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龍族舊事
「是的。」
敖順再次點了點頭，「據說他們企圖擁立元鳳產下的那枚鳳卵，成為新的妖皇。」
「他們打算擁立孔宣？」
帝辛吃驚不小。
「孔宣？」
哪知自己這話一出，面前虛弱的老龍王分明一愣，「孔宣是哪位？」
這龍不知道孔宣？
孔宣，就是元鳳身死之前隕下落鳳坡，涅亡前產下的那枚鳳卵。
可洪荒史上，元鳳產下的鳳卵后無力護子，而女媧不忍元鳳一脈就次消亡，便將其救走。
後來這鳳卵得道修為人形，名為孔宣。
據說此人原形乃是世間第一隻孔雀：所謂傲骨天成志向遠大，是殷商駐三山關的鎮關總兵；
后調往鎮守金雞嶺，騎馬持刀，獨門神通是「五色神光」，五行內無物不收。
在洪荒史上也算一等一的牛人。
可帝辛再三回想，自己記憶中並無這位總兵的任何信息……而目前三山關的總兵，在他的記憶中，是一位名叫葉勝的傢伙。
當然，這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實際情況和洪荒正史對不上的情況了。
「他們挾那隻鳳卵，說昊天無道，要復他妖族天庭，」
敖順沒有繼續糾結讓他疑惑的那個名字，而是繼續往下說著，「我等便奉命平叛。」
如果孔宣還未現世，那麼，那枚卵多半沒有被女媧救走，也應該並未呈人形。
不過元鳳的後人身在此處並不是現在要考慮的最重要的事情，帝辛回望著虛弱的敖順繼續問道：「也就是說，龍王率領北海龍族鎮壓這些反叛的妖族對么？」
「是的。不過不光是我北海一族，四海龍族作為天庭神職，都參與平叛……」
敖順說著不禁一陣虛弱無力的咳嗽，費力地對著帝辛一笑，繼續往下說著，「這一場平叛之戰，一打便是整整三十年……叛亂妖族雖是戰敗，而後被昊天大帝分別鎮壓於四海……」
也就是說，經過這麼一仗，不光有能力反抗天庭的妖族被打趴下了，連龍族也算得上兩敗俱傷……
「那仗之後，昊天大帝親封我等為新的天庭的四海龍王……並且命我等領全體水族，看護四海，將那些鎮壓在海底的妖獸嚴加看管。」
他聽明白了，身為曾經妖族天庭的四海龍王，等於拿反叛的妖族交了投名狀！
如此一來，昊天不僅能夠幹掉威脅他天庭的妖族，還能進一步削弱龍族的力量。
真是個一石二鳥的毒計。
不過真是奇怪，他們舉兵復他們妖族天庭，打他們自己的旗號還不行？
拖上鳳凰一族做什麼？
雖說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雙雙隕落，相比已沒什麼存在感的巫族，
分支眾多的妖族勢力更強大，而且大戰之後倖存者下來的源源眾多；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看，經過巫妖大戰，十大妖聖並未全數戰死，類似畢方、九嬰之類甚至還留有實力……竟能反抗天庭。
他們打自己的旗號一點問題都沒有，何苦要支持什麼鳳族？
或許那個九嬰知道些什麼。
還好沒將他徹底煉化。
帝辛暗自想著，面前的龍王卻又是一番粗重而劇烈的咳嗽，甚至還嘔出一口血來。
「這可如何是好……那些被鎮壓在海底的妖獸居然都死了！特別是九嬰，天庭每隔十日便要點一次卯……這，這可如何交待啊！」
敖順臉上帶著懊惱，目光不時向帝辛身上偷瞄。
九嬰是自己幹掉的，敖順現在沒法交代天庭，必定是想賴到他身上來——不過到底這老龍的命是自己救的，他就算是動了這心眼，暫時也拉不下這臉皮。
「看來龍王你說的片鱗不得登岸的意思，是用看管九嬰和他手下那些妖獸的方式，將全體龍族和水族，都困在四海不是么？」
帝辛目光驟冷，死死盯著越顯虛弱的敖順，「龍王，恐怕你也看得出來，天庭是打算繼續削弱爾等龍族，讓你們永世困在這四海之底，不得翻身啊！」
敖順身體猛地一顫，極其不自然地避開了目光。
沒有回答，但帝辛分明看得出來，他那雙青色的目光漸漸有了動容。
「龍漢初劫之前，龍族率領鱗甲族馳騁天地是何等的威風？」
帝辛感覺勸他們入伙的機會來了。
他一面壓制著笑容，一面悉心勸服著，「此後經年，忠心耿耿的龍族始終被猜忌和壓制。當初妖族天庭，帝俊和太一對你們既用且防……到了如今昊天，根本就打算讓龍族困在海底永不得出！」
「龍王，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既是在昊天手下既是要落得個日漸西山的下場，又何必繼續替他賣命？」
敖順又是一驚，剛把眼光轉過來的瞬間，卻不禁避開了目光。
雖說龍族跟人族的情況不大一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身為同樣被壓制的種族，龍族想要改變現狀的意願遠勝人族……
畢竟，人族的生活雖然落後且窮困，短時間之內還不會影響到生存。
龍族就不一樣了，他們氣運同樣被奪，而且重重的危機，已讓他們的生命都存在威脅了。
「大人，小龍……」
經過再三糾結，敖順終究是開了口。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寢殿的門被拍得山響——
隨後入內的蛟龍十分慌張：「龍王，大事不好了！天庭的上差到了，說是要巡查海底妖魔是否妥當！」
「什麼？」
聽到這話，本是虛軟到根本無法起身的敖順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帝辛瞳孔在微微收縮。
按理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幹掉九嬰和他手上的那些妖怪，才過去多少時間？
他媽的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天庭就已是有了反應。
顯然那位昊天大帝根本就是無時不刻都盯著四海啊。
反倒是到了這種時候，帝辛反而是坦然了。
「有點意思。」
他身子一軟，直接跌入珊瑚椅靠在錦墊上，隨後神情散淡地懶懶笑道，「龍王，看來天庭對龍族還真是相當重視啊！」
給這番陰陽怪氣差點搞得七竅生煙，敖順雖不至於立刻發作起來，卻也無奈苦笑道：「人皇大人，您拿小龍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