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傳言
「姑娘請留步。」
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回頭看向來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她身著藍裙,打扮素凈卻不寡淡,一看便知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面色溫和很難讓人喜歡不起來,因為我天性大大咧咧,便對文靜端莊的女子很有好感,更何況她的氣質就讓人舒服,她在我心中好感度直線上升。
只見她拿出一個香包,遞到我的面前,溫聲道
「我剛剛聽到姑娘想要晚香,正巧我今日幸得一包,姑娘素雅端莊與晚香很相稱,若姑娘不嫌棄試試香再走。」
她的話使我心頭一暖,好感度直接拉滿,在心中暗自感嘆
「怎麼會有這麼細心淡雅的姑娘,而且還這麼漂亮,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娶她。」
鑒於她說的形象與我極其不符,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素雅端莊,尷尬笑了兩聲,邊說
「多謝姑娘,你才是素雅端莊,我受之有愧!。」
我邊說邊接過香包,放在鼻尖聞了聞,香味縈繞鼻尖,點點墨香與晚花花香交織,清冽而淡雅很像言朗。
我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把香包還給她。
「多謝,我很喜歡這款香料,請問這是在哪裡買的?」
她搖搖頭溫柔一笑,說不出的文雅
「我見姑娘的第一眼就很投緣,晚香難尋又很適合姑娘,姑娘收下晚香,我才有理由與姑娘結交。」
聽到她說與我結交,我很是歡喜,不再扭捏大方的收下香包,道
「我見姑娘第一眼也很喜歡,多謝姑娘。害,你看我一時高興竟還未曾問姑娘姓名,我叫舒箏寒,你喚我盈兒就行。」
「我叫魏鈺庭,家中都喚我鈺庭,盈兒喚我鈺庭便可,我是…」
「箏兒」
言朗的喊聲打斷鈺庭的話,我回頭看向店門,言朗正手拿兩包米糕走了進來,他站在我身旁,邀功似的笑著把米糕遞給我,米糕很香一定很好吃,可我的眼中滿是言朗。
外面天氣很熱,他因排隊臉上滿是汗珠,他卻笑得很開心,糕點還散發熱氣,想來是他跑著送過來的,我心頭一酸,開始後悔讓他排長隊買糕點,愧疚的掏出手帕,抬手想為他擦乾汗珠。
對上言朗眼中越發濃的笑意,我才想起身處何處,手在我看來無比自然的在空中拐了個彎,把手帕塞給言朗,坦然的接過糕點,言朗笑聲傳入我耳中時,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言公子」
鈺庭低頭微微欠身向言朗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言朗看了鈺庭一眼,點頭算是回應,轉頭問我
「你剛剛為何笑得那麼開心?」
我欣喜的把鈺庭拉到言朗面前,她僵硬了一瞬,我自以為她見言朗緊張,也不曾在意,對言朗笑著說
「這是鈺庭,我第一個朋友,剛剛我在店中未尋到晚香,鈺庭聽到我問店員,叫住我把晚香送給了我,你聞聞晚香是不是很好聞」
我邊說邊把香包遞到言朗鼻下,言朗聞了聞香包,神色有些怪異,卻也笑著點了點頭道
「是很好聞」
他轉頭對鈺庭道
「多謝魏小姐送箏兒晚香,不知你那府小姐,稍後我會備禮物送去。」
鈺庭微微搖頭,柔聲道
「謝言公子,禮物不必送了,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不等我說聲再見,鈺庭飛快走出香料店,我瞪了言朗一眼,責怪他嚇到我的朋友,言朗無辜的看著我,氣的我惡狠狠在他嘴裡塞了一塊糕點。
出了香料店,我遺憾沒有問鈺庭是哪家小姐,言朗為了彌補我,帶我去了靖懿最好的酒樓,他提前預訂了包間點了一桌子菜,滿桌食物皆是我最愛,我真的是餓極了,顧不得形象嘴巴里塞滿了肉。
吃到一半,言朗被他屬下叫離包間,我以為是國家大事也沒在意,可能因為包間只有我,很安靜,或者是酒樓隔音不好,旁邊包間小姐的話傳入我的耳中。
「鈺庭,你怎麼來的這麼遲?」
「路上去香料店,遇見一個姑娘耽擱了時間」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不由欣喜,心想吃完飯去找魏鈺庭一定要問道她是哪家的小姐,方便約以後一同遊玩。
「快說是哪家的小姐能讓你這個從不遲到的人,因為她把我晾在一邊。」
「是絲千府的舒小姐」
「言公子帶回絲千府的那個舒箏寒?」
魏鈺婷低低嗯了一聲,另一個小姐繼續道
「話說言公子把她帶回府這麼久了也沒給她名分,想來她不是言公子未婚妻,但是言公子為了她未婚妻什麼都做的出來,還把她帶回府,想來一定是她使了手段勾引的言公子。」
這句話直擊我的痛處,我停下夾菜的動作,一時間百感交集。
「為什麼說言公子為了他未婚妻什麼都做的出來?
「你最近沒出門不知道,現在大家都再傳因為封小姐說言公子未婚妻已死,才被滿門抄斬的,你記不記得前幾年程家程小姐詛咒言公子未婚妻,有人說是言公子把程家悄無聲息滅門了,可能這次言公子怕惹人懷疑,才給封家安了一個貪污的罪名。」
「阿娟,言公子不可能是為了兒女情長泄私憤的人。」
魏鈺婷聲音如常,細聽帶著冷意
「可真不好說,前幾天封家被滿門抄斬,上至老人下至嬰兒一個不留,我聽別人說血留了滿地,封小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是被拉上斷頭台,封家四公子封懷幾天剛定親就被送上斷頭台,聽說他未婚妻是個民女,封懷跪在封老爺門前三天三夜才求下婚事,封懷為了不連累她取消婚約,那女子也是忠烈,兩人雖未能成親,封懷死後她身著白衣,自稱封家四夫人,官府正在緝拿她,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旁邊包間沉默許久才傳來聲音
「鈺庭,言公子平日看著溫和,骨子裡可不是這般,你仔細想想前因後果,定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筷子落地才發現我早已滿身冷汗,看著滿桌肉食,腦中閃過封小姐的臉,又閃過封府滿門抄斬的畫面,我開始乾嘔起來,心一寸一寸冰涼。
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暗自唾棄自己,言朗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起身準備出門找言朗,即便言朗看似是兩家滅門主謀,我也不肯相信言朗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定是有什麼隱情他才會滅門,走到一半我猛然想起我與他只認識幾個月又能站在什麼立場上詢問他,我失魂落魄坐回座位,隔壁慘叫驚的我清醒,我心下一沉,衝出房門。