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趙晟的難題
卓琛海和錢龐青看到這個情形，相視一眼，都露出了男人才懂的笑容。
他們都以為許信和趙甜妮趁著酒勁要單獨行動。
「我也不送他們兩個了，免得被罵不懂風情。咱們兩個老男人，要不一起去放鬆一下？」卓琛海提議道。
錢龐青面色一喜，點頭道：「好，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跟你求教一下。」
許信和趙甜妮走到酒店一樓大堂，趙甜妮忽然用力掐住許信腰部皮肉，痛得許信齜牙咧嘴，酒醒了幾分。
兩人走到旋轉門前面，趙甜妮忽然停住，指著外面：「我爸。」
「啊？」
許信嚇了一跳，努力的站直身體。
門外，趙甜妮的父親趙晟攔在了福磷集團副總羅啟發前面。
「羅總，你怎麼能不接我的電話呢？」
趙晟努力的擠出一絲苦笑，手上一根煙舉在羅啟發麵前半天，對方也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我說過了，我們志向不同，沒法合作。」
羅啟發態度很冷淡，側向挪動腳步，想要繞過去。
趙晟不依不饒，跟隨著腳步，始終擋在羅啟發的面前，語氣有些哀求道：「咱們坐下來喝杯咖啡，好好聊一聊嘛。就說條件，咱們深入交談，一定能夠拿出一個雙贏的方案。」
「我的條件已經提交給你，你不答應，那就沒什麼好談的，我是不可能讓步的！」
羅啟說得非常硬氣，接著繼續繞道離去。
這一次，趙晟沒有繼續阻攔，站在原地，捏著香煙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穿著昂貴的西服，手腕上的手錶也是國際名牌。
此時此刻，他的身影卻顯得孤獨寂寥。
「走，出去跟趙叔打個招呼。」
許信沒有趙甜妮用身體作為支撐，搖搖晃晃的穿過旋轉門。
趙甜妮一臉不安的跟上去，嘴裡碎碎念著：「完了，要被罵死。」
「趙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有求於羅啟發？」許信喝酒了，說話沒大沒小。
「工作上的事情，有點鬧心。」
趙晟隨口敷衍過去，看到許信和趙甜妮從酒店出來，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微微有些詫異。
「你雲姨準備了一大桌菜，你們怎麼沒有回家吃晚飯？」
「爸，你也沒在家吃飯嗎？」趙甜妮看著老爸憔悴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沒吃飯呢，工作上遇到了點問題，哪有時間吃飯。」
趙晟把勒住脖子的領帶隨手拉扯開來，「回家吧，你媽一個人在家等很久了。」
他的寶馬車就停在酒店門口，三人分別上車，司機緩緩上路。
許信覺得趙晟肯定是碰到難題了，作為晚輩應該分擔一下，追問道：「趙叔，工作上什麼問題，不能跟我們講嗎？」
「你們還年輕，沒必要為這些事情煩惱。」趙晟心情煩躁，不過面對兩個晚輩，還是努力的保持平靜。
「爸，我們兩個馬上就畢業了，即將步入社會。」趙甜妮抓著父親的肩膀，輕輕揉捏，試圖安慰一下。
趙晟微微嘆了一口氣，「羅啟發是福磷集團新近提拔起來的副總，分管生產。我這邊不是開了家設備公司嘛，以前都是掛靠在福磷集團，接一些土石方的活路。
正好今年合同到期了，我就跟羅啟發重新談合作。
羅啟發一開始跟我說我們公司設備不夠，滿足不了福磷集團高速發展，要求我們增加設備。
我也沒多想，貸款了兩個億，一股腦全都購進設備。
再次跟羅啟發談合同的事情，他居然跟我提條件，要抽走我們公司30%總營業額作為回扣，年年如此。
僅僅是除掉人工費，我們公司的利潤也就百分之三十多，都被他一人抽走，我們全都得喝西北風。
這還是不計算設備折舊費、維修費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羅啟發簡直不是人啊，剛才喝酒的時候，還笑眯眯的。」許信噴著酒氣痛罵道。
「就是，早知道剛才就罵他一頓。」趙甜妮也是義憤填膺。
趙晟擺了擺手，「羅啟發就是想要一腳把我踢開，肯定是有了新合作者，故意這麼整的。」
「我們不和他合作就好了。」趙甜妮不以為然道。
趙晟對於趙甜妮的天真，報以微微一笑，「這麼多設備，只有福磷集團的礦山能夠吃得下，其他小礦山用不到這麼大的設備。」
「那些新買的設備，能退回去？」
「我聯繫了廠家，不能退。如果轉手賣掉的話，六七折，損失好幾千萬，連銀行貸款都還不上。」
「趙叔，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設備別賣，最多半年，我幫你安排這批設備！」
許信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
趙晟微微一笑，權當是一句安慰的話，「有你們兩個替我分擔壓力，我已經很欣慰了。」
前面出現了岔路口。
許信朝司機說道：「先去一趟我家，你們再回希林豪庭。」
「許信，你不跟我回去了？我媽準備了半天的晚飯，你居然不領情！」趙甜妮叫喚起來。
許信苦著臉與副駕駛座上回過頭來的趙晟對視一眼，「我媽也是一個人在家。何況，我家以後就在你家旁邊，有的是機會串門。」
趙晟也是善解人意，朝前路指過去，示意司機往城市邊緣開。
「哼！」趙甜妮氣得舉起拳頭。
「把合同給我，明天我還要帶我媽去過戶。」許信幾乎是從趙甜妮的手裡把購房合同搶過來。
車子很快到達許信的家，他下了車，站在路邊揮手送別寶馬車。
「許信買房了？」趙晟回頭問自己的女兒。
趙甜妮已經知道許信的錢從哪裡來，於是一五一十把許信告訴他的事情，再次複述給父親。
「許信找到了一個大礦？」趙晟有些不相信。
「今天幾個礦老闆請許信喝酒，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酒席上還有羅啟發那個混蛋呢。」
「對於許信一家來說，這是個大喜事啊！他們一家過了十年苦日子，是時候苦盡甘來了。對了，你跟許信說一下，看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兩家聚一聚。」
「哦！可是，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沒有演技》那個節目才剛開始錄製，我也是請假兩天趕回來的。哎呀，我忘了跟許信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對於女兒一驚一乍的說話風格，趙晟已經習以為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