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賊王之殤

羅格鎮東南角，鎮子上的商家大多都閉門歇業，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某間大門緊閉的酒館內，金髮劍士坐在角落默默飲酒，身前的桌子上擺著密密麻麻的空酒瓶，旁邊窗戶碎片散落一地，顯然他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酒館另外一側磚砌的牆壁轟然炸裂，土屑灰塵隨風飄揚，一道雄健的身影從破洞中緩緩走出，發出標誌性的爽朗笑聲。

「你居然真的敢出現啊，雷利！」

來人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額闊頂平，皮肉天倉飽滿，怒發渾如鐵刷。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年及五旬，身長八尺，腰闊十圍。渾如生鐵打成，疑是頑銅鑄就。臂膊有千百斤氣力，眼晴射幾萬道寒光。

蒙奇·D·卡普！海軍中將，名號【鐵拳】，他還有個名震大海的稱號—海軍英雄！海軍本部英雄輩出，人才無數，但能稱得上「海軍英雄」名號的，唯他一人爾！

海賊王的副船長【冥王】雷利面色淡然地灌下一口烈酒，用手背擦拭嘴角的酒漬，不去正眼看他繼續倒酒：「你放著正門不走，偏要把牆打破，事後你給店家修牆么？」

「哈哈哈哈當然是為了給你個下馬威了！」

卡普叉腰朗笑道：「修牆這種小事哪兒輪得到我親自出馬，手下自然會搞定的。」

雷利搖晃著酒杯，「你是來找我喝酒的，還是來砸我酒杯的？」

喝酒，就是朋友；砸酒杯，就是敵人。

「我可沒興趣抓你啊...」

卡普一撩披風，坐在雷利對面給自己倒了杯酒，「再說了，堂堂冥王雷利豈能輕易束手就擒？」

就算他貴為海軍英雄，也沒自大到可以兵不刃血地拿下雷利。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卡普對雷利的實力心知肚明，堂堂海賊王的右腕，豈是浪得虛名？

「那你來這兒幹嘛？」雷利的目光注視著酒杯，靜靜聆聽著廣場上的演講聲。

不願親眼目睹宿敵兼好友人頭落地的卡普嘴硬道：「當然是來看著你，以免你惹是生非了...當然，我知道你不會的。」

心情低落的雷利眼神玩味，「如果我真的鬧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普爽朗大笑，嘴裡說出的話卻並不好笑，「羅傑這人喜歡熱鬧，有你在黃泉下陪著他，想必他會非常開心。」

酒館內的空氣似乎都因這句話陷入停滯，雷利嘴角勾笑：「身上的傷如何了？」

一周前，金獅子空襲海軍本部，卡普與戰國二人不講武德聯手圍攻史基，雖然最終成功活捉了金獅子，但他與戰國也受傷不輕，畢竟對手可是與羅傑和白鬍子齊名的大海賊。

戰鬥過後，二人便馬不停蹄地押運羅傑來到羅格鎮。

卡普咧嘴笑道：「勞資吃飽喝足，睡一夜后就痊癒了！」

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交匯的一瞬間，磅礴的衝擊瞬間席捲整個酒館，酒館所在的建築物全部化作廢墟，與此同時羅格鎮西南角的房屋頃刻間全部轟然倒塌。

卡普站在屋頂，隔著漫天灰塵隱約間見到那道落魄的身影漸行漸遠，他的眼神略顯落寞，英雄氣概頓時矮了一截。

……

處刑廣場，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空結束了自己的演講。

處刑架旁，大參謀鶴雙臂架在腹前，略顯擔憂地對戰國說道：「讓羅傑發表臨終感言真的沒問題么？」

戰國神色淡然，「你就不想聽聽，羅傑到底會說些什麼嘛？」

「不想」

鶴默默搖頭，眉頭輕蹙：「你們就不怕鬧出亂子？」

戰國聞言輕笑道：「將死之人，還能鬧出什麼大亂子？」

鶴心中莫名地有些許不安，這種不適感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