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言峰上真言碑

「這就是真言峰？」

聶然目光好奇，四處觀望，只見這一座山峰，雖有一種歷經滄桑，人煙稀少的樸素氣息，但靈氣充盈，未有半點衰落之感，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風雨過後，欲破土而出的小樹苗，或在不久的將來，就會生長成為擎天大樹。

「呵呵……是不是很失望？有沒有後悔加入真言峰？」馮師叔笑問道。

聶然搖搖頭，「不後悔，弟子心中所求，不過是一個修行之地而已，況且，真言峰清靜幽雅，正是弟子心目中最佳的選擇。」

馮師叔不置與否，隨手一指四周，笑著對聶然說道：「聶小子，這真言峰上，隨便你選地開闢洞府，我就不陪你了。」

馮師叔正要離開，忽地又停下了腳步，「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東方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自己需多加小心。」

聶然心中一凜，躬身道：「多謝馮師叔提點。」

眼見馮師叔走遠，聶然又喊道：「弟子斗膽，敢問馮師叔名諱？」

「呵呵……老夫馮南絕。」

「馮南絕么？」

聶然思忖道，「我以前從未見過這位師叔，可他卻好似認識我一樣，在選峰處時，竟能直呼我的名字，如今還提醒我提防東方家，他到底又有什麼目的呢？」

對馮南絕了解的不多，聶然也無法作出判斷，只得暫且放下念頭，開始尋找適合自己的地方，好做準備開闢洞府。

仙崖山北面山麓，一處杳無人煙的密林

「瑜兒，你不是好奇，為父為何帶你到此地么？」

東方博一臉諱莫如深，然後雙掌拍了三下，「出來吧！」

正當東方瑜心有疑問時，答案自己出來了。

只見兩道黑衣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這兩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舉止，都一模一樣，儼然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他們的年紀約在二十七歲，玉面帶笑，但眉宇間不時顯露一絲戾氣。

這對雙胞胎兄弟站定之後，向東方博行禮道：「孫龍（孫虎），拜見東方大人！」

又朝東方瑜行禮，「見過東方公子。」

東方博抬手示意，轉而對東方瑜說道：「孫龍孫虎是為父多年前秘密培養的親信，雖然他們的修為都仍在練氣後期，但這兄弟二人心意相連，精通合壁之術，兩人聯手堪比築基初期修士，不久前，為父已將練氣境名冊交給他們，如今，為父約孫龍，孫虎見面，一來是想詢問結果，二來是介紹與你認識，好讓你們將來有個照應。」

孫龍孫虎笑著朝東方瑜點了點頭，「東方瑜公子被世人譽為築基境第一高手，我兄弟二人能在他手下做事，是我們兄弟倆的榮幸。」

轉而又對東方博抱拳道：「我兄弟二人，依照名冊上的人員特徵，已斬殺其中的十九名凌雲宗弟子，請東方大人過目！」

說罷，孫龍將名冊遞交給東方博。

東方博接過名冊仔細察看，只見名冊之上，原有五十七個人員名字，如今已劃去了十九個名字，東方博臉帶滿意的神色，又欲將名冊給東方瑜。

東方瑜卻搖頭擺手表示不需要看。

東方博心知東方瑜仍心存不忍，只好將名冊交還給孫龍，說道：「你二人做得很好，剩下的人還需抓緊時間處理，記住，要做得乾淨利索，不要讓人看出端倪。」

孫氏兄弟神情一肅，異口同聲道：「請大人放心，孫龍（孫虎）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好……好！」

東方博笑著點點頭，然後取出一隻儲物袋，遞了過去，「這裡面有一百萬下品靈石和一本《觀靈術》，名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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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需要處理，但你們的修行也不能落下！」

「這本《觀靈術》非常玄妙，以你們目前的修為來說，只要對手的修為不超過元嬰境，都可以藉助觀靈術看清對手的修為境界！」

孫氏兄弟面帶感激地接過儲物袋。

「對了，你兄弟二人，萬萬不可在岳陽城附近鬧事，因為這段時期，是明陽峰峰主孔信坐鎮在岳陽城。」

東方博告誡孫氏兄弟，「孔信的性格疾惡如仇，凡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的，必死無疑！」

孫氏兄弟聞言，臉上不由一緊，深深地記住這個人，然後朝東方博父子行禮，「孫龍（孫虎）謹記大人之言，如此，我二人便先行告退。」

待孫氏兄弟離開后，東方瑜欲言又止，「父親，那本《觀靈術》……」

「為父知道你想說什麼。」

東方博擺擺手，嘆息道：「原本是打算等勝兒晉陞天道築基之後，再把這本《觀靈術》當作禮物送給他的，但如今勝兒不在了，留著這本書卷也不過是睹物思人，還不如把它送人了，免得徒增傷感。」

東方瑜面有歉意地說道：「父親，都怪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勝弟。」

東方博拍拍東方瑜的肩膀，「那件事豈能怪你……」

他臉色忽地一沉，冷哼道：「要怪就怪那些害死他的人！」

東方瑜略有不忍，恭聲勸道：「父親，我們的人已經殺了十九名宗門的練氣境弟子，不如……就此罷手吧，以他們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勝弟。」

