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順藤摸瓜

李剛心中譏笑兩聲。論查案，自己錦衣衛自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不過要讓他信服還要拿出本事。李剛對徐岵奏捶了捶胸口，正要出聲。徐岵奏見李剛十六歲孩子那般模樣，氣笑出聲。

李剛見徐岵奏不把自己當回事，內心有些慍怒。不過還是假以正色，說：「就你，敢不敢跟我比比查案？」

徐岵奏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大吼道：「就你？我是當朝從三品大理寺少卿！自開元十年當上捕頭一路攀升間，受理的案件已達上萬件！驚大大案更是多達六百九十九件，算上此案，已多達七百件，要是你能比得過我。這次石碑案主審官讓給你，我給你做捕快。要是你輸了怎麼辦？」

李剛拱手抱拳說道：「我輸了，我給你磕九個頭。」

徐岵奏笑的說到：「好呀！怎麼個比法？」

說時遲，那時快。一位老百姓向京兆府跑來，大喊著說我家死人了。徐岵奏與李剛相視一笑，徐岵奏搶先一步說到：「老人家，怎麼個回事？」

那人說：「我家老爺子死了！」

徐岵奏又問道：「那去世了，不應該下葬嗎？為什麼要到京兆府門前大喊？」

那人慌慌張張的說：「本來沒什麼。可姥爺的一個略懂醫術的好友看到老爺死前儀容的時候卻說老爺是中毒而亡！」

徐岵奏連忙問：「你家在哪？把我們帶過去。」

那老百姓一臉提防問：「你是誰？還管我們老百姓的事？不要誆我，你不是孟溫禮！」

徐岵奏一臉微笑：「孟溫禮去上早朝了，我是當朝大理寺少卿。替代他在這裡守班。」

那老百姓也不賞徐岵奏好臉色，問：「大理寺是什麼，沒聽過。我還寒光寺呢！你個和尚在這裡還搗亂。滾一邊去！」

徐岵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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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瞬間拉下來了，臉色憋得通紅。不過老百姓不認識大理寺也很正常，只因為大理市專門審理朝廷大案。家中老人死了，或者民事糾紛都是京兆府審理的。就像現在你去公安局報案，結果掃黑辦或緝毒警案的人跟你講我來幫你查案一樣。所以百姓才會不理徐岵奏。

李剛在旁邊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更是讓徐岵奏氣不打一處來。

徐岵奏黑著臉說：「我徐岵奏給你辦案是你的榮幸。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徐岵奏與那個百姓不管怎麼拉扯，百姓也不鳥徐岵奏。最後徐岵奏無奈拿出了官憑，那個老百姓才將信將疑的把徐岵奏帶向自己家中。

一路上徐岵奏心中反思，自己對平頭百姓是不是太狠了。不應該因為自己不順遷怒到百姓身上。

一盞荼左右，經過瘋狂的左轉右轉，徐岵奏李剛二人跟著那百姓來到了一座小宅前。

那百姓說到：「我叫杜嘉福，是老爺子的次子。我們老家是浙江府四明縣人，去年我們搬到了長安城，在這裡住下了。家中就我和老爺還有我媳婦和一個丫鬟。」

說著，就把李剛和徐岵奏引入卧室。只見卧室中有個五十幾歲的人正蹲在地上觀察著什麼，而榻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人。那五十歲老人渾然沒有注意到徐岵奏李剛二人的到來。徐岵奏問他：「你是何人？」

那人一聽，猛一回頭見徐岵奏，回答道：「我是京兆府三原縣尉（l）陳藏器（2），你是何人？」

徐岵奏大怒，官架子一擺，問道：「你是三原縣尉，到我們萬年縣（3）來作甚？」

「你又是何人」

「吾乃大理少卿徐岵奏！特代孟溫禮來查案！」

陳藏器一聽是徐岵奏，回答到：「今早我聽說我好友杜谷去世，特來此地弔唁。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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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杜谷死於非命。所以令杜嘉福來報官。」

徐岵奏說到：「好了，陳縣尉。此案我接手了，你不用管了。」又示意李剛：「你來展示一下你的斷案能力吧！」

李剛點了點頭，向榻上屍體走去。手一摸，冰涼僵硬。應是死於兩個時辰前。端詳了一下屍體，說：「死者應死於丑時。據《洗冤錄》記載，凡服毒死者，屍口眼多開，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間有血出。而此具屍體完美符合書中所記。」

徐岵奏點了點頭，又忽然問道：「《洗冤錄》又是何書？竟對驗屍有記載？」

李剛暗叫不妙，《洗冤錄》是宋慈寫的，唐代還沒有。李剛摸了摸耳垂，搪塞道：「是師父寫的！」

徐岵奏哦了一聲，向屍體俯身望去。扳開了杜谷的嘴巴，聞了聞，差點吐出來。調整了一下呼吸說到：「死者生前晚飯應吃了狗肉和鱔魚，二者相互反應產生食物中毒。而醜末正是人充分吸收消化完成的時間，加上死者年老體弱，是食物中毒無疑了！」

陳藏器聽完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搞得徐岵奏一陣心慌。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註釋一：三原史稱「甲邑」，隸屬於陝西省咸陽市，古稱「池陽」，位於關中平原中部，為古京畿之地。屬於京兆府下一縣。

二：陳藏器（約687—757年），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唐代中藥學家。

開元年間（713年至741年間），任京兆府三原縣尉。以為《神農本草經》雖有陶（弘景）、蘇（敬）補集諸說，但遺逸尚多，因彙集前人遺漏的藥物，於開元二十七年（739年）撰《本草拾遺》10卷（今佚）。

三：萬年縣：京兆府府治。長安城，皇宮所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