的,雖然確實很酷就是了。」他嘴裡嘟囔著。
「我去看一堆屍體還要隱藏身份?防止屍體知道了我的身份第二天晚上起來找到我然後一巴掌把我拍死?」里昂內心十分不屑。
「也不是沒有可能……」斗篷聽了里昂的話,學著他的語氣說道。
「啥玩意兒?」里昂有些懵。
斗篷也沒有理睬他,繼續說道:「我們戴面具是為了躲警察的,當然也不排除鬼能記住你這個小概率事件。」
「不是我一個大大的良民為什麼要躲警察?」里昂有些不淡定了。
「你出現在一個殺人現場,連續兩次,而且還不上報,警察不找你找誰?」斗篷終於找到了要的東西,轉身對里昂說道,順便還打了一個哈欠,他用力一扯,一件黑色的斗篷便落在了他腿上,他伸了個懶腰,打開車門,在車外將斗篷套上。
斗篷十分寬大,斗篷的身型完全被蓋住,雨滴到斗篷上,卻沒有滲入,而是慢慢地從上面滑了下來,斗篷在懷中摸索,摸出來三根黑色的棒子,一根丟給里昂,另一根則給了宋雨。
「銀質的軍刺,螺旋擰開,鞘可以拼在柄上,拿著防身。」斗篷看著里昂不解的神色,向他解釋道。
里昂接過軍刺,仔細端詳了一下,外面看著像黑色的塑料棒,不是很沉,長大約25厘米,將鞘旋轉擰開,就能看到內部;內部刀刃成螺旋狀,打磨的十分鋒利,看上去能刺穿人的骨骼,直達內臟,鞘如斗篷所說可以擰在柄上,這時候的長度大約有35厘米。
里昂剛想說什麼,但斗篷卻沒有給他機會,「麻煩請您關閉一下十萬個為什麼模式,要干正事了。」說完便向著房子走去。
房子前的院子不大,但充滿了花草,茂密而又井井有條,看得出栽培人的用心也許是因為幾天沒有人澆水的緣故,花朵顯得有些枯萎。
進入院子后,斗篷卻徑直向車庫門走去。
「那不才是安全屋嗎?來車庫幹嘛?」里昂問道。
「那確實是安全屋,但誰告訴你我們是在安全屋找到的屍體」斗篷打了一個哈欠,慢慢地回答道,「那確實是一個安全屋,但車庫這邊才是重點,裡面有一個地下堡壘,那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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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要去的地方,安全屋的存在是為了掩護這個地堡,這一點很多本土圓桌騎士都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里昂問道。
斗篷卻沒有回答,他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車庫門,進入了車庫,然後用千斤頂將裡面的車向上移動了一點,后爬到車底,拉開了一個石板,石板下是一節旋轉樓梯,他從車底出來,對著身後宋雨道:「點個蠟燭!」
「幹嘛?給鬼吹嗎?」宋雨雖然嘴上說著,但依舊拿出了準備好的蠟燭將其點燃,遞給斗篷。
「初中化學沒學好就回去多看看書。」斗篷有些頭疼,對方這不分場合,隨時隨地開玩笑的性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惱火。他宋雨那兒接過蠟燭,對著里昂說:「走吧!」
聞言,里昂也跟著斗篷爬到車底,進入了樓梯,在旋轉向下了兩圈后,樓梯筆直地向前延伸,一些人就這樣向下走去。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斗篷忽然停止,只見他在牆上摸索了一下,整個樓梯道的牆壁開始晃動,一部分的側壁向後移動,形成一小片站立的區域,區域右邊有一個小通道。
「這是個機關,如果你正常往下走,也只能看見一個地下室。向這邊才是地堡,這邊原本是用來作為補給點的,具體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裡面什麼東西都挺全。」
「英國人真是有錢,連個門都搞那麼奢華!」宋雨感嘆道。其實這話他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一遍,但再來一次他也還是忍不住,「不愧是壓榨了亞非拉幾百年的殖民國家,萬惡的資本主義!」
斗篷懶得接他話,只是在前面走著,地下安靜的讓人害怕,但有了後面那個二百五在卻一點也不顯得無聊。有時他很煩宋雨這種見縫插針的話嘮,但有時也不得不承認身邊有個話癆也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很多事都是這樣,你雖然不願意去接受,但他也成為了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像家裡的哈士奇,你看他拆家是一萬個不爽,但忽然有那麼一天,它良心發現不拆家了,最先不適應的倒是你自己,身邊的這個話癆其實也一樣,只是一隻有點煩的哈士奇罷了。
過了一會,前方露出向下的樓梯,整個通道也是豁然開朗,「我們到了。」斗篷說道。
正當他準備往前往前時,宋雨卻猛的拉住了他,也許是太用力,斗篷直接往後一仰,摔倒在地,內心忽然覺得哈士奇也沒那麼可愛了,拆家就是種病,就是tm人給慣出來的,當他精力旺盛拆家的時候不,你說應該讓他回歸原始去拉雪橇,把他累個半死,看他拆不拆!不對,拿哈士奇跟他比,簡直是對狗的一種侮辱,這種人就應該直接槍斃,就地正法,省的弄出去禍害別人……
正當斗篷到想發作時,只見宋雨關上了手點桶,問了句:「我們上次什麼時候來的。」
斗篷意識到了什麼,對著里昂大喊,「把手電筒關上!」隨後將自己的手電筒關閉,又順手把蠟燭摁在牆上,讓它熄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