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護宗滅魔大陣
「天罡地煞劍訣！」
「天罡曜日照陽神，地煞坎月化陰魂；陰陽交錯雙劍合，龍鳳齊鳴天人隔！」
聶然暗運劍訣，雙手朝空一指，磐石、寒光二劍化為龍鳳法相，呼嘯間，如電閃般來回穿梭，
聶然不斷地變換劍招，一心兩用駕馭雙劍，時而交錯，時而分散；時而分割，時而包圍，直將這套天罡地煞劍訣，施展得順心應手，念動劍隨。
「這天罡地煞劍訣，不愧是雙劍合璧之術，運轉心訣之時，駕馭雙劍而毫不費勁。」
修鍊了一整日，洞府外，天氣漸晚，聶然收劍回鞘，稍為調息之後，忽地想起了馮南絕所說的真言峰頂上那塊……真言碑。
「那真言碑之中，莫不是暗藏玄機？否則，怎會與凌雲心訣產生某種共鳴？」
聶然好奇心陡生，他站起身來，走出洞府，朝真言峰山頂而去。
不久，聶然便來到了真言峰山頂，只見在月光照耀下，一塊幽黑的石碑，如守護疆土的土兵一般，筆直地矗立在真言峰的山頂上。
「這就是真言碑？」聶然上前摸撫這塊碑，只覺觸手冰涼，所摸之處稜角分明，在真言碑的正面，一幅繪有日月星辰的圖案，深深地刻印其上，碑的頂部，有一塊令牌似的凹槽，在月光的映照下，一覽無遺，更顯得此碑透著莫測的神秘。
「讓我試試默念凌雲心訣，看看這塊真言碑有何變化。」
聶然盤膝坐在真言碑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塊碑，口中默念道：「凌雲者，日月星……」
一絲絲只有聶然能感應到的靈氣，匯入了真言碑的正面，
那幅繪著日月星辰的圖案，在聶然驚疑的眼光中，這幅圖案中的日月星辰，逐漸被靈氣點亮，然後隨著凌雲心訣的運轉，這日月星辰竟開始慢慢地跟著轉動，直到日月星辰三者合一，就在這一刻……
「啵！」
從真言碑中掉落一物，聶然撿起一看，卻是一塊令牌，上面寫著「真言令」三個字。
「這令牌……」
聶然站了起來，將令牌與真言碑頂部的凹槽一比對，「與這凹槽正好吻合啊。」
聶然臉色一陣猶豫，不知道如果將令牌篏入凹槽，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料的事，但他思來想去，冒險的念頭最終佔據上風，聶然硬著頭皮，將手中的令牌篏入了凹槽之中。
就在這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虛空出現，身形虛幻間，似乎只有聶然可以看見，但聶然此刻，卻被他的高深修為壓製得難以說話。
只聽這老者幽嘆一聲，「凌雲宗的後輩，如果需要用到真言令才能開啟『護宗滅魔大陣』，說明我凌雲的這具分身已經殞落，而我也只剩一縷靈識而已，不久也會消逝於這個修仙界，但是……」
凌雲語氣一頓，望著聶然說道：「我在此修仙界所創立的凌雲宗，它的『護宗滅魔大陣』的傳承不能斷！凌雲宗的後輩，既然你拿到了真言令，那這陣法的開啟口訣，祖師我就傳給你，仔細聽著……」
「天為乾，地為坤……」凌雲一字一字地脫口而出。
待讀了一遍口訣，確認聶然已經記住后，凌雲祖師欣慰一笑，「過耳不忘，好記性，好苗子，我凌雲宗有如此後輩，昌盛有望！」言落，凌雲祖師的這縷靈識，身形漸漸淡化，最終煙消雲散。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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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然呼出一口氣，暗暗心驚自語道：「這就是我們凌雲宗的祖師？太強了啊！雖僅有一縷靈識剩存，但在這境界壓制之下，竟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聶然心驚之餘，又面露疑色，「凌雲祖師說這只是他的一具分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他這具分身想必也十分強大，那在這修仙界，能殺他的人又是誰呢？」
聶然的這個念頭只是在心間一轉，便不再想了，再想也無益，連凌雲祖師那麼強大都被人斬殺，可想而知，對方是有如何實力了。
「護宗滅魔大陣么？不知道威力如何？」聶然此刻興奮地想道。
他取出凹槽的令牌，重新又嵌了進去，口中默念道：「天為乾，地為坤，火謂陽，水謂陰……」
在念動這段開啟護宗滅魔大陣的口訣之時，聶然的身形瞬間便融於虛空之中，並逐漸擴大，直至成為一個擎天巨人，能夠俯瞰整個凌雲宗為止。
「轟隆……轟隆……轟隆！」
而在聶然念動口訣的同時，整座凌雲宗開始晃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凌雲宗所有的人都驚慌呼叫道。
在凌雲宗的後山，一座華麗無比的洞府內，一名老者倏然睜開了雙眼，眼瞳中隱隱有雷電涌動，他正是凌雲宗的元嬰境長老……雷尊！
雷尊一個瞬移，垂手浮立在凌雲宗上空，他極目遠眺，俯看整個凌雲宗，卻一無所獲。
