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天成聖
這股純黑的靈氣，似乎就是人皇的護體之氣。
殷商屬黑，這道靈氣自然是純黑色的。
而那靈氣，幾乎徹底分離了他最後的力量，帝辛不由發出一聲悶叫，隨後虛脫在地。
汗水盈盈而下。
「大王？」
聞仲大驚失色，一時竟顧不得那條白龍是不是已經逃離，還是又折回來了，也顧不得那冰霜吐息之下是否能殃及自己；
馬上將法寶雌雄鞭扔在一旁，俯身下去攙扶帝辛，「大王，大王您怎樣？可還好？」
只感覺周身被徹底抽離了力量，虛弱的帝辛只能雙手撐在血流成河的地面呼呼喘息，根本無力回答他。
喘息不止，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甚至感覺到意識在漸漸離開身體。
不行，戰局還未分明，現在……他絕不能失去知覺！
想到這裡，帝辛凝神進入天道星海。
令他震驚的是，原本順著天道周天運轉的漫天星海，竟開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在……逆轉。
如果只是運轉方向發生逆行的話，當然不能稱之為「詭異」；在他眼中，那些原本運行周轉的星辰，有的竟開始跳躍，有的則是逆轉飛快，而更多的，是呆在原地不動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感覺不到那些星辰的力量了。
如果真是如此，他又如何靠星辰力提高修為？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跟自己剛才在眾人面前，顯露功法和修為有關係？
是啊，五帝之後人皇不得修行，
傳國玉璽隱匿了他的修為，而且目前為止，他除了在狐妖傾顏的幻境之中用過一次功法，根本沒有在眾人前顯露過修為。
所以，他其實根本不可預知「人皇修行」之後，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違逆了天道！
可是所謂的天道，其實不過是聖人們之間為了維持某種所謂的「法則」定立出來的規矩。
所謂五帝之後人皇不得修行，豈不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人族的發展？
所以，不僅得修行，而且為了打破所謂「天道」對於人族發展的桎梏，作為人皇的他，
必須成聖！
看來不能在戰場上親自上陣，而且也絕不能在眾人前顯現出修為……
在成就准聖之前，他只能搜集氣運之後，暗地裡靠三因輪迴法和吸收星辰力提升。
腦子裡漸漸成型了這個念頭，眼前的天道星海，開始一點點的恢復正常運轉；
而他虛脫的身體，亦開始漸漸恢復力量。
從天道星海到他自己的身體，彷彿在以這種方式，告訴他所有的推測是正確的。
雙手撐著地面勉力站起，帝辛深吸了口氣退出天道星海，隨後在聞仲的扶持下起身。
「大王，可還好？」
聞仲詢問著，隨之將右手扣上了他的腕脈；
隨之一股溫暖的氣流，自聞仲的指尖緩緩流入他的手腕，並伴隨著血液和身體流氣的運動，直接運轉全身。
他知道聞仲在用靈氣為他療傷……因為三因輪迴法也有同樣的神通。
兩股氣在體內並不衝突，相輔相成慢慢讓他恢復了些氣力，並且在沒有頭暈的癥狀。
「聞太師……」
不由目光轉向對方，眼見那花白頭髮和額頭之間，開始隱隱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知道，跟著金靈聖母修習功法的聞仲其實並不精通治療類的功法神通，他為了自己虛耗十分嚴重。
此刻，雲中子才是輕輕落地，圍繞在周遭的保護結界突地消失了。
伴隨著結界的消失，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寒澈心骨寒風，期間還夾雜著足以傷人的冰晶……
「這……」
看到眼前的景象，帝辛不由一陣失神閉氣。
此地原本是一大片黃沙漫天的荒原，而此刻憑空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道高達百尺的綿延冰山！
而冰山下方，橫七豎八著大量被凍得鐵青，已是失去知覺的無數軍士……西岐軍居多，黑衣的殷商軍也有大概一兩百，
在地上來回翻混著，叫痛聲不絕於耳，但他們都是幸運的，
更多的士兵，已被……徹底凍結在冰山之內，
遠遠看去，晶瑩剔透的冰山之中遍布或黃或黑戰袍的男兒——以帝辛的目力，甚至可以看到他們臉上驚恐，或者急劇痛苦的表情。
死了。
這……不可能有生還者了。
「蘇護！」
突然看到面前橫倒在地的一個男人，帝辛不由大吼一聲沖了上去。
身披戰甲的中年將軍躺在地上，已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帝辛衝上去才是發現，蘇護的右腿懸在半空，從腳踝以下全部凍結在那「冰山」之內——他本人更是全身蒼白到發紫的程度。
偷偷運起三因輪迴法按在他的頭頂，緊隨其後的聞仲不知其里，上手正要替他療傷，蘇護突然發出幾聲悶哼，幽幽醒了過來。
「啊！？」
睜眼的剎那，蘇護不自覺地倒抽口涼氣，彷彿心頭還盤踞著極大的恐懼，眼神慌亂地四下張望，「全忠……全忠！」
他意識渙散到，喊了數聲兒子的姓名，才是發覺帝辛的存在。
「大王！」
到底是世家武將出身蘇護瞬間恢復了屬於人臣的斂容，急忙反身要跪倒，可因為右腳被凍結在冰山之中，讓他無法繼續這一動作……
剛把目光轉向被牽絆的右腳，蘇護渾身一抖。
帝辛不忍地別轉了目光。
「全忠！」
癱坐在自己身側的蘇護，最終是大吼出了聲——在他面前的冰山之內，兒子被牢牢地凍結其中，
那最後的動作，是雙手平舉著，似乎做了個「推」的動作。
帝辛知道，那一定是為了讓父親逃出白龍冰霜吐息的攻擊，才……
「全忠，全忠！」
再是顧不得那麼許多，蘇護簡直像瘋了一樣撲向那那座冰山，他哭喊著拿起寶劍瘋狂地砸那些凍結兒子的冰。
可是那冰太硬了，他手上寶劍幾次三番震脫了手都無法撼動半分。
「全忠……」
他最終趴伏在冰上，大號出了聲。
雲中子面帶不忍，以拂塵輕輕一甩，
一道通天火柱驟然鑽出，開始快速凍結蘇全忠附近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