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換
「鬼才信呢，對不對……」
季宇似乎看出了白髮背後隱藏的秘密，不少他的老主顧，都會突然之間一頭白髮，而在染回黑髮后，卻再也沒有光顧過……
蕭嵐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剛一推開門，便看到妹妹懷裡抱著個大碗，躺在沙發上，邊吃邊直勾勾的看著電視，裡面放映著最近很流行的恐怖片，家裡的燈一盞也沒有開，電視機的光線將妹妹的臉照的慘白慘白的，把蕭嵐嚇了一大跳。
「點的外賣嗎？總之，看到你主動吃東西，我還是挺開心的！」蕭嵐輕輕一笑，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左右了。
蕭夕在小時候的一段時間裡，曾經患上過厭食症，整天茶飯不思，這也是她身材矮小的原因，即使是現在，也是吃了一頓沒下一頓，弄的蕭嵐十分頭疼。
「餓了，我自己做的！才不給你吃！」蕭夕撇了一眼哥哥，又轉頭繼續沉浸在電影里。
「喲，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長大了啊！下次嫌麻煩就點外賣吧，還有你平時不是從來不看恐怖片嗎?一個人在家關燈看不害怕？」蕭嵐想調侃一下，不過今天的妹妹也確實很令他欣慰。
「要你管啊，想看了唄！外賣都吃膩了，偶爾也自己鍛煉著做做飯！話說你都幾天沒給我做飯了啊！」蕭夕回答的乾脆利落。
「好好好，我不管，這部看完就去睡吧！」蕭嵐心中很是苦澀，他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哥哥應有的責任。
蕭嵐想嘗試彌補一下妹妹，於是一頭扎進了廚房，用現有的食材，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累不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蕭嵐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他按照妹妹的食量，做了很多份簡單熱一下就能吃的飯菜，放在了冰箱里，並貼了一張便利貼在冰箱上提醒蕭夕。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蕭嵐輕聲走到妹妹床邊，給她蓋好被子，又自言自語道:「哥哥以後能陪你的時間可能會越來越少了，但至少在你身邊的時候，能做一個像模像樣的好哥哥吧……」
蕭嵐不知道的是，蕭夕並沒有入睡，而是在被窩裡偷偷流淚……
………………
「啊！怎麼鬧鐘沒響啊！都八點多了！遲到一個小時了！」蕭嵐昨天熬到凌晨，第二天早上實在太困了，甚至沒有聽見鬧鐘的聲音。
「響了，我幫你關掉了」蕭夕一手扶著卧室的房門，一手揉著惺忪的睡眼，若無其事的說著。
「我要去上學啊！遲到了可是會被罵個狗血噴頭的！」蕭嵐從床上蹦了起來，飛快的衝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哈哈哈，你睡傻啦?周末你上什麼學?」蕭夕看著眼前的這個傻人，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唉，早知道就多睡會兒了，起都起來了，還是去學習吧。」蕭嵐看向溫暖的被窩，有些留戀，可最近他要乾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絲時間都不能浪費。
蕭嵐用早上兩個小時，急急忙忙的完成了周末作業，以他的學習成績和作業效率，正確率應該還是蠻高的。
「小夕，有什麼想吃的菜嗎，我出去買菜去。」蕭嵐昨天晚上將冰箱里的食材幾乎全部用完，是時候要出去補一些貨了。
「隨便，買點零食。」蕭夕依然趴在電腦桌上，玩著遊戲。
「我說你啊，一天到晚不好好吃飯，盡吃那些沒營養的零食，還有要是一天沒事幹的話就開個直播，也能補貼家用，你哥現在都在外面打工了。」蕭嵐十分無奈。
蕭夕自從四年前顏莫離「去世」后，就從學校輟學了，整天足不出戶，除了哥哥，幾乎不和任何人交流，只是每天沉浸在網路世界和電子遊戲中，不過她在網路上似乎有許多朋友，性格從那之後也逐漸開朗起來，或許是為了麻痹自己或是逃避悲傷吧，蕭嵐一直沒有管過。