在凌雲宗後山，一座寫著絕地宮的牢獄里，有一座似乎亘古不變的塑像，在凌雲宗發生震動之時，這座塑像身上的泥塵層層脫落，現出一個仙風道氣的中年男子，他驚疑地用神識迅速地掃描了凌雲宗，也沒有發現震動的源頭，他的神識與雷尊的神識撞在了一起。
「道尊師弟，你還是繼續自我面壁吧，莫非你忘記了當年立下的誓言了么？」雷尊用神識淡淡地說道。
道尊嘆了口氣，回聲不敢忘，遂又閉上了眼睛，一層似泥非泥、似漆非漆的物體，自下而上地，瞬間覆蓋了道尊的整個身體，他又變回了一座絕地宮裡的塑像，彷彿……永生永世都無法解脫。
這兩位元嬰境的靈識對話，凌雲宗上下，並無一人知曉，除了……聶然！
聶然化作虛空中的巨人，默默地俯視著凌雲宗的一切，包括雷尊，雷尊與道尊的對話，眾多御劍升空，探查震動來源的金丹境修士，密密麻麻如螞蟻般大小的，臉上帶著驚慌的練氣境和築基境弟子。
聶然停念口訣，凌雲宗的震動立時便停止了，而他的身形也一下子縮回到原來的大小，趁著還是虛空隱身的狀態，聶然趕忙拿過真言令，快速地回到洞府。
而在凌雲宗的震動停止后，一眾金丹境才看見雷尊，連忙紛紛御劍上前行禮。
雷尊一擺衣袖，說道：「我凌雲宗此番情形，或是修仙界天然震動所致，無需過多驚慌，你們各自回去安撫眾弟子。」說完，雷尊憑空消失在眾金丹面前。
眾金丹敬畏地行禮，齊齊地回了聲是，然後便按下劍光，安撫弟子不提。
華陰峰東方博的洞府內
一見東方博回來，正焦急等待的東方瑜，連忙上前行禮問道：「父親，這次宗門山脈震動是怎麼回事？」
「沒事，應該只是天然震動而已。」東方博回應，又問東方瑜道，「瑜兒，你找為父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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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父親。」東方瑜回復道，「今日下午，那個叫李元明的外門弟子，在南邊小石林被執法堂的兄弟找到了，不過，他已經死了。」
「是勝兒以前的那個跟班？」東方博眉頭一皺，「他是怎麼死的？」
「屍體已經腐爛不堪，無法查明死因，若不是宗門內的某個弟子認得他身上的特徵，我們還無法確認他就是李元明。」東方瑜回話道。
東方博靈光一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東方瑜見狀，不解地問道：「父親為何發笑？」
「為父忽然想到了名冊的事，終於可以安心了，故而發笑。」東方博一臉神秘地說道。
東方瑜行禮道：「請父親明示。」
「李元明與東方勝情同手足，東方勝死於他人之手，李元明深感自責，並懷疑是我宗門弟子所為，他暗中追查，搜集當日出宗門的練氣境弟子的名單，與孫氏兄弟一起行暗殺之術，逐一剷除名單上的弟子，為東方勝報仇；我東方世家東方瑜聞悉，深感痛惜惶恐，於是設下埋伏，在迷霧森林將這三人斬殺，之後，東方瑜自行面壁半年，給宗門一個交待。」東方博微笑著說道，「瑜兒，你覺得這樣的說法，是否可行？只是……需要委屈你了。」
東方瑜聞言，沉默了一會，終是恭敬地回答道：「可行，孩兒謹遵父親之命！」
東方博嘆道：「瑜兒，你莫要怪為父，為父只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不想你出去執行危險的任務，因為為父……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
東方瑜動容，行禮道：「父親關愛之心思，孩兒知曉了，父親請寬心，多寶洞天開啟之前，孩兒哪裡都不去，就侍奉在您左右。」
「不……瑜兒，你還得去辦一些事。」東方博慈愛一笑，又嚴肅地囑咐道，「將李元明的骨骸移至迷霧森林內，凡是知道此事，而非我父子心腹之人，必殺之！瑜兒，此刻你……萬萬不能心慈手軟！」
東方瑜苦澀中帶著堅決，「是，父親，孩兒……這就去辦！」
凌雲宗真言峰
聶然興緻過後，將真言令收回儲物袋，忽地想起從蕭鬼那裡獲得的兩隻儲物袋，其中有一隻是蕭鬼的，而另外一隻，是蕭鬼搶奪孫虎的。
聶然將其中一隻儲物袋打開，只見裡面有一千萬下品靈石，一些丹藥和幾本經卷。
「這個應該是蕭鬼的儲物袋，《吞噬大法》、《北冥懸棺術》，《燃劍術殘篇》和《升仙焚靈訣殘卷》。」聶然清點蕭鬼的儲物袋，臉色驚喜，「竟然有兩本殘卷！」
聶然溝通混沌玉，將這兩本殘卷安排其修復，又打開了另一隻儲物袋。
「這個估計就是孫虎的儲物袋了，嗯，一百萬下品靈石，一本《觀靈術》，咦……這本又是什麼東西？」
聶然疑惑地從中取出一本小冊子，打開一看，只見冊子上面記著五十七個人的名字，但卻劃去了其中的四十二個人的名字。
「這是……」聶然瞪大了眼睛，他擁有過目成誦，過耳不忘之能，這本名冊上有許多名字，在凌雲宗外門時，他都聽別人稱呼過。
「可惡！這是東方勝死的那日，曾經出去過宗門的……練氣境弟子名單！」聶然心中頓時恍然大悟，繼而怒髮衝冠，「東方家……該死！」
正是：縱然非我殺同門，同門卻因我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