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血紅的神秘列車7
貝爾摩德放煙的目的本來是為了逼迫雪莉現身,畢竟那可是地獄天使的女兒。
當年母親能為了素不相識的她……如今女兒自然也會繼承一些不該有的軟弱。
可她萬萬沒想到雪莉早就變成了小女孩,在她眼皮底下被波本綁架,保護了起來。代替雪莉出現在最後節車廂中的是易容成大雪莉模樣的黑羽快斗。
此刻黑羽快斗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過來究竟是幹什麼的——柯南和鬱江都沒跟他說實話。
第八節車廂就是貝爾摩德布置煙霧彈的地方,此刻籠罩在黑灰的煙霧中,一米之外人畜不分。
「雪莉」一邊咳嗽一邊痛苦地朝最裡面走去,後方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鐘聲,平添幾分緊張的氣氛。
「真不愧是地獄天使的女兒,還真像啊……」降谷零慢慢從煙霧中走近,感慨道。
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個大概率不是真正的雪莉,看到這張臉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起愛蓮娜。
只可惜時移勢易,當年那個會溫柔問他疼不疼的女人已經葬身於組織的陰謀之下,其間說不定還有他為之奉獻終身的公安的影子。
當年的他無能為力,現如今至少應該保住她的女兒。
「初次見面……」降谷零維持著假面,對眼前的少女說,「波本,這是我的代號。」
他笑得實在恐怖,讓人從脊背密密麻麻滲出冷意,直到在腦袋上凝結成冷汗,再順著兩鬢滑落。
黑羽快斗清晰地直面組織成員的殺氣,這種感覺絲毫不弱於和蜘蛛等人的交鋒,而且還更甚。
鬱江哥身邊都是什麼怪物啊?!!
不,應該要問問他老爸到底從哪裡收來這麼多厲害的弟子,顯得他這個唯一親子反倒成了最low的。
降谷零用槍口抵著「雪莉」的頭顱,逼迫她向後靠。
「就這樣,女士,請保持冷靜。」哪怕臉上掛著兇狠的冷笑,降谷零的語調一如既往平和,和午後陽光溫暖的侍應生小哥沒有區別,「這扇門後面就是貨車箱了,足以分開你和其他旅客。
「別想著逃跑,因為早就在這裡布置了炸彈。也別想著反抗,畢竟你也不知道炸彈的控制器到底被我放在哪裡對嗎?」
降谷零緩緩向前逼迫,黑羽快斗則舉著雙手一步步後退。
太狠了,鬱江哥!這是根本沒打算給他活路吧?
就算他以前是挺喜歡耍著警方玩兒的,也的的確確搜羅了不少道具,但鬱江哥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萬一他被玩死了的擔憂??
還好來之前柯南跟他交過底,他大概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黑羽快斗將手平舉在耳側,輕聲道:「好像確實是這樣呢,四處都是炸彈啊。」
降谷零幾乎同時注意到了火車廂那些不屬於他布置的炸彈。
他眼神微凝。
是貝爾摩德?
「嗡嗡嗡……」
細微的震動聲打斷了降谷零的思考,他先是看了「雪莉」一眼,「雪莉」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降谷零便將信將疑地用另一隻手打開手機。
震動頻率是他專門給一個特殊的號碼設置的,也就是說這封郵件竟然來自那位先生嗎?
降谷零的眼神在觸及郵件上的文字后驟然緊縮!!
恰在此時,寂靜的車廂中忽然響起了第三人的腳步聲,降谷零敏銳地側頭看去,但槍口仍然謹慎對準「雪莉」。
一顆圓滾滾的手榴彈忽然順著降谷零腳下滾向貨車廂。
「誰?!」
雖然手榴彈是朝著貨車廂去的,可他此時的站位距離貨車廂太近,幾乎不可能在爆炸前逃離破片傷害區域!!
危機立刻爬上降谷零的腦袋,令他頭皮發麻!
猛然間,一股強烈的抓力忽然湧來——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降谷零被那人帶得一個踉蹌,差點絆倒!
突發情況讓他無暇顧及另一端的「雪莉」,只能眼睜睜看著火光倏爾騰起,吞沒了整個貨車廂!
「轟——」
猛烈的衝擊力將降谷零的後背狠狠撞上車廂壁,煙霧中他隱約看到了一雙碧綠的眼眸——
赤井秀一?!
是那個混蛋嗎?!
「咳咳咳咳……」
屬於另一個人的嗆咳聲強行拉回了降谷零的思緒,他連忙爬起身,做出最方便行動的姿態:「你……帕佩特?!」
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還跟他通過話的鬱江。
鬱江此時被炸彈弄得灰頭土臉的,他「呸呸」吐掉灰塵,抱怨道:「若論心狠手辣,琴酒都比不過他吧。明知你的身份還下死手,太狠了。」
降谷零皺眉:「你說的是誰?」
「當然是……」鬱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可憐的零星一點兒身為FbI特工的自覺讓他及時吞下了那個名字,「某個兩面三刀、慘無人道、虛偽狡詐、詭計多端的混蛋!」
降谷零覺得這番形容很熟悉,讓他立刻想到了一張討人厭的臉。而巧的是他和帕佩特都對那個人厭惡至極,且那人恰好長了一對綠色的眼珠子。
「赤井秀一!」降谷零咬牙切齒,「他果然夠陰險!!」
但得知剛才那個人是赤井秀一還是讓降谷零鬆了口氣,這說明爆炸也在FbI的計劃中,「雪莉」應該不至於命喪於此。
剛才的衝擊還是傷到了他的肩膀,降谷零扶著左肩緩緩站了起來,眼神死死盯著鬱江,質問:「你做了什麼?」
鬱江:「?」
降谷零打開手機,把屏幕正對鬱江:「在赤井秀一插手前,我收到了這封郵件。來自boSS的緊急聯絡——」
【把雪莉活著帶回來。】
雪莉對於組織的重要性無可厚非,但這點特殊早在她開始罷工時就已經磨去了,後來無論琴酒還是貝爾摩德都對她恨之入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雪莉。
boSS怎麼會在行動即將成功的時候突然改變命令,群發這種消息給他們?
鬱江挑起一邊的唇角,笑得人畜無害:「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看來,我賭對了。」
他聲音收斂得又輕又淺,比起以往簡直稱得上溫順,可眼底仍然透著股乖張。
降谷零一頓,想起了那場酒吧中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