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因果有報應，真言添袍澤！
「孔師叔，既然楊師弟願意加入我真言峰，那此次交易就算完成了，晚輩這就告辭了。」
聶然心知此刻的孔信壓制著驚天怒火，怎敢多留觸其霉頭？便不慌不忙地朝孔信行了一禮。
「也好，本座與蒙執事還有公事要談，那就恕不送了，若奪峰戰一事需要我明陽峰相助，你可隨時來找本座！」
孔信收好聞道果，平靜的臉龐下，藏著波濤洶湧！
聶然帶著楊司徒離開洞府之後
「哈哈……太好了，有了這一個聞道果，我們明陽峰又將出現一名天道金丹了。」蒙錚臉上的喜色難抑，「天佑我明陽峰啊！」
「蒙執事如此鞠躬盡瘁為明陽峰著想，還真是讓本座汗顏，本座實在愧不如你，不如……」
孔信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言語中帶著冷意，「本座退位讓賢，這明陽峰峰主一職，讓與你來做如何？」
「這……」
蒙錚懵了，連忙辯解道：「屬下絕無此意，只想做好自己份內之事。」
「好一個只想做好自己份內之事的執事！」
孔信冷笑，「那本座問你，你若一心為我明陽峰，為何當初以執事身份，阻撓聶然這樣的天驕加入我明陽峰？」
「峰主從哪裡聽到的謠言？絕無此事啊！」
蒙錚叫屈，咬牙切齒道，「一定是聶然這小輩故意挑撥離間！」
「蒙錚，你當真以為本座查不出這事的真相？」孔信垂低眼帘掩飾殺意，「本座給你三息時間，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
「三！」孔信面無表情。
蒙錚卻瞬時汗流浹背。
「二！」
「等……等等！」
蒙錚顫抖著身體，聲音沙啞，「我說……」
「事情是這樣的……」蒙錚喘了一口氣，才說道，「在聶然選峰前夕，東方博找上了我，讓我幫他一起阻撓聶然選峰修行，那樣，聶然就只能返回外門或者淪為雜役，也更便於東方家對付他。」
蒙錚這時又說道：「我當時已經再三拒絕東方博了的，但是，他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一本功法，我就……我就答應了。」
孔信怒問道：「什麼樣的功法，讓你甘願冒著違背宗規，甚至是死亡的風險，也要干預一名天驕選峰修行？！」
「那本功法在……在峰主你的手裡。」
蒙錚看了一眼怒火難抑的孔信，怯懦地說道。
「你說什麼？！」
孔信錯愕，轉眼間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那本《青龍變》？」
「是啊！」蒙錚連忙點頭，又解釋道，「東方博說，如果峰主修鍊了那本《青龍變》，您的實力至少能增加三成，我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那本功法，那樣您就能與墨白一較高下了！」
孔信一怔，問道：「你不是說《青龍變》是你無意中所得嗎？」
蒙錚回話道：「那是因為東方博當時跟我說，不能讓您知道那功法是他的，怕您知道後會退還給他，所以，我……我才編了一個理由。」
「混賬東西！」
孔信想不到自己也被人算計在內，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案台。
「是……是，峰主罵得對，是屬下混賬，您饒我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蒙錚趕緊認錯。
「本座不是罵你，但你也在此列！」
孔信指指他，又冷聲問道，「本座再問你，聶然三顧我明陽峰，是不是因為你從中阻撓？！」
「是……是我。」
蒙錚心知瞞不住，連忙承認，又見孔信一臉鐵青，他義憤填膺道，「您可是我們凌雲宗最強大的金丹境，是明陽峰的峰主！他聶然不過是一個築基境的小輩，憑什麼能與您平起平坐？他還妄想借我明陽峰之力對付華陰峰，我就是氣不過，所以才讓守衛跟他說您在閉關。」
「你還知道本座是明陽峰的峰主，那你越俎代庖之時，可曾想過這點？！」
孔信怒懟了蒙錚，「本座問你，可還記得宗規第十三條是什麼？！」
「記……記得，質疑峰主之決定或擅作主張，陽奉陰違者，論罪……當誅。」蒙錚低頭喃喃道。
孔信冷冷地問道：「你讓本座如何處置你？！」
「表哥……表哥，我錯了，我真錯了！」蒙錚淚流滿面，跪著上前哀求道。
「你……」
這一聲稱呼勾起了孔信塵封的回憶，想起那個從小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的小蒙錚，想起他們一起歷練的情景，想起蒙錚替他擋過的一劍，想起姑姑臨終時的託孤……
