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狄五策
上午的詩會在熱烈、隆重的氣氛中結束了。吃過午飯，下午就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也有的男男女女趁這難得的機會，成雙成對的避開眾人，在僻靜處過那幸福的二人生活。上午出盡風頭的項忠，也成了眾人談論的熱門話題。有人想找項忠，卻發現項忠不見了。
冷香殿內的一間小屋裡，只有項安和項忠父子二人。房間里瀰漫著檀香燃燒的香氣。
項安斜靠在榻上，手中拿著一卷竹簡，竹簡左端露出一截白絹，上面有四個篆書的小字「平狄五策」。
項忠坐在下首的一張小案旁。
這篇策書是昨天晚上，項忠花了大半夜寫的，為的就是今天這麼一個機會。如果說上午是表現自己的文學才華，那這篇策書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政治才華。
項安看了一會兒，把竹簡放到榻案之上，問道：「你說說，北狄和我們各自的優勢和劣勢是什麼？」
項忠想了一會兒說道：「北狄優勢有三。其一，北狄戰馬優良，能翻山越嶺，長途跋涉，體力強、抗病性強。其二，北狄乃馬背民族，擅長騎射，無論道路狀況如何惡劣，北狄騎兵都能穩如泰山，在快速騎行中射擊。其三，北狄常年生活在草原，野外生存能力強於我們，他們的士兵能頂風冒雨，忍-飢挨餓，戰鬥力不減。」略微停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我大楚優勢有五。其一，戰術上我們優於北狄，在平原上，楚軍使用戰車、包抄戰術，很容易打亂北狄人的陣腳。其二，我們的兵器強於北狄，我們的各種弓弩，射程比北狄人的弓箭更遠。其三，楚軍身披甲胄，身帶利刃，步兵在弓弩兵的配合下，進行隊列衝鋒，北狄人肯定抵擋不住。其四，楚軍的弓弩兵，統一指揮，萬箭齊發，北狄騎兵難以抵擋。其五，楚軍擅長步戰，短兵格鬥，北狄不是我大楚的對手。」
項安聽了，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屯邊？」
項忠說道：「以往，我大楚守邊的將士，都是從內地向邊境地區調派，一年一輪換。但這樣既耗費物力，又耽誤農事，並且士卒每年都變動，對北狄的情況永遠都不可能熟悉，不利於對敵作戰。應該招募內地百姓前來守邊，尤其是那些犯罪的服刑人員，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都可以發配到邊境地區。在軍事交通要地，建立邊城，廣開農田，國家幫他們蓋好房屋，配好農具，免除他們罪行，賞賜爵位，給予婚配，免除賦稅，贈送四季衣服，直到他們能夠在邊境自給自足為止。而這些人亦農亦兵，為了保衛自己的財產，一定會拚死抵抗北狄人的進攻。」
其實，屯田之策從原來時空的漢武帝開始，成為歷代解決邊軍糧草的重要策略。但宋代的鹽鈔法和明代的開中法，為邊軍解決糧草問題提供了另外的一種思路。但這二者都導致了內奸集團的產生，特別是明代的晉商集團，不但和后金進行糧食交易，還走私兵器，甚至出賣情報。如何防止這種內奸集團的產生，項忠還沒有什麼辦法，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項忠是不會貿然將糧食換取鹽引這個主意拋出來的。
項安卻一下子抓住項安所說的問題的關鍵，問道：「那糧食生產問題如何解決？」
對於這個問題，項忠早就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很可能問道，於是半真半假的答道：「父皇，目前我大楚關中和關東地區糧食畝產不過二百三四十斤，這樣的糧食產量太低，如果糧食產量能提高五成，那也將是巨大的增產。此外，我大楚目前耕地集中在巴蜀、關中和關東之地，江南、荊楚開發不知，而這兩個地方，糧食可以做到一年兩熟，這也將是巨大的糧食增產。此外，戍邊生產應該以牧業為主，農業生產為輔，畢竟北地糧食產量太低，但卻是天賦的牧場。而且在游牧的過程中，戍邊將士的騎術也得到了鍛煉。」
其實，屯田之策從原來時空的漢武帝開始，成為歷代解決邊軍糧草的重要策略。但宋代的鹽鈔法和明代的開中法，為邊軍解決糧草問題提供了另外的一種思路。但這二者都導致了內奸集團的產生，特別是明代的晉商集團，不但和后金進行糧食交易，還走私兵器，甚至出賣情報。如何防止這種內奸集團的產生，項忠還沒有什麼辦法。此外，到了明朝中後期，由於政治腐敗，開中法實際已經陷於破產，在沒有糧食運到邊地的情況下，商人就能取得鹽引。如何對付這個問題也是要重視的。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項忠是不會貿然將糧食換取鹽引這個主意拋出來的。
靠在榻上的項安，突然坐直身體，直直的盯著項忠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斜靠了下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說道：「那再說說聯合投降部族的問題吧」。
這時，周公公走了進來，走到皇帝陛下項安身旁，彎下腰，對著項安耳語一番。即使項忠離的這麼近，也沒聽清楚自己父親的這個大伴說了些什麼。項安不禁佩服自己便宜老爹的這個大伴的本事起來。
項安聽完之後，對著周公公揮了揮手。周公公就退了出去。項安想了一會兒，問道：「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項忠微笑著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剛才問道兒臣如何看待聯合投降部族的問題。」
項安「嗯」了一聲。
項忠說道：「現在投降的胡、義渠、蠻夷等部族，其眾已有數千之眾，他們的飲食、長技和北狄相同。如果賜之堅甲、絮衣、勁弓、利矢，加上邊郡的良騎，令良將知其習俗和約束他們心智，以父皇的聖明約束其將領。各自使用他們擅長的本領，就能制約北狄了。」
聽項忠說完，項安起身下了榻，走到自己以前一直不大看的起的這個四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很好！你這次醒來變化很大，為父很高興。至於你說的糧食增產，為父讓你去管上林苑，你就去上林苑試試吧！」
項忠一聽，急忙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的便宜老爹行了一禮，說道：「兒臣敢不效死！」
項安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這個兒子的表態，微笑著說：「嗯，好。你退安吧！」
【作者題外話】：第一次寫書,目前還在存稿階段,所以4萬字之前大概每天只能一更,更新時間一般在上午7點。有什麼意見,歡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