「夠了！這種話不要再讓我聽到！」

東方博嚴厲地對東方瑜訓道，「瑜兒，為父一再地告誡你，成大事者，就不能心存婦人之仁，可你……」

東方瑜垂首，「父親，我……」

「唉，算了！」

東方博嘆息一聲，揮袖離開了密林。

凌雲宗真言峰

「凌駕在雲層之上，有天地間三異，名為日、月，星；凌雲祖師參悟其中奧妙，創下凌雲心訣，於仙崖山之巔立宗名曰凌雲！」

「凌雲者，日月星……」

開闢洞府後，聶然抓緊時間修鍊，隨著他默運凌雲心訣，在真言峰山頂上，有一座真言碑，這座碑表面漆黑如墨，碑的頂部，有一處類似令牌的凹槽，碑上刻有日月星辰圖案，這原本亘古不變的圖案，竟然隨著聶然默念凌雲心訣，而使得碑上的日月星辰，逐漸地閃現光芒！

「嗯？這是怎麼回事？！」

聶然只覺運轉凌雲心訣時，一絲絲靈氣，朝著真言峰山頂彙集。

聶然驚疑地睜開了雙眼，「真言峰山頂上到底有什麼？似乎在我修鍊凌雲心訣時，與我產生了某種聯繫。」

「看來……還是得去請教一下馮師叔，才能了解有關真言峰的事了。」聶然思忖道。

真言峰，馮南絕的洞府內

「哦？聶小子，你為什麼突然間，想打探真言峰的事了？」

坐在上首的馮南絕，知道聶然來訪的目的后，不由地有些驚奇。

「弟子如今身為真言峰一員，有必要了解真言峰的歷史，包括峰上的規矩以及禁忌。」

聶然正色地望著馮南絕說道，「當然，如果有什麼涉及機密或隱私之事，弟子也絕不會多加追問。」

馮南絕聞言，沉吟許久，方徐徐說道：「我真言峰自凌雲祖師創派以來，原本一直充當的是宗門的護道人一職，從不與明陽華陰二峰爭高下，然自百多年前，凌雲祖師意外殞落，凌雲心訣隨之失落，真言峰不時湧現驚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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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各自參悟不同的心訣，從而有了爭鬥之心，這就是後來修仙人所傳的凌雲宗三足鼎立之勢。」

馮南絕頓了頓，繼續說道：「直至三十餘年前，真言峰杜布，澹臺謹言，葉楚臣等人橫空出世，盡敗明陽華陰兩峰高手。」

「那是真言峰最鼎盛的時期。」

馮南絕說到此處，不由臉露追憶之色，喃喃自語道：「杜師弟雖然外表冷漠無情，實則內心重情重義；澹臺師妹聰慧靈動，人美心善，不但仙術高絕，而且還擅長模仿口音，一旦仿音起來，就連音者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還有葉師弟……葉楚臣……」

說到這個名字時，馮南絕忽地絕口不提了，轉而說道：「後來，真言峰遭遇變故，衰落至此，這就是真言峰的歷史。」

聶然聽到這裡，暗暗將這些人的名字記住，馮南絕既不願再提，聶然也不多問。

「至於真言峰的規矩和禁忌么，規矩就是，只要不在宗門內傷害同門，任何事都無需擔心；而禁忌就是……」馮南絕目光似箭，看著聶然，

「不要在宗門內，提及葉楚臣這個名字！」

聶然內心一凜，雖然不知道這個葉楚臣是何許人，犯了何事，但既然馮南絕警告在先，聶然只能慎重地點頭應下，然後問道：「那馮師叔，我們真言峰，是否有什麼奇特的古迹，或者說稀奇古怪的東西？」

「奇特的古迹或者稀奇古怪的東西么？」

馮南絕略一思索，接著說道，「還真有一處，在我們真言峰山頂上，有一塊真言碑，不知道那塊碑屹立多少年了。」

「馮師叔，那塊碑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么？」聶然繼續問道。

「呵呵……那真言碑還真有奇特的地方。」馮南絕見聶然一再追問，只道他對這些事物好奇，不由一笑道，

「那塊碑通體漆黑，材質非玉非石，堅固無比，碑的頂部有一個令牌般的凹槽，碑的正面，是一幅刻有日月星辰的圖案，據說我們這座山峰，之所以被稱為真言峰，就是因為這塊真言碑的緣故，還有傳言說，真言二字通諧音『陣眼』，是凌雲宗護宗大陣的陣眼所在，誰一旦掌握開啟陣眼的方法，誰就能在宗內惟我獨尊，任何來犯之敵，若敢踏入凌雲宗半步，必像籠中之鳥，任憑宰割而無還手之力！以致於後來，有許多驚艷資質的弟子乘興而來，欲參悟其中秘密，但可惜都不得不敗興而歸。」

「原來是這樣……」

聶然聽到這裡，沉思道，「莫非……凌雲心訣與那塊真言碑，有什麼聯繫不成？又或者說……」

「聶小子，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的么？」眼見聶然陷入思考，馮南絕出聲提醒道。

聶然聞言，哦地應了一聲，接著又問道：「馮師叔，我們宗門內，是否有修鍊雷法的地方？」

「聶小子，你還會雷法？」

馮南絕一臉驚異地看著聶然，看到聶然點頭后，馮南絕繼續說道，「有，在宗內東南方向，有一處風雷峽谷可以修鍊雷法，只要花費一部份門派貢獻點就可以進去了。」

聶然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據我所知，修鍊雷法的只有雷尊一脈，世人都說術法之中，雷法第一，有統御諸法之稱；但雷法也是世間最難修鍊之法，能堅持修鍊的寥寥無幾。」

「雷尊倒是傳下話來，如果誰能闖過雷神塔第二層，就會收為親傳弟子，但可惜，至今仍無弟子滿足條件。」馮南絕說道。

「風雷峽谷么？看來，是需要去一趟看看了。」

聶然沒有過多在意雷神塔之事，他謝過兼拜別馮南絕，朝風雷峽谷而去。

正是：真言碑上有玄機，日月星中藏珍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