「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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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信心底一軟，殺意漸消。
「表哥，你不殺我了？」蒙錚擦了一下淚水，可憐兮兮的問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孔信嘆道，「當年我獨排眾議讓你當上執事，如今想來……卻是害了你。」
「辭去這執事一職，回去閉關修鍊，我會親自施法封印你的洞府。」
孔信下決定道，「不到金丹後期境……不得出來！」
「是……多謝表哥，我一定痛改前非，靜心修行！」
此時的蒙錚彷彿卸下了包袱一般，心情從未有過如此輕鬆，他望著孔信，目光中仍是一如既往的崇拜之色！
聶然的洞府內
「楊師弟，我看你剛才在孔師叔的洞府內，回答得有些勉強，你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聶然將楊司徒帶回自己的洞府，問他道。
楊司徒猶豫了一會兒，才娓娓道來……
楊司徒跟隨蒙錚，在去孔信洞府的半路上。
「楊師侄，我有一事相求。」
蒙錚突然轉身，懇切地向楊司徒行禮道。
「蒙執事，您這是何意？晚輩當不起您這一禮。」
楊司徒吃了一驚，連忙避過，說道，「您有事請說。」
「你當得起！絕對當得起！」
蒙錚正色，問道，「楊師侄，你可知峰主為何此時召見你？」
楊司徒搖搖頭。
「那是因為真言峰來人拜訪了孔峰主，且拿出了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禮物，指名道姓一定要把你交換到真言峰！」蒙錚說道。
楊司徒一愣，疑惑道：「為何是我？」
「這你就得問真言峰的人了。」
蒙錚嚴肅地說道，「我希望你能答應他……加入真言峰！」
眼見楊司徒露出不敢相信的臉色，蒙錚放低姿態，「就當是我求你了，我明陽峰不會忘記你今天的恩情。」
楊司徒看著蒙錚央求的模樣，想到自己壽命將近，就當是為明陽峰做最後一件事吧，他想罷，下定決心道：「好……晚輩答應您！」
………………
「原來如此！」
聶然聽完楊司徒的敘說，心中瞭然。
又問道：「楊師弟，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聶師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把我換來真言峰，但是，我的壽命快結束了，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了啊。」
楊司徒頹然道。
「楊師弟，你誤會了，在我心目中，你不僅是我的師弟，而且還是我值得信賴的朋友。」聶然解釋道。
楊司徒看著真誠流露的聶然，內心暗暗感動，「原來……這就是袍澤之情。」
聶然又笑道：「而且，我說過，讓你好好在宗門呆著，不要輕易尋死，我一定會救你的！」
「這句話聽起來好熟悉……」
楊司徒回憶了一下，震驚道，「難道……在多寶洞天是聶師兄救的我？」
「對，是我。」
聶然點頭，遞給楊司徒一個儲物袋，「你是因為多次施展星相術，所以才折損了壽命，這裡面有一些東西，楊師弟你一定用得上的。」
「聶師兄，不用了，我……」
楊司徒正要婉拒。
聶然打斷他的話，笑道：「楊師弟，你不妨先看看這裡面的東西，如果不想要，再還給我也不遲。」
楊司徒聞言，只好依聶然所言，先打開儲物袋，他打算看一眼就還給聶然，卻不料打開之後卻驚呆了……
「天地棋局！」
「日月雙卦！」
「十年延壽丹！」
楊司徒的情緒變得亢奮起來，喃喃道：「以天地為棋局，萬物為棋子，這是昔日大教星相宗的鎮宗之寶；而這日月雙卦，蘊含著莫測的因果之力，所謂日卦算乾，月卦算坤，日月合卦，可算芸芸眾生；這延壽丹竟能延長壽命十年，正是我目前急需之物……」
楊司徒說著說著，倏忽坐在了地上發起呆來。
聶然吃了一驚，上前攙起他，關切地問道：「楊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聶師兄……」
楊司徒一邊更咽一邊說道，「我原本打算看一眼就還給你的，可是我看了儲物袋裡面的東西之後，就再也捨不得還你了，我掙扎著，猶豫了，我覺得自己好虛偽。」
「傻師弟，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聶然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本來就是給你的。」
