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默契

「你再仔細想想，陳超他是做假美金的，那麼有名的一個人你沒聽過？」王少安有些不信再次問道。

占米仔用心用力再仔細想了下：「老大，是沒聽過，這個人你哪裡聽來的？」

王少安看著占米仔一臉疑惑，再仔細捋一下思路。

突然王少安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是知道這些劇情的，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以占米仔的情況他應該是不知道陳超這些大佬的，畢竟做偽鈔的都很小心，不像那些小混混一樣，干件小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豐功偉績』一樣。

要想知道陳超的事的話，自己應該去找舅舅黃柄耀才對，他是尖沙咀警司來的，知道的多一點，找錯人了。

「喂，老大你沒事吧？」占米仔見王少安臉色變來變去的樣子有些擔心，以為自己老大被人騙了。

「算了，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去找其他人吧。」王少安擺擺手說道。

「好吧，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回去了。」占米仔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打算撤了。

「走吧，沒事了，我去找其他人吧，對了，你不是買了馬嗎？不看看？」

「買個屁，走了，一個第五一個第六，還看什麼啊。」占米仔指下正在馬道上跑的七號和九號說道。

王少安順著占米仔的手指看過去：「哇，還真是啊，你哪來的消息啊，這也差太遠了吧。」

占米仔買的馬越跑越慢，到了終點居然跑了第七和第九名。

「算了，走吧，我還要去其他地方看下，啵啵奶茶要再開一家新店了。」占米仔見自己的馬跑完起身準備走人了。

「走吧，我也要去下尖沙咀找我舅舅，對了，新開的店開在哪裡？」

「不知道啊，有介紹嗎」

「要不開在尖沙咀吧，我估計過幾個月我會被調到尖沙咀那邊。」

「可以，那邊人多，到時候你還可以罩著，新店就開在尖沙咀吧。」

兩人邊說邊走出馬場。

一一一一一

王少安提著兩大袋水果來到了尖沙咀警署，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在大喊大叫。

「小子，你趕緊說吧，昨晚搞什麼鬼，火併啊？一百來個人在漆咸道砍來砍去幹什麼，早點說出來對你有好處。」在錄口供的老警察大力拍下桌子吼道。

「啊sir，我們在逛街，不行嗎？」坐在桌子對面的混混一臉囂張的說道。

「昨晚漆咸道大火併死傷二十多個人，我們在現場抓到你，你現在跟我說你在逛街，編也編個像樣的理由啊。」老警察被這番話氣笑了。

「我昨晚逛街的時候逛啊逛啊就到了那裡，我也不想的，好了，大家都這麼熟了，昨晚要是我靚坤帶人乾的，我肯定承認，但不是我乾的，你怎麼問都沒用，啊sir。」靚坤獨特的沙啞聲心平氣和的說著。

「麗春師姐，為什麼今天警署那麼多人的，昨晚出什麼事了？」王少安把水果放到前台桌子上問正在整理著文件的師姐道。

丁麗春聽到有人喊自己抬起頭看下：「咦，是你啊安仔，怎麼過來了。」

王少安拿出一個蘋果包著自己的衣服用力擦幾下遞給她：「來，吃個蘋果先，我過來看下黃警司，他在吧？」

「他在辦公室，你自己去找下他，我這邊有點忙。」丁麗春接過蘋果啃了起來，「昨晚漆咸道大火併，這些是在現場抓到的人，但是那些火併的人跑了，這些還站在那裡看熱鬧，昨晚出警的夥計就全部抓回來了。」

「昨晚不是他們乾的吧？」王少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古惑仔很囂張的在警署了聊天打屁。

「不是，那些火併的能跑的早跑了，就把這些看熱鬧的抓了回來，看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誰知道這些人一問就說逛街逛到現場。」丁麗春說完底下頭吃著蘋果整理起文件。

「好吧，我去找黃警司吧。」王少安見她那麼忙也不打擾了，拿起一串葡萄往辦公室走去。

王少安走到黃柄耀的辦公室門前打開門直接進去問道：「喂，舅舅你幹嘛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來幹什麼？」

「我頂，誰啊？」黃柄耀正在拿著報紙正看得出神被王少安突然來一句，嚇得把手中的報紙扔出去。

「是你這個臭小子，你不會敲個門嗎？」黃柄耀起身想抓住王少安。

王少安趕緊回身跑出門外：「我鬼知道你在看報紙看得那麼認真。」

「回來。」黃柄耀在門口對著王少安喊道。

「看什麼看，沒事幹啊。」黃柄耀見門口的下屬都停下手的工作看著自己喊道。

所有人不敢說話，立馬低頭做事，昨晚老大已經忙了一整夜了，現在又被王少安這麼一搞，火氣肯定很大，趕緊裝鴕鳥，不然等下被拉去當出氣筒就慘了。

王少安無聲拱手向剛才被罵的師兄師姐道歉，畢竟他們被罵是自己惹出來的。

重新回到辦公室內王少安把葡萄遞給黃柄耀：「好了舅舅，消消氣，我精心挑選的葡萄，很甜的，嘗嘗。」

黃柄耀接過葡萄冷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什麼事？」

王少安小跑到黃柄耀身後幫他捏起肩膀來直入主題：「舅舅是這樣的，我想來問下你這邊對偽鈔撈家陳超知道多少。」

「老韓昨晚有跟我說了，我也準備了陳超的資料了，他的資料很少，不然上次抓到他只判了他幾個月刑而已，你有把握嗎？想抓他立功。」黃柄耀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給王少安。

