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次交鋒
一陣可怕刺痛傳遍全身,陶黎深吸一口氣,從昏睡中清醒,口中頓生血腥,止不住的外溢。
狗日的!!!這毒下的,都快趕上筋脈皆碎之痛了。
想緩解一二運氣推拿,眉頭緊鎖哇一口,一地黑血。
「陶大人,最好不要再嘗試。」
抬頭望去,入眼兩排金刀司府兵,往上就是金絲錦衣李司馬,居高臨下。
陶黎驚愣,掙紮起身。包紮白布頓生被鮮血再次染紅,刺鼻血腥頓生瀰漫。「司馬大人,屬下失職。」
「哦!」李丞元沉穩扶額,眼中滿是疑慮,這活生生回來的人,讓他道不知如何是好了。
旁邊心腹瞭然於心,上前高聲呵斥「陶大人,司馬大人本已稟奏陛下,這李世子勾結江湖人士,意圖謀害大人您呢。」
這看人下菜碟的,落井下石挺快啊。
那傢伙看人真准!
陶黎抿唇,一雙眸子寒冰入骨,忍著全身劇痛「司馬大人,屬下覺得不妥。」
心腹上前就是一腳「陶大人已死之人,還想忤逆不成。」
陶黎冷笑,憤然起身「屬下有要事稟告,閑雜人等可聽不得。」
心腹滿臉憤恨就要上手,李丞元輕咳一聲,雲淡風輕「都下去吧。」
直到此時,李丞元眼中疑慮已少了大半。
陶黎掏出一塊令牌,置於頭頂,一語雙關「司馬大人,這陰司府因著之前的絕殺令,本想趕盡殺絕,聽聞屬下乃是司馬座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其一條命,想為司馬大人效犬馬之勞。」
他那好二弟,真是牆倒眾人推啊!
現在尾巴都掃不幹凈了。
李丞元心中暗喜,卻還是猶豫,不言不語,嗤笑一聲。
「陰司府本就是殺人的買賣,李世子已是窮途末路。現掌管三洲之地的,那是司馬大人。這江湖人做買賣嘛,都是人貴在自知,各安其命。」
陶黎言猶未盡,一黑衣剎那現身至眼前,奪過令牌,穩穩拋至李丞元案前。
「好身法。」李丞元不動聲色,阻止欲上前捉拿的陶黎,拿起絕殺令牌,手間把玩。「本司馬不信江湖人,能賣二弟,可見,貴閣,並不忠心。」
黑衣眸光閃過一絲幽暗,劍刃垂在身前,低頭行禮。「此一時彼一時。與李世子皆為買賣交易,無需忠誠,與李司馬不盡然。」
「何意?」
黑衣面下輕笑「李世子行事全憑心意,李司馬作風頗有大局。風雲已起,李司馬不應隨遇而安,現時尚且不晚,等到鳳陽有主,只怕李司馬···」
「大膽!」
李丞元厲聲呵斥,款步走進,揮退陶黎,冷聲道「貴閣也有入朝為官的心思。」
「天下各為其主,擇良木而棲,陰司府只求亂世保命為上。」
「看來貴閣消息很是靈通。令牌本司馬暫且收下了,希望貴閣,從一而終。」
黑衣雙手結印,禮成奉上一物,「李司馬,這是主人送上的見面禮。相信司馬大人能感受到主人的誠意。」
李丞元眯起眼,接過信簽,緩步上位,皺眉讀道「乾州四角門,雲閣蘭庭,榭堂宛居!」
「雲閣蘭庭,宵香金燭,榭堂宛居,長禾錦繡。」
人未到聲先聞,側門緩步而來一紅衣女子,丹鳳魅眼帶著笑意,輕聲細語,清麗絕俗透著冷艷魅惑。
「司馬大人,安。」
李丞元聞聲抬頭,盯著紅燭明艷動人的臉,輕笑細語「紅燭來了,也聽過這四角門?」
「禹州有奇兵,上天入地之能;荊州有礦石,奇門遁甲盡取;乾州嘛,四角之門,四樓之主,茶、鹽、米、布,綠水青山儘是金山銀海。」
紅燭媚笑抽過棉書短簽,傾身向前,「這陰司府甚是有趣,拿司馬大人來做筏子,想必肖想三洲腹地通商權很久了。」
李丞元皺眉輕嘆,走至檐下,舉手翻來覆去的看絕殺令牌,「父親把二弟放出來了,三洲絕殺令,是二弟給我甩的爛攤子。」
「李司候怎的如此糊塗,朝臣們沒有進言?」紅燭詫異地看著李丞元,一時沒有回過神。
「父親自有他的考慮。」李丞元冷眼警告紅燭失言,略一沉嘆,咬牙冷笑「···真真是疼愛至極!太后··莫不是朝臣死諫,這三州我可就待不下去了。陰司府這時候向我投誠,我倒是信服一二。」
「大人,若是這樣,大人的處境,恐怕···」
沒有一致即中,李煥睚眥必報,真是令人不寒而粟。
「所以啊,這三洲之地,必定要牢牢的抓在我李丞元手裡!」
紅燭低眉淺笑,心中已有成算,上前輕扶李丞元前襟,奇思妙想道「司馬大人就不應畏手畏腳,一鼓作氣如何?!」
「紅燭有何秒想?」李丞元眼中含光,面露趣意
「陰司府應的差事,就讓陰司府去剿了,一把火推給李世子了事。這四角門的缺,司馬大人好好安排,幫扶幫扶,用點人給頂了就是。物盡其用,又不會後來者居上。還能探探陰司府的虛實。」
把李煥拉下了水,四角門的人情也給了,最後再安插上自己的人。
一箭三雕之法!
李丞元喜形於色,抬手輕撫香肩「紅燭總能說中我的心思,就讓二弟的江湖勢力,在三洲之地大展拳腳。看看到底能不能委以重任。」
三日後,子時,乾州四角門。
陰司府傾巢而出大肆屠殺!
街道暗巷,殺氣騰騰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多方暗殺,各方清洗大肆換血,精心謀划。
陰司府主人林玉辰站立高台之上,眉頭緊鎖,閉目執劍。
暗一跟在左右,聽著接連而來的彙報,心中打著顫,這該說呢?還是不該說呢?估計主子這次又被當牛刀了!
「什麼事?」林玉辰沒睜眼,冷哼一聲就已經嚇的暗一腿軟。
暗一一臉苦瓜相,指著樓下血腥,氣的渾身發抖
「那邊四角門各個都遞消息呢,還好心的給了屬下們名單,這哪是暗殺啊,這是幫著清理門戶。態度好的,都要跪謝拜恩了。這行為就是用我們來剷除異己的。主子,兄弟們乾的很憋屈。」
林玉辰眼中藏笑,不緊不慢「那邊回消息了嗎?」
暗一「回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片子,說要主子,丑時,去宛居。」
林玉辰沉聲道「錦繡,宛居。這芙蓉花開的地方可真不少,我道是越來越好奇,這朵花的主人了!」
沖旁邊暗一揚手,不消片刻,人已百丈遠。
暗一回過神冷哼哼,赴約就赴約,講什麼牌面,這小丫頭片子的主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