「多謝師兄。」楊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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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地向聶然行禮，「以後，我楊司徒唯師兄馬首是瞻，絕不辜負你的信任！」
「呵呵……你我之間不必客套。」
聶然笑笑，打趣道，「師弟如今可還覺得委屈？」
楊司徒聞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楊師弟你先在峰上開闢洞府。」
解開楊司徒的心結之後，聶然笑道，「我要出去辦一點事了，等辦完了我再過去找你。」
楊司徒點頭應過，便去找地方開闢洞府了。
聶然也隨後出了洞府，往宗門而去。
東方雲天的洞府內
「大哥！大哥！明陽峰出大事了！」
東方雲天匆忙趕回來。
「出什麼事了？」
東方博問道。
「蒙錚不僅被孔信罷免了執事一職，而且，還被他封印在洞府內面壁！」
東方雲天說道。
「怎會如此？！」
東方博臉色震驚了一下，便又變得漠不關心，問道，「那聶然呢？」
東方雲天回道：「聶然帶著一名築基境弟子返回了真言峰。」
「是不是庄無夢？」東方博問道。
東方雲天搖頭，「不是。」
東方博聞言，鬆了一口氣，「不是就好！」他心中疑惑道，「那聶然從明陽峰帶走的又是誰呢？」
「就算是庄無夢又能怎樣？」
東方雲天這時說道，「我們華陰峰不是有褚天寒嗎？」
「雲天，你不要小看那庄無夢，他目前雖然只有築基境中期，但已能越戰一般的金丹境，幸好明陽峰沒有把這小輩借調給真言峰，不然，築基境那場比試，我們能贏的幾率又少兩成。」東方博說道。
東方雲天說道：「凌雲祖師也真是的，奪峰戰怎麼只安排了兩場？要是弄個三局兩勝，那我們就穩操勝券了。」
「凌雲祖師定下的這爭峰戰，本來就不是鼓勵後輩廝殺，而是為了讓後輩懂得自我鞭策與警醒，原本我發起與真言峰之間的奪峰戰，那是必勝之局，千算萬算，沒算到出了聶然這個變數，竟打亂了我全盤計劃。」
東方博心中升起一絲後悔之意，自嘲道，「說起來還是我把他逼迫進真言峰的，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了我自己的腳，真是因果有報應，蒙錚恐怕也是因為他，所以才會被孔信處罰的。」
東方雲天哼了一聲道：「聶然真是一個礙眼的存在，孔信也是狠角色！」
「孔信如果夠狠，蒙錚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東方博冷冷地說道，「狠的人是聶然，好一招借刀殺人！」
東方兄弟正交談時，洞府外傳來華陰峰守衛的聲音，「東方博師叔，明陽峰執事樓雲來訪！」
「樓雲？竟是他當了明陽峰執事？他來找我何事？」
東方博皺眉，示意東方雲天出去接人。
「哈哈……樓師弟，恭喜你繼任明陽峰執事一職，貴客到來，令我這洞府蓬蓽生輝啊！」
東方博一見來人，笑著迎了上去。
「不敢當。」
樓雲行了一禮，沉穩道，「是孔峰主有令，讓樓某來送還東方師兄的東西。」
樓雲把一個儲物袋遞給東方博，又說道：「孔峰主還讓樓某捎帶給東方師兄一句話：『此前種種，一筆勾銷；如有下次，便如儲物袋中另一物。』好了，東西與話都帶到了，樓某告辭！」
樓雲又行了一禮，也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東方博拿出儲物袋裡的東西，卻是一本《青龍變》秘籍與一塊破碎了的玉石。
東方博見狀，不禁一笑。
東方雲天疑惑道：「大哥為何發笑？這孔信又是什麼意思？」
「這《青龍變》是我借蒙錚之手獻給孔信的，孔信修鍊了這秘術，便算是欠了我的人情，如今他還我這本秘籍，想來應是聶然當初選峰一事東窗事發，蒙錚把這事給抖了出來。」
東方博說道，「我原本打算在繼承了真言峰峰主之位后，若那時孔信發難，我便可以拿此事做為人情，使孔信有所顧忌，不至於撕破臉皮。」
東方博頓了頓，繼續說道：「孔信讓樓雲傳的話，前半句的意思是表態，即他不會再插手我與真言峰之間的奪峰戰，就當是還我的人情了，故而我發笑；至於後半句的意思則是警告，若我再暗中行賄，他便如這塊碎玉一般，與我之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原來如此！」
東方雲天恍然，繼而獰聲道，「沒有了明陽峰相助，我看聶然這小子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