「哼！要你管，況且家裡的錢又不是不夠用，你別太累了……」蕭夕雖然沒有回頭，但哥哥還是感受到了妹妹對他的關心。
「有備無患嘛，就怕有什麼緊急情況，錢突然不夠花。」蕭嵐向來如此謹慎。
「記得今天早點回來……」蕭夕嘟囔了一句。
「我會的，我出門了……」蕭嵐其實也不敢保證。
………………
「完了，寫起作業來就沒時間觀念了，這個點賣菜的早都賣完撤了。」蕭嵐望著菜市場里稀疏的人群和空曠的攤位，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不過，蕭嵐看到遠處停著一輛小貨車，上面裝著各種各樣的蔬菜，滿滿一車，像是商家派來採購的。
「去碰碰運氣吧，說不定人家願意賣給我一些呢。」蕭嵐想去檢驗一下自己的人品。
「你好，我來遲了，商販都已經走光了，能不能把您的菜賣給我一些呢?」蕭嵐走到小貨車旁，隔著車門禮貌的問了一句。
「怎麼又是你啊，真晦氣……」駕駛座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卧槽?是你！」蕭嵐透過車窗看向車內，果不其然，那個討厭而又熟悉的聲音是煙凡發出的。
「酒吧也是要做菜的，這不是快用完了嘛，我出來採購一點，沒想到還能碰到你……對了，你要買菜嗎，上車吧，回頭給你裝一些帶回去。」煙凡的笑容顯然不懷好意。
「你這『一點』指的是這一車嘛……還有，你又想把我拐哪去啊，我要回家……」蕭嵐盯著一車的菜，話還沒說完，就被煙凡用一隻手拽上了車。
「做餐飲的，肯定要備很多貨啊，今天得開始訓練你了。」煙凡一溜煙就把車開的老遠。
「我感覺就像被拐賣了一樣……你有問過我的感受嗎?」蕭嵐甚至有種想跳車的衝動，不過旁邊的煙凡早已經用安全帶將他緊緊綁住，動彈不得。
兩人將車開到了酒吧門口，把貨像螞蟻搬家似的一點一點搬入了店后，煙凡示意蕭嵐過來坐下，此時紫陌也從二樓下來，看到蕭嵐，漏出了驚訝的表情。
「誒，蕭嵐怎麼今天這麼早就過來了？」紫陌有些好奇。
「沒，買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就把他順路帶過來了。」煙凡笑著回答。
「什麼叫順路啊……分明是就把我拐過來的。」蕭嵐氣的不想說話。
「對了，蕭嵐，為什麼是你一個人去買菜啊，還有對家務怎麼那麼熟悉啊，是不是以前去兼職過服務生？」紫陌不像煙凡那麼粗枝大葉，反而是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我家雙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國外打拚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什麼音信，不過一直在給我們留下的銀行賬戶里打錢，每個月都是固定的數額，我家也沒有其他的親屬了，可以說是我一直在當家，照顧妹妹什麼的。」蕭嵐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兩人。
眼前的兩人愣住了，不知是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雙親，還是驚訝於蕭家兄妹這強大的自理能力，不由得對這個年僅17歲的少年刮目相看。
「你好厲害啊，真是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挑起了這麼重的擔子，不僅要處理家庭事務、照顧妹妹，還得兼顧學習。」紫陌不由得說出了內心的想法，而蕭嵐卻是見怪不怪，只是嘿嘿一笑。
「我帶他去訓練了……」煙凡表面上看似毫無波瀾，卻也打心眼兒里佩服這個小子，進而想把他訓練成一個更強大的人，無論是肉體上，還是心靈上。
………………
煙凡帶蕭嵐來到了一處柵欄包圍的荒地，這裡藏在城市很隱秘的地方，雜草叢生，似乎是廢棄已久的一座體育場，蕭嵐甚至都不清楚這個地方的存在。
「十幾年來，組織都在這裡訓練菜鳥，幾乎沒有人會知道的，是個適合訓練你的好地方。」煙凡很清楚，周圍根本不會有人靠近。
「是異能訓練嗎，為了戰鬥？」蕭嵐自以為猜的八九不離十。
「差不多吧，我們先從最基礎的練起。」
「我問你，遇到敵對的死神契約者，最先做的事應該是什麼?」
「不知道。」
「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