「沒事，能抓到最好，抓不到就當吃飽了撐著。」王少安接過資料翻起來。

王少安翻了幾下資料，裡面沒有一點關於他犯罪的消息，不由問道：「不是，什麼都沒有嗎這也太乾淨了吧。」

「他要是不弄乾凈點早沒了，這些做偽鈔的都是人精來的，你想抓他們難咯。」黃柄耀摘下一顆葡萄扔進嘴裡說道。

「那一般怎麼抓他們這些人的？舅舅。」

「卧底，人贓並獲，不然他們總有辦法逃脫的。」

王少安心想算了，按照這種方法來，那得卧底什麼時候才有結果，自己還是等劇情開始吧，反正也差不多開始了，再等等吧。

「對了，昨晚哪兩幫人馬亂砍，我看外面抓的很多人回來。」王少安想起外面的靚坤他們。

黃柄耀吃著葡萄喝著茶不急不慢的說：「也沒什麼，昨晚接到報警後去到漆咸道的時候已經砍完了，就隨便抓了幾個回來，他們倒霉又囂張，死了人還在圍觀，就抓回來了，等下就放出去。」

「不是他們乾的，抓回來幹嘛啊？這不是浪費警力人力嗎？老舅。」

黃柄耀坐直身體手指頭點了點王少安：「安仔，你還小，老舅今天就教一教你，做警察之道。」

「哦，那得聽聽了。」王少安也坐直身體，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黃柄耀很滿意王少安這副好學的樣子，換作其他年輕人，估計都理都不理自己一下，還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吶，昨晚我們去到漆咸道的時候不是已經火併的人不是跑完了嗎？但是短時間內又找不到火併雙方的老大，所以把這些圍觀的古惑仔給抓回來，一來是給上面和市民們一個交待，我們有抓到人。」

「不對啊，我們抓到的不是火併的人，等下不是要放出去嗎？還有他們會那麼配合？」

「安靜，聽我說完，他們這麼配合的原因是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警署，你想想一個古惑仔能被警察抓到警署然後安然無恙走出去，說出去那得多大的資本。」

一個古惑仔能被警察當場抓了，還不用錢保釋，編點內容說出去在那些沒見過世面小年輕面前那得是多大的威風，不過也只能嚇唬那些十多歲的學生或者是剛出來混的小混混，一些見過世面或者年紀大的古惑仔可不吃這一套，他們相信的是實力，而不是這些警察給的「名聲」。

「那我們就這麼配合？」王少安可沒覺得自己舅舅會那麼好心給這些古惑仔吹牛資本。

「當然不是，我們給他們吹牛的資本，但是他們也得給我們情報啊，昨晚是那些人火併，雙方老大是誰，現在在哪裡，這些他們總得查清吧。」

「那他們要是不給呢？」

「不給，那昨晚死傷二十來個人就是他們乾的，你看他們給不給。」

「高，真的是高，這樣的話破案又快，還沒什麼麻煩，不虧是從雷洛時代走過來現在還能當警司的人。」王少安聽完豎起了大拇指。

「切，要是以前洛哥的時候這些人還能出去？早就當替死鬼了，還需要我給他們吹牛的資本。」黃柄耀嫌棄著說道。

「是是是，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下班吧。」王少安見黃柄耀又想說自己以前的一打二十幾個的事就准開溜了，從小到大都聽了幾十遍了，耳朵都起繭了。

「滾吧，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回想青春。」黃柄耀躺回滑輪座椅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的青春。

「屁，睡覺就睡覺，回想什麼青春。」王少安看著快睡著的黃柄耀小聲鄙視說道。

王少安剛才進來的方向看去，發現靚坤仰著頭翹著二郎腿抽著煙正囂張著呢。

王少安走過去拍了下幫靚坤錄口供的老警察一下：「師兄，我來錄吧。」

「好的，我剛好想去個廁所。」老警察見有人來頂自己班就跑去偷個懶吸根煙先。

王少安拿起筆記本用力往桌子上一摔：「怎麼樣啊，坤哥，看你臉黃眼屎多的樣子火氣很大啊，要不要我幫你叫兩個小妹去去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